這舅甥倆,兩句話就讓在場眾人明白了什麼意思。
王總回過味來,吃驚:“沈總,原來這老板娘就是沈太太,難怪你之前天天去。”
他可是聽兒子念叨了兩天,兒子眼多高,他自然清楚,想也知道老板娘十分出。
再加上先前沈太太的傳聞,融合到一起,就知沈經年是艷福不淺了。
“哈哈哈。”李總當即就說:“那我更應該去看看了,看看沈總吃醋是什麼樣子的。”
眾人笑起來,可難得見沈經年有這副模樣呢。
沈經年被調侃,也不生氣,溫聲:“先前你們也沒問,我就沒有說,哪天大家有空去我家做客。”
溫呈禮慢條斯理說:“今天就不去茶館了,你那雅間怕是不下我們這些人。”
這話一出,其他大佬也都想起,今天怕是人很多,不如改天直接去沈經年家里。
到最后,也就是李總和沈經年一起去往茶館,其他人還是與溫呈禮一起去了晚宴。
他們到茶館時,巷子里還有人在排隊。
小張在門口吆喝:“今天是最后一場了,大家不用排隊了,可以明天再來!”
許多人失地徘徊在巷子里,有的往外走。
而沈經年與李總走在一起,自然就接收到了眾人的注目禮,一個是太過俊,一個則是有些悉。
因為李家是做糕點的,他經常上節目,做一些演講,許多人都認識他。
等沈經年與他同茶館里,末尾有人忍不住小聲問:“不是沒位置了嗎,他們怎麼能進?”
隔壁明信片店的老板站在門口嗑瓜子,提醒道:“沈先生是這里的常客,有雅間的咯。”
沈先生?
外人不知,寧城本地人便很快反應過來,月樓的主人!
-
關青禾先前在家里度過了最寧靜的兩天,看完綜藝的網友們卻已經迫不及待了,在寧城的、不缺錢的天天去。
他們本以為會上關青禾,誰知道都沒面。
昨天還有人在微博上發言:【老板娘是真的老板娘,不工作的日子里,絕對不來工作地方,我也想這樣。】
小蘇看到的時候都樂死了。
今天人多,周謙故意邀請沈安:“周一來茶館啊,見識一下咱們這兒最熱鬧的時候。”
沈安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去。”
周謙問:“你該不會是怕老板娘吧?”
沈安呵一聲:“我會怕,是我三嬸哎。”
周謙說:“那你來啊,給你三嬸捧場,順便鎮鎮場子,免得有不長眼的人,不過,可能你還沒有你三叔的保鏢有用。”
沈安:“……”
你他媽激將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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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時,茶館里,早已開了最后一場。
因為大家都是沖著自己來的,所以關青禾今日提前上場,當抱著琵琶停在屏風前時,場都安靜了下來。
原來,真是比視頻里還要好看。
見過熱烈的紅,卻也喜歡如今這江南韻味的溫婉,隨意溫,到極致。
關青禾就好像是坐在椅子上,只抬眸瞥了眼臺下,就重新落回了琵琶上,與齊觀宇開始演出。
初一開口,就令眾人沉醉。
大家多是湊熱鬧,或是想看關青禾才來的,對于評彈知之甚,甚至于不興趣。
可聽了這一句音婉約的吳儂語,再配上最近沉的江南天,當真是合適極了。就連這老舊的茶館宅子,都多了別樣的味道。
連著一小時唱下來,關青禾的嗓子已經干,停下來喝了杯茶,等待最終的點歌。
抬眸看了眼二樓,對上男人的目,也發覺他的對面坐了一個沒見過的人。
隔了一點距離,關青禾瞧不見沈經年微擰的眉心。
倒是李總,瞧得一清二楚,喝著茶,笑呵呵問:“沈總這是心疼老板娘的嗓子了?”
