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送的禮太多, 自己本拿不了!
他爸媽又不去,那他只能找個人幫忙。
顧爸看出兒子的窘迫,立刻道:“孟昭, 我幫你借個車送過去。”
顧爸以前雖然只是個省大校長, 認識人卻不,要借個車還是可以的。
他跑去打電話,很快就有車過來,人家還配了司機。
顧孟昭道謝, 又跟爸媽告辭。
顧爸顧媽揮揮手, “兒子,好好謝人家啊, 回頭請人家去餐廳吃飯啊。”
顧孟昭坐上轎車一路往省軍區過去, 其實并不算遠, 只是他……東西拿得有點多而已。
今天是休息天, 除了薛明翊不休息,其他人都休息,
林蘇葉已經跟家里人說過顧知青要來做客, 所以大家都在家里等著,誰也沒往外跑。
不但小嶺激得上躥下跳,就連日常淡定的大軍都一直在笑,眼睛里滿是期待。
藍海軍和王小利如今黏著大軍小嶺,吃過早飯就跑來薛家玩兒, 聽說大軍小嶺的知青老師要來, 他們也留在這里想見識一下。
他們平時聽兄妹三人說過很多次顧知青,但是沒見過, 就很好奇。
藍海軍聽林蘇葉在和薛老婆子商量用什麼菜招待顧知青, 還說要準備兩瓶酒。
薛明翊平時很在家吃飯, 吃飯也不喝酒,所以家里很準備酒,要讓大軍小嶺去供銷社買兩瓶。
藍海軍聞言,喊道:“姨,你們別買,我家好多酒,我爸媽也不在家喝,我回去拿。”
林蘇葉忙攔住他,讓他別拿爸媽的東西。
藍海軍笑道:“不是我爸媽的,是我姥兒的,人家送的,也喝不完。”
他拉著小嶺一溜煙跑了,過了一會兒跑回來,一人抱著兩瓶茅臺,一人端著一個盆,里面放了半盆炸茄盒、藕合、韭菜盒子、蘿卜丸子。
藍姥娘整天在家里做吃的,還噴香!
別人家缺油的,卻天天都有一鍋油炸各種丸子、小黃魚、面糊蝦等等。
林蘇葉:“海軍,就你和你姥兒倆人,別讓做這麼多了。”
藍海軍:“那我說了也不算啊,我和說就我倆吃,我姥兒卻說我們家一屋子人,我姥爺、大舅二舅大姨二姨,我爸我媽的。”
林蘇葉:“……”
小嶺笑道:“媽,海軍姥娘那天還我大橙子呢,說我是海軍大舅,哈哈。”
薛老婆子:“了不得,那老人家這是有點糊涂了啊?得看大夫。”
林蘇葉也問道:“你姥兒這個況,看沒看過大夫?”
藍海軍:“大夫一來,我姥兒就罵,說沒病,別忽悠住院。罵人家,人家和說又聽不見,那不是白扯麼?我爸媽就隨了,反正就是做吃的,別的事兒也沒啥。”
這時候外面響起汽車馬達的聲音,林蘇葉就暫時打住這個話題。
莎莎立刻拉著小姑往外跑,“顧知青來了。”
一家人來到門外,果然就見顧知青從車里出來,一樣樣往外拿禮。
小姑和大軍等人幫忙拿東西。
林蘇葉:“顧知青,你來就來,你買什麼東西啊。”
顧孟昭笑道:“也不知道買什麼,就瞎買一通,嫂子和大娘別笑話我不會買。”
林蘇葉:“哪能呢,顧知青快進屋。”
又跟司機道謝。
司機走后,一行人就進屋去。
原本林蘇葉尋思顧孟昭頂多買點吃的玩的過來,等到了屋里把大大小小的包和盒子放在桌上,大家一樣樣分的時候,林蘇葉直接傻眼了。
這也太貴重了,太多了!
大軍拿過那支鋼筆,念了上面的字:派克,他不知道貴重,畢竟沒聽過。
林蘇葉一聽就覺得耳,之后又看薛老婆子的皮棉鞋,在商場見過,一雙要20塊錢!
