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早的,有誰上學就結婚的?”
張澍語調上揚,不可思議:“那你的意思是要再害個五六七八年?”
盛夏準備念譚教授的研,古漢語文學方向要求碩博連讀,等博士畢業,可不是起碼六年。
“再怎麼樣本科肯定不行呀!”盛夏認真思考,“碩士階段也不太好……”
別說自己了,王蓮華估計第一個不答應。
張澍眉頭越皺越,仿佛已經開始在為今后的五六七八年擔憂。
盛夏親了親他的下,手在被子底下找他的腹,這個狀態下,表面的,但還是有棱角,塊,很,真的很像巧克力。
“寶寶。”
“嗯?”下行,作挑釁。
張澍全繃,沉聲問:“不想睡了是不是?”
盛夏摟著他的脖子,“我學學怎麼不害……你再等等我。”
張澍低頭,瞥見耳朵尖尖從頭發里頭冒出來,紅撲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里仍是亮晶晶的。
仰頭專注地看著他,乖巧又認真。
再等等,一語雙關。
張澍雙手疊墊在后腦勺,一副敞開懷予取予求的模樣,“今晚及格的話,我考慮看看。”
盛夏猶豫幾秒,低頭吻他,腦海中回想他是怎麼做的,本想有樣學樣,可想到一半整個人就已經開始發熱,手心里他的溫更熱,突突直跳,不敢了,嗷嗚一聲癱倒在他上,泄憤般咬了咬他的結,然后埋頭在他頸窩認輸:“我不會……”
全都因為鉆頸窩這個作而搖擺挪,張澍這個人墊子越繃越。
他結滾了滾,手掌一下一下著的頭發,仰著脖子天花板,無奈地笑了笑,“你會,沒有人比你更會了。”
他翻上來,捧著的臉深深吻下去。
-
盛夏說要他等等,但張澍清楚,是在等他。
不急,他的步伐卻不會慢下來。
張澍的績點每個學期提零點幾,對于他的績點基數來說實屬不易,他從前說自己的專業課與競賽生相去甚遠,到了大三會出現斷層。
但是沒有。
他在專業課最多的大三拿到了優秀等次,商業企劃書也寫了一版又一版,雖然都是泥牛海,了無音信。
在所有人開始為畢業論文發愁的時候,盛夏顯得尤其輕松,三年里出了兩本書,論文數不過來,原創素材富,查重也不在話下,著實令人羨慕。
除此之外還有空剪視頻發微博,生活節奏沒什麼變化。
如果要說變化,大概是譚教授已經提前把當門下,分派起活兒來毫不客氣,不過也有護短的時候,網絡上出現關于盛夏的書的□□,老爺子還會冷不丁懟上幾句。
那個口中嚷嚷著“語言學就是語言學,文學就是文學,放在一起要干什麼?負負得正冷冷生熱”的教授,三年下來不知是頓悟了還是妥協了,有時候也會發出“綜合有綜合之妙”的評價,同學們覺得譚教授脾氣變好了,盛夏只憂愁——這是山雨來風滿樓啊。
經過譚教授同意,盛夏有時候也把他拍到的vlog里,逐漸侵占了張澍的“戲份”,語錄層出不窮。
“夏夏,覺我們幾個,只有你像是文學系的人,應該說,理想中文學系的人,就應該是你這樣的。”
大三最后一夜的臥談,廖菁忽然嘆息著說。
廖菁在專業考研,準備去念法律。
“是啊,筆墨生香,文以載歌,是而不可得的人生。”樊靜姝也慨。找了電視臺的實習,打算畢業就工作。
鐘路婕正在糾結繼續上研,還是聽父母的話考個事業單位。
都說大四是高考之外人生的第二大轉折年,盛夏覺得這個年份在提前,有人大三已經在準備,更有人從校就已經做了路徑規劃。
仔細想想,好像沒有什麼規劃,只是一直順其自然在做事,然后接住順其自然的結果。
“哎,夏夏,張澍這麼使勁刷績點,他是要出國嗎?”廖菁問。
盛夏搖搖頭:“沒聽說有這個打算。”
這個話題比較敏,因為卓準備出國,廖菁和他,拉拉扯扯一年多,還沒有確立關系,兩人除了沒有親舉,和也沒有差別。
原因就是卓從大一就計劃出國,他本科階段的所有活,都是為去麻省理工搭建跳板。
廖菁:“但是他們倆在實驗室這麼久,都是想做人工智能這方面吧?出國好像是必由之路……”
“舍不得吧,”樊靜姝道,“誰舍得把盛夏扔在這自己出國啊?”
“嗯,換我我也舍不得。”廖菁應和著,語氣里有淡淡的落寞。
是這樣嗎?
盛夏盯著天花板,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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