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吱剛從醫院回到江家老宅,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江北辭。
頓了幾秒才接起:「喂?」
那頭江北辭問的很直接,「打電話給我幹嗎?」
「沒什麼,剛才跟沈音在一起,不小心摁到了。」
江北辭怎麼會不清楚,沈音是想打電話罵他,「掛了。」
這一次,江北辭先掛了電話。
葉南吱握著手機,聽著那頭的忙音,靠著門板在靜謐黑暗的房間里,怔愣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刺目的車燈掃向二樓的窗戶,刺的葉南吱瞇了瞇眼,院子裏的引擎聲熄了火,沒一會兒,一串浮著的腳步聲從樓梯上來,漸行漸近。新筆趣閣
葉南吱甚至沒得及去想他怎麼會這個點回來,臥室門已經被推開。
昏暗線里,四目一瞬上,葉南吱有些驚愕。
江北辭抬手扯掉脖子上的領帶,隨手扔在地板上,長指又鬆了幾顆襯衫紐扣,俊容上的躁鬱緒才稍稍平息一點。
他沒什麼緒的開口:「明天的時間空出來,陪我去見一個校友。」
「我明天沒空。」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江北辭口氣強,葉南吱也不弱,擰眉道:「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江北辭,我不是江太太,我沒有義務陪你去見你的校友,明天我要回鄉下看我外婆。」
男人高大拔的影忽然近,籠罩一個影,他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盯著,仄凌冽又帶著迫的窒息。
「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你都不願意?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我是江北辭,所以我帶著原罪。我就應該是玩弄的玩咖,我也應該是同時跟幾個人保持曖昧關係的渣滓,如果我不那樣,我就不是江北辭。我是擁有好的家世,優越的智商,好的外貌,可這些到了你這兒,怎麼就了原罪?喬觀瀾擁有這些你怎麼不覺得你和他也不是一個世界?就偏偏是跟我,不是一個世界,葉南吱,你是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了?」
他說這些話時,幽深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目里滿是困,眼角猩紅頹然,盯的葉南吱心虛發慌。
找不到辯詞去辯駁,一時無言的著他,囁嚅了好幾次,卻一字說不出。
過了好半晌,就那樣僵持的對峙,江北辭終於放棄了一樣,眼角紅的厲害,「老周說的沒錯,這麼多年下來,輸的人從來不是你,是我。如果你真的不想我,那也不要別人,我不準,如果你敢別人,你就試試。」
他漠然的進了浴室,葉南吱站在那兒,腳底發麻。
不是回答不出他的質問,是的問題,是想要的太多。
暗他的時候,明明告訴自己,只要能遠遠看他一眼就好,漸漸地,想要嫁給他,為他的妻子就好,後來,想要他能回家,再後來,奢他能和其他異撇清所有關係。
再再後來,葉南吱只要想起當年那個洋妞,就無法忍那刺。
是想要的太純粹,談一次,走進婚姻,就那樣一輩子,所以也不敢輕易去接一段一時興起的追求和吸引,因為知道那樣微不足道的吸引力會在平淡反覆的日子裏沖淡。
而江北辭太耀眼了,耀眼的能灼傷。
至於為什麼能用公平的眼去看待喬觀瀾,是因為不吧,所以理智。
江北辭能有什麼原罪呢,無非就是葉南吱歇斯底里喜歡了他那麼多年,那些用在江北辭上的喜歡、眼淚、心、勇氣……全部了江北辭的原罪。
——你是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了?
——是啊,怎麼才能做到對他公平,江北辭永遠是葉南吱理智之外的唯一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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