沈經年手擱在茶盞邊緣,輕嘆了口氣:“從未唱過這麼久。”
足足比平日多了半小時。
李總微微愣了下。
沒想到他竟真的實話實說,也這樣細膩,看來這位沈三爺是真的心了。
點歌時,沈經年沒出聲。
反倒是隔壁包間,一道聲音非常洪亮地響了院子里:“我點《黛玉葬花》!”
沈經年抿了口茶。
李總可還記得他之前那句吃醋的話,故意道:“王總這兒子真熱。”
沈經年也笑:“年輕。”
才十七歲。
李總笑起來:“比咱們年輕。”
沈經年指尖把著茶盞,也笑了下:“還在上學呢。”
點歌的人太多,關青禾自然唱不了全部,選了一些。
結束時,并未直接離開,而是蔥白手指搭在弦上,盈盈看向觀眾們。
“多謝大家來捧場,希如夢令的評彈演出能夠讓你們聽得開心,以后有空還來喝杯茶。”
淺淺一笑,福過后,抱著琵琶消失在屏風后。
徒留滿院子的不舍。
-
沈安因為來得早,又怕撞見自家三叔,所以讓周謙選了個最邊上的包間。
誰知道,一出來就撞見了不遠三叔正和王星河說話,似乎在讓他早點回家寫作業,關心備至。
沈安聽笑了,當下過去看熱鬧:“趕回家吧,小朋友,作業還沒寫完呢。”
沈經年側過臉,漫不經心:“你也是,別在外逗留太晚。”
沈安瞬間垮了臉:“……哦。”
等沈經年往里面的院子里走,只剩王星河與他大眼瞪小眼,王星河哼了聲:“還嘲諷我,笑死。”
沈安問:“你不走做什麼?”
王星河說:“當然是見老板娘了。”
沈安認真勸他:“別見了,我怕你見不到明天的太。”
王星河:?
-
沈經年進來時,關青禾正在后臺坐著吃潤糖,剛放進里,就見門口暗了下來。
他這人站在門邊,就能擋住。
齊觀宇背對著門,還在說話:“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沈先生居然沒點歌,我都看見他在了。”
“下次一定。”
沈經年嗓音清冽。
“……”齊觀宇轉過,又看了眼抿著吃糖,一臉無辜的關青禾,這夫妻倆故意的吧。
關青禾不住笑,彎著眼兒:“你不是和朋友一起的嗎?”
沈經年走近,說:“他先回去了。”
他瞥了眼放在桌上的糖紙,問:“現在不?”
關青禾點點頭。
齊觀宇眼睜睜看著兩個人一起離去,琢磨過味來,好像之前,兩個人相還比較客氣。
如今,氣氛很融洽了。
關青禾今天唱得久,說話聲音不說啞,但也有點不舒服,說話便了許多,能用點頭搖頭代替的就不說話。
沈經年今天竟也沒找搭話,只偶爾才說一兩句。
關青禾奇怪了一晚上,等休息前,管家送過來一碗糖水時,才明白,是他想著今天說話。
糖水里沒有勺子。
沈經年點了點桌上的瓷碗,哄:“喝了糖水,再去洗漱刷牙,然后早點睡。”
關青禾嗯了聲。
這糖水和自己泡的那種不一樣,不知道廚師是怎麼做的,潤過嚨,嗓子的難似乎都像被平似的。
喝完,沈經年把碗放在遠的桌上。
今晚也是格外的平靜。
床幔合上后,便暗了下來,沈經年捋著鋪在床上的烏發:“下次不要唱這麼久了。”
關青禾聲音輕輕:“今天人多,都是看了節目來的,我想著多唱幾首。”
沈經年溫潤道:“知道,時間還多,不急在這一天,你要是嗓子啞了,就得歇幾天,反而得不償失。”
關青禾抿:“知道了。”
夜半時分,外面又開始下雨,滴滴答答地,像有節奏的鐘表指針行走似的。
關青禾又陷了夢境之中。
沈經年被邀進關家之后,停留了幾小時,與關老爺子下了三場象棋,贏了兩場。
關青禾在一旁看著,那輸的一場分明是讓的,瞄向執棋的男人,棋子在他指尖,冷白對比。
老爺子反悔:“不算不算,五局三勝。”
王書陪在一旁,在沈經年耳邊低聲言語幾句。
沈經年笑說:“老爺子若是喜歡,下次再來。”
他松開手,道:“我家里有一副海象牙象棋,回去后,讓人送來,您可與關小姐玩。”
關青禾坐在一旁,沒說自己會象棋,他是看出來了,還是沒有,只隨口說的?
