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他知道,可不讓!
他倆往外走的時候,葛正雄朝薛家瞅了一眼,他個子高還是能看見隔壁。
他見薛老婆子在那里喂,就笑道:“大妹子,別自己辛苦了,趕從老家找個保姆。我們家要找個保姆來,以后就不用自己辛苦。”
隔壁的薛老婆子聽見他倆出來,原本就下意識地伏低子想躲著點,誰知道還被他點名。
你雇保姆,你顯擺啥啊!
我是勞人民,我不用保姆!
干笑兩聲,看著林婉晴挽著葛正雄的手臂,大大方方地從自家門前經過。
哎喲,還真是能人,一點都不害臊呢。
想到林蘇葉說當年林婉晴和薛明翊相過親,登時就暗自慶幸,得虧兒子當年沒選林婉晴。
這要是選了林婉晴,這家里還有安生日子?
陶紅櫻回來一趟,聽自家孩子說爺爺要找個保姆,還說他的錢和票以后都讓林婉晴支配,氣得渾哆嗦。
好呀,一進門就先搶自己的當家權啊。
以前家里開銷基本都是葛正雄管,和男人的工資都能攢起來。
現在林婉晴支配,那自己要是買點什麼,那不得花自己的錢了?
忍不住,又跑到薛家來跟林蘇葉訴苦抱怨。
反正薛家是鄰居,家里大小的事兒瞞不住他們,也不怕丟人,還能跟他們傾訴一二。
林蘇葉因為隔壁吵鬧沒撈著睡回籠覺,還有點不爽呢,聽著陶紅櫻來訴苦,就沒同心。
住在隔壁,那真是吃瓜看戲的心。
陶紅櫻在那里訴苦林婉晴侵占的利益,林蘇葉卻滿腦子都是薛明翊早上說要送上學,婉拒,他就用意有所指的眼神看,似乎在說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什麼心虛呀。
就知道他夜里那麼反常,一定是看到那封書了。
上面寫了什麼容,讓他不但不生氣,反而這樣……溫?
還有他昨晚上那些手段哪里學來的!
好好一個一本正經的薛明翊,怎麼突然變了!
想到這里,又覺得他早上離開的時候,看的眼神仿佛帶著鉤子。
也不知道哪個混蛋給寫得書,是單純暗,還是耍弄,還是想使壞,別讓找出來,否則給他好看!
大家都吃完飯,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小姑和顧孟昭要走,就招呼林蘇葉,“嫂子,走不走啊?”
林蘇葉有點懶洋洋的,有點累,還沒睡好,道:“明春,你們先走,我等會兒的。”
陶紅櫻就以為林蘇葉是同自己,特意留下聽自己傾訴。得很眼圈都紅了,“蘇葉,以前我還嫉妒你,笑話你們鄉下來的土包子,我……我真是……我給你道歉。”
林蘇葉不明白怎麼突然開始道歉了,淡淡道:“不知者不怪,我沒當真。”
一開始大家不了解的時候,說幾句酸話沒什麼,不往心里去,如果了解了還說那就是欠收拾。
小姑給葛峰埋了土里,陶紅櫻沒來鬧,葛峰以后也不再當面說混賬話,林蘇葉就覺得人家是改了。
兩家做鄰居,雖然沒多親熱,可也沒惡,甚至也有來有往互相幫助。
總歸是正常的鄰居。
陶紅櫻:“你特意留下陪我一會兒,我真的……特別。你說我這事兒能跟誰說啊,誰聽著都說是喜事呢。”
又絮叨一會兒,忍不住道:“你看著吧,指定攛掇老頭子給轉正呢。”
一來氣公爹也不了,直接就變老頭子。
林蘇葉吃完飯,休息差不多,也不再覺得困,就準備去學校。
薛老婆子收拾好家里,已經領著線去圖書館那邊跳舞打線了,林蘇葉就鎖好門,騎車去院。
剛到院門口,門衛就笑瞇瞇地遞給一封信,“林同學,你的……信。”
他認定是有人給林蘇葉的書,之前也有人放在傳達室這里。
林蘇葉微微蹙眉,要還是書是真要生氣的。
接過來看了看,封面上居然著報紙或者書上剪下來的印刷字,著:林蘇葉收,發信人、地址、郵一律沒有。
問門衛哪里來的,誰放的,他們卻也沒印象。
門衛笑道:“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人,還真說不好。”
林蘇葉把信舉起來對著看了看,看不出什麼端倪。
把自行車停進車棚里,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拆信。
展開信紙就看到上面粘的鉛印字,好像從報紙上剪下來的。
林蘇葉看得笑起來,自己當初報復林婉麗的手段,又重新回到自己手里了?
匿名信說有個軍報記者一直在勾搭薛明翊,薛明翊態度曖昧,借著老首長請吃飯的機會接采訪,如今還想活關系把那名記者調到軍部去,近水樓臺。
有人覬覦薛明翊,林蘇葉信,可要說他態度曖昧,還想把人調到邊近水樓臺,那林蘇葉半點都不信。
以前他不常回家,和他沒有深流,林婉麗上門造謠難免要疑,想找他問個究竟。
現在薛明翊得空就回家,不是帶著孩子鍛煉,就是陪散步、畫畫,晚上也不見半點冷淡膩歪。
之前陶紅櫻見針就隔著籬笆打趣,說和薛參結婚這麼多年怎麼還如膠似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新婚燕爾呢。
誰這麼閑?
不會是那位記者的杰作吧?
倒是知道有些第三者為了曝宮,就給敵寫信,讓敵知道自己的存在。如果妻子不接就鬧,著男人表態選擇,這樣自己也好死心,如果不敢鬧那就憋著,默認第三者的存在,這樣第三者也算暗地過了明路。
前兒張潔和蔡秀芳還和八卦,說有個妻子就收到這樣一封信,在家里和男人鬧,男人死活不承認,人又不能離婚就只能默許。
這種男作風的問題,現在只要不鬧大,不鬧到上頭去,也沒人管。
有些男人有點權勢,就想恢復三妻四妾的狀態,政策不讓就悄悄搞,總之在外面養小兒的不。
尤其現在恢復高考,各大學滿是青春靚麗的學生,還有要回城的知青。
機會遍地都是。
著信,又想到那封芍藥花的書,同樣是匿名,這兩者之間有沒有關系?
把信塞在兜里,兒就沒想過要問薛明翊。
才不問呢!
他看到別人寫給的書,沒有質問更沒有對擺臉,反而對越發溫,那收到這樣的匿名信,當然也不會對他擺臉。
還得表現出怕他被人搶走,要好好地討好他呢,否則等他知道以后他對匿名信沒覺,反而在意不張他,不怕他被人搶走,要借機收拾呢。
都到這時候了,要不了解他那點心思,那也不可能的。
其實薛明翊看著嚴肅深沉,那只是在工作方面,在生活、上他簡單得很,現在一眼就能看穿他。
他百忙中回家就是為了陪家里人,飯后散步就是為了讓媳婦兒挽著他的手那種夫妻恩的覺。
看到書明明吃醋卻又不表示,反而越發溫,怎麼會不知道呢?
打算晚上回家也好好“審審”他,卻不告訴他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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