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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能扛鼎》 第188章 第 188 章

 “老牛別晃我,頭暈得不行!”

 晏昰招手喚來那文士:“這是誰做的?是賀……是唐姑娘留下的圖?”

 文士喜上眉梢:“不是唐姑娘,是知驥樓一位大才,與工部的師傅嘗試半月,做出了這套能得最遠的。”

 要是唐荼荼在這兒,大概會驚喜地抱起那文士轉三個圈,這文士實在厲害。

 唐荼荼走前只留了十套像圖,各種尺寸與厚薄的鏡片都有,讓琉璃廠盡量多燒各種厚度和尺寸的鏡片,給知驥樓的文士們,讓他們多組裝,多嘗試。

 學有非常非常多的應用,遠遠不止放映機用到的聚鏡、放大鏡倆作用。但唐荼荼絕沒有想到丟給他們一個思路,他們能做得這樣好。

 遠鏡的清晰度、張角(就是取像范圍)、最遠距離,全會到鏡片質量影響。后世,普通的手持雙筒遠鏡一般是10倍放大,可以理解為把1000米外的拉近到100米再看;或者理解為讓遠原本1米高的,看起來像是以眼在看10米高的

 倍率再高的遠鏡全要帶三腳架固定,不然手一哆嗦,眼里的圖像就錯開幾百米了。

 倍數越高,對鏡片質量要求也越高,越厚的鏡片,其路折反越復雜……燒琉璃的過程中哪怕混塵土那麼大的一丁點雜,鏡片就不是高的了,能看出一朵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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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牛羊群,民屯里的百姓安居,哪里是草原,哪里有小片的沙丘,全能看在眼中。

 可惜將里邊沒雅人,不樂意看草看羊,鏡頭對著敵營一個勁兒地瞅。

 “真近啊,這怎麼能千里眼,該萬里眼、萬萬里眼才對!”

 “一定要藏好這東西,誰敢弄丟了、弄壞了,軍法置。”

 他們挪著鏡頭,看到眼花頭暈之時,甚至從敵營中找見了敵方主帥的營帳。

 軍隊宿營時,往往不會把主將包裹到軍營最中間,不然遇上了夜襲,敵軍一門心思往最中間沖,主將也得栽個跟頭。

 但主將下榻之,一定有最多的軍士圍護。

 “哈哈,找著蒙哥營帳啦!”

 “取弓來——他老子的!”

 剛說完這話的將軍就被痛罵豬腦子了。

 ……

 真厲害。

 晏昰聽著他們的笑鬧聲,手指微蜷,習慣地蹭了蹭,像是隔著半個營,挲到了他那套遠鏡上“平安”二字。

 浩瀚無邊的草原是荒涼的,城墻下,只有背各旗的傳令兵進進出出,帶來各方消息。

 這是關第二城,位于赤城東南面的上馬關。

 上馬關本是一座中型關,因為城下是一座矮山,在地勢平緩的北境肖似一塊突然長出來的上馬石,借著地勢居高臨下、易守難攻之勢,取名就選了這一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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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關,兵甲重都不算太富余,好在月從大同和承德兩個方向急調來邊兵五萬,將此地簇擁重關。

 但事有另一難,城里藏著赤城五萬百姓,城破時被兵護著退守至此。他們拖家帶口的,已有人心浮的兆頭。

 上馬關再不能破了……

 倘若這座城再被攻破,遠的不說,失城失地的十萬流民會立刻涌京畿之地,變讓誰也沒法安枕的重大患。

 蒙古大軍按兵不,只小游兵來探了探,那些蠻人鬼得很,游兵每回貓過來,都是一即分,像是在試探前鋒營的調兵速度。

 副將調換了忠勇公孫知堅,這老將眼毒辣,回看營中那幾炊煙,全圍著一片熱熱鬧鬧的開飯聲。

 這些從各地急調來的兵都是邊兵,平時練兵苦,磨合起來倒不難,可久等不戰必然松懈,蒙古一直拖著不進攻,不是什麼好兆頭。

 “殿下如何想的?”

 “等。”晏昰自己推過的,不需多想。

 “上馬關僅僅十萬可用之兵,再主去攻,必定分散兵力,萬一前軍陷苦戰,關無防。蒙軍左右大營離咱們不過二十里,縱馬半日能到,到時候回援就來不及了。”

 “殿下說的是。”老公爺贊許地看他一眼,“老臣也是如此想的。”

 葛規表幾人嚷嚷的聲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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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這不能千里眼,一定得改個響亮的名!”

 “他娘的,他們營里軍可真多!這群蠻人大酒大吃著,稠人,也不怕馬上風!”

 “哎喲!你看那蠢貨,給馬蹄打鐵釘被踹了!”

 “哪兒呢?哪兒呢?我瞅瞅。”

 一群人哈哈大笑:“釘馬掌可不是容易事,蒙古人用的都是野馬,桀驁難馴。”

 ——釘馬掌……

 晏昰驀地轉頭,大步走過去,他推開葛規表,閉起一只眼睛湊到大千里眼前,一寸一寸地挪鏡頭。

 半晌,他面沉如水地直起,說:“要開戰了。”

 所有人心頭一跳。

 晏昰沉聲道:“他們全軍騎兵換馬蹄鐵了。”

 *

 接連三日,上馬關全城備戰,剛出松懈苗頭的邊兵立刻警惕起來,卻始終沒等到蒙軍沖關。

 按理說蹄鐵磨損,換上之后需要習慣幾天,讓這雙“新鞋”合上馬腳,是以全軍都耐心等著。

 戰前留家書是慣例了,不管將軍還是小兵,會寫字的、不會寫字的,每逢大戰前總要寫上一封。

 要是命好還能回來,留的就是平安家書;要是命不好,留的就是書,家人能留下幾個字,好歹有個寄托。

 晏昰以前從沒寫過,出營帳前,邊幾個影衛總是悄悄瞄他,一眼又一眼的。

 隔了半晌,廿一問:“殿下沒什麼要寄的?”

 “寄什麼?”

 晏昰瞧他一眼,廿一咳了聲,不說話了。

 可他問了這一句,勾得晏昰多多有那麼點意,出了帳篷邁出兩步,又折回了大營。

 廿一站邊上給他研墨,看著殿下提了筆,寫了個“見字如晤”。

 盯著這四個字細瞧半天,晏昰又落下筆,偏頭問。

 “你笑什麼?”

 廿一神一凜:“卑職不敢。”

 晏昰橫來一眼,眉目如刀:“你笑了,你氣息變了。”

 廿一繃不住了,他個平常不常笑的人,笑起來不大能協調五,笑得有點歪,連忙找了個借口,合上帳簾出去了。

 晏昰雙手搭橋撐著下,斟酌好半天,把“見字如晤”四個字抹了。

 作者有話要說:驛寄梅花,還有“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的典故,都出自陸凱《贈范曄》一詩。

 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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