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唐荼荼想了想：“那時還沒有頭疼，頭疼是在后邊。只是當時心里邊，涌起一奇怪的緒來。”

　韓卿停了筆，神肅重：“姑娘細說。”

　“就像是……”唐荼荼從貧瘠的詞庫中搜刮著用詞，描述自己的。

　“那時，我沒法理智思考，好像自己所有的負面緒都被放大了，我覺得太后的安排不公平，一邊懷疑我爹會賣求榮，一邊惱恨自己為什麼要進宮，如果不進宮，就沒這一攤子事兒了。”

　倒是了當。

　太子偏頭瞧了瞧，二弟快被這話摧折一塊板了，全都僵著，咬得下頷廓明顯，眼里袒現出難堪的悔意來。

　嘖，不忍看不忍看。

　唐荼荼話風一轉：“但不該是這樣的。”

　“我平時很生氣，怨天尤人也不是我格——那時才覺得頭疼，我立刻警惕起來。本來我和我爹磕完頭要告退了，又因二位娘娘的口舌之爭，在大香爐前站了一會兒，看東西甚至有了重影……直到出了保和殿，外邊的風一吹，我稍稍清醒了些，頭疼得就站不住了，眼前出現了幻覺。”

　韓卿立刻問：“姑娘看著了什麼？”

　唐荼荼：“看到了飄渺的人影，加上視覺被影響了，稍稍晃晃腦袋就天旋地轉，眼前昏黑一片，全是虛影，顯得鬼氣森森的——我懷疑姚妃和長春宮所謂的‘看見了鬼’，也是因為有人給們下了這毒香，這毒侵害神智，一夜兩夜的還能撐一撐，時間長了，人早晚得瘋。”

　韓卿：“姑娘看著了什麼人？”

　唐荼荼木著臉瞟他：“閨中私事，大人連這個也要問麼？”

　大理寺為三法司之一，掌刑獄案件審理，還只審員要案和各地連環命案，但凡踏只腳進來，就要往刑部走了，誰被審不哆嗦？

　偏偏這丫頭年紀小，嘛也不懂，前有太子撐腰、后有二殿下保駕護航，擺明了有恃無恐。

　韓卿咬了咬牙，并不作評判，小吏一字不地抄到狀紙上。

　可唐荼荼追著他問：“別人都是什麼癥狀，也跟我一樣麼？”

　韓卿了眼太子，太子輕輕一闔眼皮，復睜開，肖似一個點頭，這就是允許他說。

　韓卿道：“幾位娘娘胡言語，有幾個也和姚妃一樣看到了鬼怪。太醫院院使親自點了香試了試，說這毒煙能催出人的心結，或是埋藏在心底最可怖的事。”

　跟想得差不多。唐荼荼“噢”一聲，又問：“你們皇上看著什麼了？”

　韓卿立刻警惕地閉：“姑娘逾矩了。”

　太子留意到問的是“你們皇上”，無可奈何笑了聲。

　這丫頭，腦子還沒清醒，立場倒是鮮明。

　作者有話要說：歌詞①改編自《中國人民志愿軍戰歌》，歌詞②《真心英雄》，歌詞③《我和我的祖國》。

　兩天什麼也沒做，就躺著，莫名進了低谷期，聽了兩天搖滾，夜里去山上公園吹了吹風，跟一個大姐姐嘮了半宿，開解了很多。評論我都有看，但沒敢回，怪我。

　大家別擔心，一年總有這麼兩三段低谷期，今天就有神了。

　最近碼字狀態不太好，雖然大綱和靈都在，但落筆時常常覺得靈氣不足，寫出來的東西一遍一遍刪改，總怕大家失。這個心態不太對，不過放我上倒也正常，我慢慢調整一下，謝謝大家等了我兩天~恢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