再然后是的羊絨大。
林蘇葉直接不行了,“顧知青,你趕的,我個車,你給百貨大樓送回去!”
顧孟昭為難道:“嫂子,都買了咱們怎麼送回去?那不好。”
林蘇葉急了,“你這買的也太貴,太多了!你這是好些年不回城,不知道城里行,你看這大,滿大街哪有人穿啊?我這要是穿上,人家不得以為薛參拿了別人多好啊?”
顧孟昭哈哈笑起來,“嫂子,不會的,我爸媽11年的工資都發了,不差這點。”
林蘇葉更不行了,“你爸媽的工資那更不合適,你說要是你自己賺的也行,這是你爸媽的……”
顧孟昭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覺得自己把事兒辦砸了,登時臉都窘得紅了,他覺得自己確實欠考慮,就想著一定要好好回報嫂子他們,把最好的給他們,忘記這一茬了。
人家本不圖他回報,更不圖他給好東西,太好了他們反而不安。
他高漲的緒就有點低落,如果腦袋上有耳朵,那就是吧唧耷拉下來了。
小姑看他一副窘迫的樣子,覺得好笑,問:“顧知青,大家都有禮,那我的呢?”
顧孟昭忙把珍藏的盒子拿出來遞給,“我尋思你有制服大,就給你買了一個手表。”
小姑哈哈一笑:“好巧,我嫂子剛給我買了手表,你買晚了,這個真得送回去。”
顧孟昭更加沮喪,他辦得什麼事兒啊?也太丟人了。
小姑把腕上的手表給顧孟昭顯擺,“顧知青你瞧,嫂子給我買的!”
顧孟昭看了一眼,頓時覺得眼,這好像和自己買的……是對表的啊。
只不過戴了個男款,他買了個款。
他把盒子打開給看。
小姑立刻道:“哎呀,你買的不如嫂子買的好看,嫂子買的大,更劃算。”
顧孟昭:“……”
這地上為什麼沒有一條給我鉆進去。
林蘇葉是財迷心疼錢,心疼花錢,不管這錢是不是自己的。
這會兒看顧孟昭不好意思,立刻回過神來,人家顧孟昭是客人,不是自己家人,自己不能太隨意。忙笑道:“顧知青買的手表很好,我當時看的時候也想買這個來著,又覺得款男款一樣的錢,男款的大,用料多,肯定劃算,就買了男式的。”
其實這塊表更適合小姑,這塊表不像別的款那麼小巧,而且小姑雖然個子高卻并不壯,手腕纖細,男款的有點大,這款就正好。
當時林蘇葉知道小姑喜歡男款的,特意買的男款,如今瞧著款更合適。
小姑笑道:“那顧知青,你買的你就戴吧。”
顧孟昭更窘了,我是給你買的啊,我自己戴個表算啥,雖然看著也還好,不會很秀氣,可他總歸是男人呀。
小嶺喊道:“干嘛呀,我覺得顧知青買得可好了。”
他把式表拿起來比劃一下,又看看小姑的,讓小姑摘下來,然后對比一下,把款的給小姑,把男款的給顧孟昭,“這樣就行啦。”
顧孟昭的臉登時就紅了,著那塊男士表就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覺得滾燙,仿佛要給他的心燒個。
小姑卻覺得有點虧,那是嫂子買的,大,用料多,換這塊小的,是不是有點虧?
就看林蘇葉。
林蘇葉看顧孟昭已經窘得不行,趕給他解圍,“行,你就戴顧知青送的吧。”
小嶺很主地幫顧知青把小姑之前的那塊表戴上。
小姑自己把那款式的戴上,左右瞅瞅,好像也行,就是有點虧,畢竟自己那個大,用料多。
不舍地看了一眼顧孟昭的手腕,再要回來不大合適,嫂子肯定得覺得不懂事,畢竟顧知青幫考上公安的呢。
就戴著了。
顧孟昭看戴著的表,又用手了自己戴著的那塊,一瞬間心里滾燙。
小姑還是覺得有點虧,問顧孟昭,“我是不是有點虧啊?你送別人禮,也送我禮,可是把我的也換走了?”
