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怎麼也沒想到, 自己沒有靠著主持的節目大紅大火, 卻因為被頂燈砸暈上了熱門第一。首頁上鋪天蓋地被頂燈砸到那瞬間的圖, 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倒霉主持。
別人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人帥哥, 到了就是倒霉鬼,這心理落差有些大。
認證為主持的微博下面, 多了幾千條留言, 全是問狀況的。之前主持的節目在網上火了好幾期, 這個主持人到的關注度也是有限,現在“生死不知”時, 開始有人站出來說,之前那些多麼人的節目,都是主持的,還夸主持功力有多好, 多善良多正義。
網友1:我很喜歡這個主持的節目,每天晚上八點半雷打不地守在電視機前, 就算是周末的重播也能看得津津有味。現在出事了, 我就像是追星的,不停讓我在網上搜索這個主持的信息,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希不要有事,不然我一定會很難過。
網友2:真巧,我也是帝都人,我爺爺爸爸媽媽也喜歡看主持的《邊那些事》,爺爺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 常常分不清電視上的人誰是誰。但是這個溪是個例外,每次節目一開場,二老都會夸長得好看,就是面相苦了點。
網友3:樓上的朋友,你爺爺會看相嗎?這個主持確實長得有幾分特,就是看著有些弱好欺負,說命不好也不是沒道理,這不是莫名其妙被燈砸了嗎?
網友4:呵呵,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宣傳封建迷信,人家還在醫院搶救,不太好聽的話就別說了。聽說這個主持才24歲,是名牌大學傳系的研究生,人家好好的主持著節目,呼吁大家關注待的兒,關注各行各業的閃點,現在突然遭遇這種意外,我們還是祈禱早日康復,不要有任何危險吧。
溪發現很多有名得網絡客戶端都報道了被頂燈砸暈的消息,頓覺得丟人無限,真的非常不想用這種方式出名好嗎?
想想以后只要一出門,就有人對指指點點道:“快看,那個就是在新聞直播節目中被頂燈砸暈的主持。”
這完全沒有任何驕傲好嗎?
打開微信,里面有很多朋友的留言,打開朋友圈,發了一條狀態。
大河,我是小溪:謝謝各位姐們兄弟,不用擔心,我還活著。
這條狀態發出去沒多久,就得到點贊留言無數,溪看到好幾個損友在下面哈哈大笑,說恭喜終于用這種方式火了,問在哪家醫院,他們要來圍觀。
“都是什麼人啊,”一直保持著趴伏的姿勢有些累,溪忍不住了胳膊,后背上的傷口傳來約約的痛,但并不明顯。
但是很快這種覺越來越明顯,溪想要忽略都很難,這是麻藥的藥效漸漸過了。
剛才還有力在微信上跟朋友斗的溪,瞬間萎靡了可憐的小斑鳩,想要拿手機看電視分散注意,結果手機又沒電了。在這個瞬間,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小委屈,雖然這種緒來得莫名其妙,但怎麼也控制不住。護工拿著的手機去充電,趴在床上自己跟自己生莫名其妙的悶氣。
“砰砰砰。”
門被輕輕敲了幾下,溪偏頭看去,剛才說要去吃食的原弈兩手空空回來了。他見溪眼神幽怨的看著自己,以為是在怨自己沒給帶吃的,“醫生說,你剛做完手,暫時不能吃東西,所以我沒給你買。”
“你不是去吃水煮魚、辣子這些去了嗎?”溪眨了眨眼,“這麼快就回來了?”
溪還在醫院躺著,原弈哪里有心吃這些,他就在醫院附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匆匆趕回來了,他走到椅子上坐下:“那些東西味太重,不宜養生。”他見溪臉蒼白,眉頭輕皺,就猜藥效已經過了,“傷口疼?”
溪趴在床上不說話,揪著枕頭套子,委屈得像是一個九十多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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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樣,原弈立刻來醫生,問他該怎麼辦。
醫生表示不怎麼辦,止痛藥不能隨便用,先輸兩瓶防止發炎的藥水吧。于是原本背上很疼的溪,手背上又被扎進一輸針。
溪斜著眼睛瞪原弈,原弈低著頭把點滴調得慢一些:“謹遵醫囑,有益健康。”
“可是再這麼趴下去,我會變飛機場的,”溪有些心疼自己本來就不太傲人的,“醫生有沒有說,我究竟什麼時候能出院?”
原弈瞥了眼溪趴在床上的上半,又飛快收回視線:“不是從飛機場變盆地?”
“滾!”溪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原弈淡定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原小二,你特意給我安排這麼好的病房,究竟是為了關心我,還是方便關上門來氣我?”溪用沒針的手拍著枕頭,他這輩子的技能點都加到欠上去了?
原弈見溪已經被氣得分了神,忘記后背上傷痛的事,從兜里把自己手機掏出來:“我像是這麼無聊的人?”
究竟哪里不像?溪再次翻給他一個白眼。
原弈……原弈覺得溪氣得臉頰通紅,朝他翻白眼的樣子可。看來他不僅喜歡人的眼很有問題,就連審也產生了變異麼?
