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荼荼起時,怕站不穩,手不免在他肩膀上摁了一下。
可這一摁,像極了一個安,傅九兩噎一聲,好不容易繃住的緒如開閘放水般淌了一世界。
這一宿他又驚又怕,怕自己真丟了腦袋,懊惱自己把二姑娘給連累了,真要出點什麼事,真是萬死難辭其咎。剛才又聽那都頭說要抄沒一半家產,心肝疼得直哆嗦。
傅九兩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起來。
“我就是難,我做什麼也不對。我就會做這一樣買賣,通就兩樣本事,一是鑒寶,一是造假,還有什麼能賺大錢的,能養活我和我爹?”
“他跟我要錢,我不給他,他又去外邊賒賬,去錢莊借貸!回頭人家連本帶利地跟我討賬!”
“他怎麼就變這樣了?啊?老不休,快五十歲的人了還包小娘!我讓他正經找個婆娘過日子吧,他娶一個,離一個,說這個脾不和!那個管家苛刻!你說他嫖他賭吧,可給我娶媳婦的錢,他留得好好的,三萬兩,一個子兒沒過,全在錢莊存著。”
“我就這麼一個爹了,我不養他,我賺錢還能給誰花啊?”
唐荼荼只好又坐下。
他趴在桌上哀哀哭起來,只長條不長,看著一米八的大個子,瘦得像個猴。昨晚的裳下水了,這會兒穿著不知道誰的裳,薄泠泠一片夾,后背的脊梁骨猶如一排算盤珠。
唐荼荼本不多管閑事,瞧他哭得這麼慘,猶猶豫豫開口:“其實,戒嫖戒賭,也不是沒有辦法。”
傅九兩淚眼婆娑抬起頭,擤了擤鼻子:“什麼辦法?”
“也簡單……全看你能不能狠下心了。”唐荼荼說。
“你爹快五十了吧?他這年紀,又是多年酒掏空子,剛才看他連我娘都掙不開,腰不好,平時估計也就是跟花娘拉拉手,喝喝花酒,應該不能……你懂吧?”
傅九兩不知該作何回應。
唐荼荼接著說:“嫖未必是真嫖,花花腸子先給他斷了,再把好賭的病擰回來。剛才那差爺,不是說要抄沒你一半家產麼?”
“你就告訴你爹全部抄沒了,一個子兒也別留,把戲園子關了,雇幾個打手,氣勢洶洶地上門,把你家里的鍋碗瓢盆、桌椅板凳,但凡值點錢的東西全扛走——告訴你爹以后再也沒錢了,一個銅板都沒了。”
唐荼荼開拓思維。
“他不是最疼你麼?每天你在外邊吃飽以后,買兩個包子回去,放到他面前說‘爹你吃吧,我不’——然后你對著包子吸溜口水,大半夜再專門發出點聲響,讓他看見你可憐兮兮地坐在寒風里,啃著糠面窩頭。”
“裳也不能再穿綢面的了,穿夾,夾里邊蓄層破棉花。還有你這一玉,都摘下來,你要方方面面都扮窮,你懂吧?扮窮的同時,把最好的留給你爹,讓他看看這世上他沒親人了,就剩你一個大孝子了。”
傅九兩傻住了:“他認識錢莊的人,借貸……”
唐荼荼反問:“沒家產,錢莊借貸借不出來的吧?整個西市的人都知道你變窮蛋了,誰還敢貸給你們啊?”
傅九兩目發直,舌頭發僵:“我攢了十來年的家業……”
就算抄沒一半,也夠他溫飽不愁地活完這輩子了。
他開口想說不必這麼狠吧,華瓊已然追上來了,站在車旁聽了這半天,拊掌盛贊:“好主意!”
母倆對視一眼,出如出一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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