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想,對屈琳瑯養父母而言,養既然已經離世,那重新“養”一個有什麼區別,既能拿到錢,也不用付出任何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
沒有比這還容易的事,何樂不為。
姜軍蹙眉道:“我已經試著找過了,但找不到任何屈琳瑯之前的照片,那個時候養父母忽視,并沒有給拍過照。現在養父母已經離世,”
“養父母離世?”
姜軍道:“一個車禍,一個酒中毒,都去世了。”
十分巧合的意外,只是意外是真是假,恐怕只有當事人知曉了。
陳初手心挲著,溫和道:“如果任何過往的照片都找不到,那就更有意思了。”
“初姐,你是什麼意思?”姜軍越聽越糊涂了。
火災、陳橫山捐款、養父母離世,包括屈琳瑯過去的痕跡被一掃而空,半點蛛馬跡都找不到,這些足夠說明屈琳瑯不簡單。是什麼份,對陳初來說,并不重要,確定屈琳瑯對有威脅已經足夠。
線索不多,突破口只能從屈琳瑯上找。接過的人是關鍵。
陳初說:“屈琳瑯最近在做什麼?”
“在給一個白人家庭做早教老師。但對姜鈺似乎也是真心的,哪怕到現在,也依舊有姜鈺的照片。”
陳初手上作微停,抬頭看了看姜軍。
“初姐,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給屈琳瑯安排幾個雇主?”
“不用,現在什麼也不需要做。”陳初說,“你繼續去找屈琳瑯的信息就。”
“可是再細的東西,就找不到了。”姜軍為難道。
葉晨曦進來時,就聽見姜軍為難的回答,嘆氣道:“姐在意的不是屈琳瑯更細的信息,繼續找就說明我們只是懷疑態度,為了打消我們的嫌疑,到時候自然有人會出來提供一些假信息,但凡造假,就有可能出馬腳。這才是讓你繼續找的意義。”
“原來如此。”姜軍點點頭,這才理解,說,“我這就去辦。”
葉晨曦在姜軍走后,跟陳初說:“屈琳瑯要是有問題,姜鈺可能也有問題。”
陳初說:“我的直覺也是這麼認為。”
葉晨曦說:“屈琳瑯離開已經大半年了,一般人很還會把聯系進來。他們大概也想不到,你會聯想得這麼遠。”
陳初沒有搭這出話,只說:“你盡快去之前傷的那個員工家里看看。”
葉晨曦看著問:“如果姜鈺,他真的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你會怎麼做?”
陳初卻下意識的回避了這個話題,道:“晨曦,你先去忙吧。”
“姐,我只希你不要被騙,你應該也見過,哪怕有孩子,互相算計的夫妻也不在數。對孩子的,消弭不了對彼此的恨跟厭惡。不會傷害你,跟不會損害你的利益,是兩回事。”.七
葉晨曦恭敬而又真誠說道:“就像當年,你利用姜鈺,可是卻也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他一個道理。”
“我知道了。”陳初說。
小蝴蝶要跟姜鈺出國的前一天,陳初帶著去買了好多東西。
一邊給小蝴蝶挑子,一邊問:“你有沒有見過,琳瑯老師有什麼朋友?”
“沒有見過。”小蝴蝶說。
這也正常,小蝴蝶可能也沒有留意過。還小,對于見過的事,不一定完全記得住。
小蝴蝶努力想了想,說:“好像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是爸爸朋友,爸爸以前跟他經常見面的,但是現在沒有見過了,不過爸爸不讓我跟那個男人打招呼。”
“那個叔叔長什麼樣?”
小蝴蝶記不清楚了,太久沒見記憶早就模糊,搖著頭說:“小蝴蝶不記得了,但是那個叔叔看起來不怎麼好。媽媽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爸爸。”
陳初的臉蛋,說:“這件事,你不可以告訴爸爸。”
“好。”小蝴蝶聽媽媽的話。
兩人閑聊著,不知過了多久,陳初回頭時,卻看見姜鈺就站在不遠看著們,不知道們剛才的對話,他有沒有聽見。
從他的表看起來,他似乎什麼也不知道。
陳初直起子,也很自然,問:“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他蹲下來,小蝴蝶就跑過去撲進他懷里,姜鈺抱起小蝴蝶,這才繼續說,“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畢竟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見面不是嗎?”
姜鈺看著說:“我肯定會盡快回來的。”
帶了七分保證意味。
陳初莞爾,卻未言語,付款時回頭,姜鈺看的眼神中分明有打量,即便他調整很快,還是發現了。
回頭繼續付錢,卻有幾分出神。
他們回去的時候,姜鈺也是一直牽著的手的,但說不上來是什麼覺,有點類似于,哪怕他們彼此很親近,但的心卻是疏遠的。
表面裝的再好,心底卻依舊不敢太過靠近他。
姜鈺陪小蝴蝶一件一件收拾陳初給買的東西,收拾完了,看了一眼,不太滿意說:“初姐,居然沒有一件是我的。”
看著他把小蝴蝶的東西塞進行李箱,無名指上,他戴著他們之前的婚戒。
到底是真心心甘愿的戴呢,還是給一種可以信任他的錯覺?
真真假假,太難區分了。
陳初溫和的說:“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都行?”
“都可以。”說。
姜鈺像是有預謀的說:“我想要我們之前那套婚房。”
陳初有些忪怔,喃喃說:“可以。”
“到時候,我們可以重新搬回去。那棟別墅,當時也是我用心設計的,之前我送給你,現在你送給我,以前的事,就都過去了。”姜鈺看著,“初姐,你愿意送給我嗎?”
陳初麻木卻又溫的笑起來,“當然愿意。”
“那我們這就算是和好了吧?”姜鈺眼底也染上笑意,眼神當中帶著幾分期許。
陳初很想點頭,真的很想,可是忽視不了,他握拳的手,人在放松時候,手是張開的,握拳代表著警惕,以及不是很愿,是抗衡姿態。
他心里,或許沒那麼想跟在一起。陳初想。
陳初依舊笑著,原來太敏銳也是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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