兩人時不時的抬杠吵,竟讓溪度過了藥效散去后最艱難的時期,因為到了第二天……的痛覺神經就開始產生免疫,漸漸習慣這種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溪醒來的時候,問到了病房里有淡淡的粥香,昨晚跟斗爭到十點多才回家的原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病房,現在正在沙發上睡覺。
不關心病房里怎麼突然多了個單人沙發,只是有些意外原弈的再次到來。
“小姐,您醒了?”護工察覺到醒來,與另外一個護工扶去了洗手間,把早上起床該做的事做完以后,溪又趴回了床上,偏頭去看原弈,對方居然還在睡。
等吃完原弈帶來的早餐,又拿手機刷了一會兒微博后,原弈才再次醒過來。只是那蒼白的臉,讓不知的人瞧見,恐怕會以為傷患是他而不是。
“你生病了?”
“沒有,”原弈起到衛生間洗了個冷水臉,出來的時候邊用手帕臉邊道,“昨晚夢見你變了盆地,嚇得我一晚上沒睡好。”
“原!小!二!”
金臺長帶著臺里領導敲響病房門,沒想到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不太好惹又有些眼的青年,要不是溪就躺在床上,他還有些不敢進門。
他們現在來,只是來對溪進行問,順便表明臺里對看重的態度,臺里上下都在等回去云云。
溪是在節目直播中的傷,現在又鬧得全網皆知,臺里注意到了溪的價值,又怎麼會做出讓寒心的事。事實上不僅他們關心,很多網絡平臺的記者也很關注這件事,但不知道為什麼,竟沒有一個記者能夠靠近病房進行采訪。
有些記者無奈之下,只好轉而求其次,去采訪溪的主治醫師與護工,哪知道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嚴,他們什麼都沒打聽出來。一些老道的記者們察覺到這位主持份可能不簡單,也不再去打探溪的消息,而是在報道中以看似中立實則夸獎的口吻來敘述溪。
也有膽子大不信邪的記者想要另辟蹊徑,增加關注度,說這個主持人是不是天生命不好,所以才會遇到這種事,甚至還有記者在文章中信誓旦旦的表示,溪面相就是傳說中的苦命人,一生都會厄運不斷,顛沛流離。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還列舉了國演過苦劇,現在生活又不太如意的演員,來證明他的觀點正確。
這種文章出來,自然是到大部分人的謾罵,但是本不怕罵,被罵才有關注度,還有什麼比蹭蹭上漲的點擊率、關注度、熱度更讓人開心呢?
網上這些言論溪暫時還不知道,應付完領導們的問以后,原弈就以溪親友的份,送這些出門。
臺里其他人都以為原弈是溪的男友,所以對原弈態度非常和藹,只有金臺長心里有些犯疑,他究竟在哪見過這位年輕人呢?
“老金,你這是怎麼了?”走進電梯后,總臺領導見金臺長有些心不在焉,開玩笑道,“知道這位主持人是你們頻道的臺柱子,你不用擔心其他臺來搶人。”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金臺長不好意思笑了笑,沒好說出自己心里的那點懷疑,“再說了,小是個很不錯的主持人,如果有更好的平臺讓發展,我也替高興。”
因為近來《邊那些事》網絡談論度越來越高,總臺那邊在考慮要不要把這檔節目搬到衛星臺播放,只是播放的時間段還沒定下來,溪就發生了意外。
不過因為這件事,溪引發不人的關注,算得上是因禍得福,原本只是納考慮的事,經過這件事大概要板上釘釘了,就算只是在晨間段或是深夜段播放,那也是上了星的節目。
總臺領導知道金臺長在探聽他口風,便笑著道:“臺里也愿意給有能力的年輕人機會。”
金臺長心中大定,他手里總算要出個能干點的主持人了。
“去他的天生苦命相,”溪看完一篇說面相不好的報道,“姐姐我可是富二代,從小就沒吃過苦,窮苦在哪里,眼睛是不是瞎?”
“神他媽的孤星命,文筆這麼好干脆當去寫小說算了,當記者埋沒了他的天分!”
“我什麼時候有個被車撞死的前男友了?”溪繼續翻報道,“這記者記者以前在《懂音》雜志社上班,編的什麼苦故事。”
原弈坐在旁邊,聽溪一邊刷手機,一邊吐槽記者的報道,淡定地把審核好的文件發到書郵箱里,“小溪,你罵了一上午,口不。要不要喝水?”
溪道:“在這種時候,為好哥們的你,應該跟我同仇敵愾,怒罵無良記者才對!”
起倒好水,原弈又了一吸管到杯子里,把杯子遞到溪面前:“你一個人,做我什麼好哥們。”
溪咬著吸管喝了幾口水,“原小二,我覺得有你在,我們可以請一個護工。”
“我知道自己很能干,但是這點錢不用省,”等溪把水喝完,原弈把杯子放到桌上,“我下午要去公司開會,就不陪你了。”
“哦。”溪隨口應了一聲。
最后原弈離開的時候,擔心手機電量不夠,又給留了一臺電量滿格的平板電腦,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上面安裝的播放平臺正好有溪追的劇,就連會員都是開通好的。
原來原小二這麼心,溪默默地在心中給原弈了一張好人卡。
等補完這兩天沒看的劇,再去刷晚上有關自己的消息,那些七八糟的報道幾乎都已經消失不見,尤其是某個之前還說面向不好注定孤苦一生的微博公眾號,不僅刪除了微博,還發微博說,要相信科學,不要封建迷信,之前的文章是實習記者干的,他們公開向溪道歉,并且會開除這個在公眾平臺宣傳封建迷信思想的實習記者。
那篇文章抖包袱的技能純,又很會找話題度,這可不是實習記者能有的業務水平。
難道是被網友舉報宣傳封建迷信,所以才被迫刪除?文章既然被刪除,不如把姿態放低點,誠懇地向道歉,還能在網友心中刷一波“知錯能改”的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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