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言蹊可不敢再被陸淮琛抱下去,他們之間就是個錯誤,不該有一一毫的集。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努力想要掙。
結果,陸淮琛就像個鐵夾子似的,死死箍住,怎麽都逃不出。
言蹊憋得臉都紅了。
這個狗男人,力氣怎麽這麽大!
被無奈,言蹊隻能悄悄拿出手機,對著陸淮琛的手腕使勁砸。
卻不想,砸的越狠,男人箍的越用力,像是抱住生命中最最珍貴的東西一般,死也不放手。
“汐汐,別走,別走,求你。”
“別離開我,我錯了,我不該傷你,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救——”
話未說完,一滴清淚順著男人眼角流下。
言蹊看著怔住。
陸淮琛竟然這般深宋汐,為了宋汐都哭了!
言蹊有點被震撼到,早知道,早知道,就全他們了。
自己深過的男人這樣心心念念著另外一個人,言蹊心裏是不好的,好在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想得開,也不願意強求。
所以,心頭隻是稍有酸,很快就恢複平靜。
既然得不行,隻能來的了。
言蹊湊到陸淮琛耳邊,低聲勸:“鬆開,我不是宋汐,快鬆開我,宋汐知道你抱其他人會生氣的。”
“不鬆,你是汐汐,我的汐汐。”
“知道,你的汐汐。”言蹊不耐煩,嚇唬他:“知道我是誰麽?我是蘇言蹊,你居然敢抱我,不怕你的汐汐生氣嗎?”
這次,陸淮琛沒有出聲,隻是更用力將抱在懷裏,似乎要進骨子裏。
言蹊無奈,隻能躺在這,仰天長歎,哀歎自己的倒黴。
以前日日盼,夜夜盼,希能和他同床共枕,擁抱在一起。結果,卻想要而不得。
現在呢,都已經放下對他的,決定徹底放手了。
他倒是死抱著不鬆。
這世上的差錯,真人煩悶。
想要的不給,不想要了,又偏送到手中。
言蹊就這樣任由陸淮琛抱著,一直抱了四個小時,直到傍晚,他眉心鎖,似乎是要醒過來,才稍稍鬆了力氣。
見狀,言蹊趕掙開,朝著門外跑去。
出了門,言蹊沒有下樓,而是順著樓梯上了四樓天臺,在上麵吹吹風。
然後找了個把躺椅,躺在上麵曬太。
剛準備好,一旁的電梯就開了,夏凝從裏麵走出來,看到言蹊,忍不住低聲埋怨:“我找你半天了!你倒好,跑到這邊曬太。”
另外一邊,清醒後的陸淮琛站起,按了按眉心,心裏有些奇怪,每次醉酒後都會頭痛裂,怎麽這次卻一點都不疼。
自然地抬起手腕,目掃過腕表,而後麵一變。
居然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陸淮琛目死死盯著時間半天沒回過神,他失眠已經習慣,哪怕是酒也不過讓他睡一兩個小時。
這次居然睡了四個多小時,真是太奇怪了。
上都是酒氣,陸淮琛換下服,去浴室衝了個澡。
冰冷的水撒在臉上讓陸淮琛清醒了許多,但心髒卻愈加的疼。
他想到了言蹊。
從前,他總是厭惡言蹊喝酒,說了多次不讓喝,卻總也不聽,不僅不聽,甚至變本加厲,每晚睡前都要喝一杯。
那個時候,他厭惡至極。
覺得滿口謊言,哪有人必須喝酒的,應酬就非要喝酒麽?以蘇家的財力地位,誰敢迫蘇家大小姐。
他也應酬,他也參加各種酒會,從來都滴酒不沾,偶爾推不過,也就沾沾而已。
他一個大男人都能做到的事,為何就做不到。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
他所謂的應酬不需要喝酒,是因為言蹊將所有需要喝酒的應酬,都替他擋了下來。
他不是不需要喝酒,是因為所有需要喝的酒,言蹊都替他喝了。
站在前麵,將所有的風雨,所有的不堪都擋了下來,而他躲在後,不僅沒有心疼的疲累,反倒怪太過強勢,總是遮著他的。
這世上哪有不需要喝酒的應酬啊?蘇家財力地位再高,也不是天下第一,也不是帝王,總有推不開,拒絕不掉的酒。
而且,作為蘇大小姐,言蹊年紀小,輩分低,一桌子的叔叔前輩,人家都喝酒,哪好意思捧著一杯飲料敬人。
還有,言蹊每晚都要喝一小杯紅酒,每次他勸,就撒說助眠,喝一點沒關係的,紅酒對有益。
當時他嘲笑言蹊是酒鬼,為了喝酒什麽瞎話都編的出來。
失眠不會吃安眠藥麽?
紅酒會比安眠藥更有用麽?
然而,今天,到自己上,陸淮琛才知道。
原來,人真的會一夜一夜的失眠,怎麽也睡不著,安眠藥安眠香……任何方式都用盡了,就是睡不著。
隻能借用酒麻痹自己,換得一夕安眠。
言蹊喝酒不是為了助眠,是太痛苦了,隻能借著酒催眠自己,換得一刻寧靜。
想到這,陸淮琛一拳砸在牆上,接著一拳又一拳,似是在發泄心中的悔意和痛苦,又似是在贖罪。
他恨自己,恨自己到今天才明白。
水混合著清水,淌了一地,直至滿屋猩紅。
陸淮琛痛苦的蹲在地上,捂著臉,絕低呼:“蹊兒,言蹊,蘇言蹊,你到底在哪?”
他真的知道錯了,你出來好不好,求你!
洗了澡出來,陸淮琛任由手背關節上麵的傷口著,不上藥,也不包紮,似是在有意懲罰自己。
換了幹淨的服,陸淮琛撿起地上的髒服準備拿去洗。
卻聽到一聲金屬落地發出的脆響。
陸淮琛低頭,就看到一把鑰匙掉落在地。
這是什麽?
他撿起鑰匙仔細看,而後目倏然一變,迅速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把鑰匙塞到指紋鎖底部的鑰匙孔,然後輕輕一旋。
隻聽啪嗒一聲,門鎖開了。
——這是指紋鎖的備用鑰匙!
陸淮琛眼中積蓄起滔天風暴,立刻按下房間的集合鈴。
聽到鈴響,所有傭人都放下手中的夥計,急匆匆跑到大廳集合。
管家周伯更是以一種,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矯健,朝著三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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