沈經年離開關家時,關青禾去送他,取了自己回來時用的那把油紙傘:“還在下雨。”
“多謝。”沈經年接過。
他走后不久,雨停了。
關青禾醒來,已是清晨,滴答的水聲還在繼續,躺在床上,夢里夢外難以分清。
直到沈經年挑開床幔。
關青禾的眸子清醒,在他的目注視中,開口:“三年前,我好像借了你一把傘。”
“不是好像。”
沈經年眉淡如山,屋外的雨從檐角落下,與他的聲音混在一起:“本來那天可送你一把傘,但我私心,更想親自送你。”
關青禾記得他說的是哪天。
那天突然下雨,在別人的店門口躲雨,是沈經年撐著傘,走到面前,說送一程。
那次,好像是關青禾與他第一次長時間相。
“那把傘呢?”
“在靜園,讓人送過來?”
“你還留著呀。”
關青禾有些驚訝。
沈經年挑眉:“好好的傘,不留著要扔去哪兒?”
他彎下腰,又笑:“也算是關老師送我的第一件禮了。”
這哪算。關青禾想。
沈經年仿佛知道的心想法,說:“不算也可以,很快就有別的禮了。”
關青禾明白他指的是新婚賀禮。
-
今早,關青禾又喝了一碗潤的糖水。
沈經年并未干涉的演出,比如讓休息一天。
他只是建議,工作與休息,要注意,當然,他也會為的嗓子準備藥。
比起強勢的管制,關青禾更喜這種分寸的溫。
今天之后,就沒再多唱,恢復以往的演出時間。
人一多,茶館里生意自然好,連帶著周圍店家的生意都好了起來,對關青禾笑臉相迎,還送禮。
早前觀的新聞社,也立即派記者過來。
這種關于傳統文化的,又有一個漂亮老板娘,最是能夠吸引人的目了。
只可惜,記者來的時間,關青禾并不在茶館里。
不過沒關系,關于老板娘的消息打探,自然覺得從如夢令的店小二與周圍的鄰居們那邊詢問最為清楚。
小蘇在這方面是鋸葫蘆,什麼也不說。
鄰居們就更不清楚了,因為關青禾甚去旁人店里,但是他們最清楚的有一件事。
“就那個以前,有個有錢的爺、公子哥送花、送禮,都被拒絕了呢。”
“是的是的,我也看見了。”
“那爺走的時候,還抓著一盒喜糖上車的。”
因為如夢令茶館這條巷子無法進車,所以沈安當初只能步走出去,就被看了完全。
老板娘這麼直接?
來采訪的小記者都愣了,第一次聽說拒絕豪門公子哥,還給送喜糖,也不怕得罪對方?
不知道是哪家爺,要是得知姓名,或許還能夠給自己這個新聞加點噱頭。
他帶著這些采訪回了社里,當晚直接加班,第二天一早,直接將新聞發布了出去。
彼時,沈安正與好友們打球。
好友一豎起球桿,問:“誒,沈安,咱三叔常去的如夢令茶館,那老板娘你認識嗎?”
沈安踢他:“什麼咱三叔,是我三叔,和你們沒關系。”
然后他才故作鎮定地回答:“認識啊,我昨天還去看了演出,怎麼了?”
好友立刻問:“聽說那老板娘拒絕了一個公子哥,看新聞說得那般,應該不是咱們圈子的吧,你知道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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