顧孟昭忙道:“那我再送你一個別的。”
小姑:“我也沒有其他需要的,不用了。”
就是有點舍不得自己的表,才戴了兩次呢,自己都舍不得天天戴。
薛老婆子呵斥小姑:“行啦,你這個丫頭臉皮厚,哪有管人家要的?”又心疼顧孟昭花的錢,“你爸媽剛回來,好不好?有地方住吧?工資給了得存起來,這以后在城里要花錢的地方多。就比如說我們,不來城里那吃菜燒柴都地里刨,現在都得買呢。”
顧孟昭忙說有的,都不缺,爸媽也好。
他笑道:“多虧了大娘您給的護膝、手套還有軍大,我爸媽這兩年冬天過得舒服,一點都不難熬。”
以前破被子薄棉襖,很難熬。
前兩年小姑得了金政委給的新軍大,薛老婆子就把薛明翊帶回來的舊軍大送給他,讓他過年探親的時候捎給他爸媽。
顧爸顧媽一直激那件溫暖的軍大。
薛老婆子又嘟囔為啥給莎莎買大,“這麼小個人兒,服穿一年兩年就小了,之前的皮鞋白瞎,現在又買大,太浪費了。”
莎莎不樂意了,“,怎麼給我買就浪費?我穿不上,我留著給我閨啊?”
薛老婆子:“你就保證一定有閨?萬一就生兒子呢?”
莎莎:“那也當閨養,讓他穿!”
聽著一個小孩子說大人話,眾人都笑起來。
莎莎覺得有啥好笑的?不是人人都有閨和兒子嗎?
有,媽媽有,當然也會有的!
林蘇葉給莎莎把漂亮的大拿起來,幸虧買的大點,能穿幾年,“閨,現在還熱,大冬天再穿。”
莎莎大了,很會說,也會看事兒,兌:“我哥的腳也長,鞋子半年就小,你不斷給做新的,也不怕浪費,怎麼到我上就浪費?老太太你重男輕,你這樣不對。”
薛老婆子:“是我不對,我道歉,你是小祖宗,你說了算。”
還指了指北邊的飯櫥,“你以后上那上頭去坐著。”
聊了一會兒,薛老婆子讓他們出去溜達逛逛,準備午飯。
林蘇葉就給幫忙,“海軍帶來那麼多吃的,我們再做個菜就行。”
薛老婆子還在疼自己的,一早就被殺了放燉上,只是三年的老母得多燉一會兒,還沒爛。
抹了抹淚。
林蘇葉:“好啦,別心疼你的,回頭再買幾只,現在也沒人管,隨便你養。”
老太太出去尋沒買到,只能殺掉自己最后一只。
薛老婆子:“我不是心疼,我是替顧知青高興,這是什麼來著?苦盡泰來了。”
林蘇葉:“……”
這就是學習不扎實,學混了還不自知。
學習小班長莎莎比快,“,是否極泰來、苦盡甘來。”
薛老婆子:“去去去,玩去。”
小姑抱著莎莎,大軍、小嶺加上藍海軍、王小利一群人帶著顧孟昭去參觀軍區。
每到人小嶺就樂滋滋地給人介紹,“這是我和大軍在鄉下的老師。”
正走著迎面到于慧敏,小嶺興地打招呼,“于老師,這是我們說過的顧知青。”
于慧敏笑著和他們打招呼,看到顧孟昭的時候恍惚了一下,然后出驚訝的眼神,“顧孟昭!?”
顧孟昭看著,也覺得有點面,想了想,笑道:“于慧敏同學,好些年不見,你好。”
幾個孩子驚訝地瞅著他們,原來他們認識啊?
于慧敏之前一直聽孩子說顧知青,并沒有多想,畢竟他們也沒說什麼,而且省城姓顧的也不。
和顧孟昭算是舊相識。
顧孟昭是省大附屬小學、中學固定的第一名,于慧敏卻是軍區這邊的好學生,有幾次比賽、聯賽到過,于慧敏都只能屈居下風。
有陣子還特別不服氣,覺得顧孟昭肯定很拼命學習,后來一打聽他正跟著爸媽學大學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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