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嗤笑,“既然這麼危險,那干脆我也別去了唄,讓廠子關了,也不過是每月損失五六千而已。”
三叔一噎,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大伯皺眉,“二弟別鬧,紡織廠很重要,不關系到金錢,我們這樣的人家,損失一些銀錢不算什麼,主要還是那些工人,那麼多工人指著工廠吃飯呢,那能輕易說關就關的。”
這番話說的深明大義,可骨子里不過是利益作祟。
說著他又轉向老爺,“二弟去上海,估計一天兩天解決不了,還是需要有人照顧的,不如就二弟妹去吧,也好順便送送霜丫頭,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老爺一向倚重長子,更何況他對于兒媳婦的安全,也不是那麼關心,可有可無地答應了。
衛夫人聞言也沒說啥,甚至暗暗期待陳婉娘出事,如果死了,自己還能給二兒子找一個合心意的兒媳。
到時候,是不是二兒子也會像老大和老三一樣聽話心?
事就這麼定下了,他們后天一早就走,留下明天一天收拾行李。
明面上他們并不需要帶太多東西,畢竟二爺夫妻還是要回來的,實際上他們二房值錢的東西,之前已經搬走,珍貴的留下好好保存,剩下的都悄悄換了銀子。
而霜這邊,由于即將出國,回不回來都是未知數,因此可以大張旗鼓的理一些品,最后帶上路的,也不過是幾個行李箱。
后天一大早,霜和衛其軒先去了家,準備和二爺夫妻匯合,然后一起出發。
沒想到卻在這里見到了徐家人。
徐老爺和徐夫人是知道他們要去上海后,特意拜托二爺捎帶一下徐公子。
原來徐公子也要去上海,明面上是接了上海一所學校的邀請,任職老師,實際上呢?
因為馬車有限,陳婉娘,霜和雪坐一輛馬車,而衛其軒和二爺徐公子坐另一輛。
車上,霜問雪,“他要去哪所學校任職?”
雪撇,“什麼任職,他這是去追白雪晴的。那張聘書我看了,是假的,估計是他偽造用來騙他父母的。”
陳婉娘張大,“那你怎麼?”
“不揭穿他?”雪淡淡的道,“我不愿意困在桐城這個小小的地方,也不愿意被關在宅。我知道他和白雪晴糾纏不清,不是良人。可是沒關系,只要我有能力養活自己,他如何都與我不相干。”
這番話可謂是大逆不道,對于陳婉娘這個以夫為天的人來說,簡直就驚世駭俗了。
然而雪似乎是被釋放了什麼本一般,“更何況,我婆婆也不是好相與的,和呆在一起,日子不會比嬸嬸好過。”
頓時,陳婉娘閉了,對于難纏婆婆的厲害,是知道的,聞言也不由同這個侄,甚至就連之前霜的嫁妝變的那一怨懟也消失了。
見如此,雪不由笑了,“這還要謝謝二叔二嬸,如果不是那些嫁妝給了我底氣,我也不敢這麼做。”
“可錢財終歸是會用完的,”陳婉娘喃喃道。
雪的臉上突然揚起一抹極燦爛的笑,“在那之前,我肯定能學會怎麼賺錢養活自己,到時,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為我的掣肘。”
霜覺得,這一刻的雪,得不可方。微微一笑,“那我們一起加油!”
雪點頭,問霜,“去法國后,你打算干什麼?”
這個二姐最近變了很多,不信心里就沒有其他想法,而是老老實實相夫教子。
“先讀書,然后找一份適合的工作。”霜道。
“那妹夫那里?”雪遲疑的道。
“他已經答應了,”霜微笑。
聞言雪有點羨慕,也想去上學,可知道自己的時間迫,必須盡快長起來。
就在這里的談中,馬車行駛了兩天,終于到了上海。
進上海之后,就覺到一子張的氛圍,時不時能看到游行的隊伍,街上到是各種傳單,像抵制日貨,堅決抗議割讓領土等等。
另外他們還遇到了不背著槍械,到巡邏的士兵,這些人兇神惡煞,對著路邊攤和街邊的店鋪敲敲打打,嚇得店主們抱頭蹲著。
趕馬車的人是手,知道哪里比較安全,帶著他們繞過大路,從小巷子過,直接去了法租界最好的酒店。
純法式風格,裝修的富麗堂皇,他們一家四口要了豪華套間,徐公子和雪與他們分開,單獨要了一間。
進到房間,霜打量了一圈,裝修奢華,空間也很大,有客廳,臥室,書房,衛生間整個房間鋪滿了地毯,另外還有熱水,暖氣等等,可謂是盡善盡了。
但是它的價格也很麗,這麼一間,一晚上就要十塊大洋,這相當于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費了。
這樣的酒店,舒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關系了。
他們需要購買去法國的船票,在這樣的酒店里,可以讓酒店前臺幫忙預訂,人家甚至還有送票上門的服務。
當然那價格也非常麗,幾乎相當于票價的一倍。
本來二爺和衛其軒都不需要這麼麻煩,他們在上海的關系也可以弄到船票,只是在上船之前,二爺和陳婉娘也要去法國的事暫時保。
畢竟船票不好訂,十天半個月都有可能買不到,長的甚至要等上一個多月。
如果在這期間被家人覺察就不好了,因此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不相干的人為他們買,損失的這點錢,他們還是花得起的。
果然,前臺在了解了他們的需求后,就提出可以購買半月后出發的一艘船,那船要途徑不國家,抵達法國需要兩個多月的時間,因此船票相比較其他的更貴。
但同時,這艘船上,還空著兩個頭等艙可以購買。
衛其軒毫不猶豫,直接付清了價格,讓人把票送來。
前臺笑意盈盈,立刻打電話為他們訂票,當天晚上,票就到手了。
見到如此迅速的作,霜有點好奇,“這家酒店背后關系很嗎?”
衛其軒道,“它背后的主人是法國一位伯爵,而那艘船也是他旗下公司的,算是同一家。”
“原來如此,”霜點頭,“所以這半月應該還有其他船去法國吧?”
衛其軒點頭,“有的,只是我們不著急,頭等艙也確實不好訂。”
那倒是,能坐舒服的頭等艙,多等一會兒也是可以的。
然而讓霜沒想到的是,僅僅只半個月,就會發生這麼多事,差點讓他們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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