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買賬
雙胞胎這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有貴妃娘娘傲視后宮,換任何人或許都會給這雙胞胎幾分面子,包括比鄭明珠位分高的。
但鄭明珠偏不,是死過一次的人,對任何后果的承力都要高一些,反正都是揀的命,無非就是再死一回罷了。
重生以來,需要做的都做了,唐家并不再需要,如今越發就是揀的日子了。
再說了,是縣主,這場沖突絕對站得住理,真正的后果無非就是得罪貴妃娘娘,這點還真不怕,家那位大爺,得罪貴妃只怕更狠的多。
這點算什麼。
是以鄭明珠一點負擔也沒有的,聽著雙胞胎的哭鬧,愉快的和蘋果聊著天。
蘋果只有十四歲,和名字一樣,有著圓圓的蘋果臉,紅撲撲的,材也圓圓的,圓胳膊圓,平日里非常活潑。
因并不是賣來的丫頭出,大約并沒有人牙子調教過,嚴格說來,蘋果真不像個丫頭樣子,不懂規矩,不懂禮節,常常比鄭明珠還起的晚些,不過因陳頤安特地囑咐過要多照看些,加上又年紀小,鄭明珠常吩咐其他幾個大些的丫鬟們不要拘了,平日里只派一點兒小差使,倒是玩的開心的。
蘋果一臉豪氣:“我跟著哥哥學功夫呢,哥哥才厲害,一人能打好幾十個!只是哥哥從來都不愿意教我啦,說孩子學來有什麼用,今后嫁不出去!哼,我哪里沒有用了。”
不過蘋果也老實:“我學的這點也就欺負幾個丫頭啦,別的可不。”
鄭明珠笑,也猜想蘋果不過是學了兩招花拳繡,又有一點力氣,雙胞胎的這些丫頭也都是怯怯的,力氣剛夠倒茶收服罷了,倒剛好是蘋果欺負的范圍。
兩人在這邊聊天,雙胞胎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幾個丫頭終于都爬了起來,再不敢上前,只得都去勸著雙胞胎。
小姑娘又氣又怒,誰上前都挨耳,噼里啪啦打的好不熱鬧,鄭明珠瞥了一眼,倒是與蘋果聊的開心的。
侍衛的群本就格外與眾不同些,鄭明珠平日里見的,聽的也不多,此時聽蘋果一臉崇拜的說著哥哥的事跡,倒是頗為新奇。
做大人的侍衛是提著腦袋當差的活,和宮里這些站著守門的侍衛完全是兩碼子事,個個武功高強,忠心耿耿,舍得替主子擋刀箭,背黑鍋,不過出路也是與這宮里的侍衛不同的。
宮里的侍衛,泰半是勛貴子弟出,并不需要用命去博前程。
這些侍衛,在給主子賣幾年命之后,往往會被安排進軍營,當一個小校之類,熬一熬資歷,攢一點軍功,主子便會不聲的提拔他們,慢慢的往上升,做到一個中層軍也不算難。
同時,他們也為主子在軍隊的一勢力。
鄭明珠在陳頤安的熏陶教導之下,自然遠比蘋果想的遠些,順著蘋果的意思就想到了這些,蘋果自然不懂,只是一臉歡喜,哥哥自從做了太子爺的侍衛,家里錢財寬松了許多,自己又進了侯府伺候,夫人和大爺都寬宏大方,吃的穿的都是上好的,又不用怎麼干活,比在家里可舒服多了。
兩人說話間,遠遠的走過來一群人,領著們來的,正是先前就跑掉的另外一個雙胞胎。
小姑娘見狀,登時就哭的更大聲了。
那個小姑娘一見,連忙跑過來問:“妹妹你怎麼了,嘉和縣主又欺負你了嗎?”
雙胞胎妹妹噎著說:“姐姐姐姐,嘉和縣主指使丫頭打我,嚶嚶嚶,快要把我打死了。”
這兩小姑娘有前途!
一問一答無需排練,就能顛倒黑白。
鄭明珠笑一笑,看向這雙胞胎姐姐帶來的人,領頭的是個五十左右的太監,線條剛,一臉嚴肅,角兩條極深的紋路,他帶來的人,約一半是太監一半是嬤嬤,并沒有丫頭。
這是來的什麼人?
陳夫人此時慢慢的走了過來,對那太監笑道:“敢問相貴姓?”
因見陳夫人著一品誥命服飾,那太監便行了個禮道:“回夫人,奴婢姓霍,忝為慎刑司司正。”
陳夫人笑道:“霍公公來的正好,這位小姐,無故尋釁,沖撞了嘉和縣主,不僅言語上有許多聽不得的,還吩咐丫頭上前掌摑縣主,因不知這位小姐什麼份,什麼封號,我與縣主一時不敢自專,只得留在這里,若是縣主行事不謹,才好領罰。”
霍公公面無表,道:“這位小姐是貴妃的親侄兒,從來貴妃重,許是養的氣,比不得別的小姐,想必縣主無意中得罪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縣主與小姐賠個不是,也就罷了。”
鄭明珠簡直耳目一新,怪道這小姑娘這樣有底氣,連這慎刑司司正太監都敢把這樣的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雙胞胎妹妹跳著腳道:“不行!霍公公,欺負我,賠個不是就想算了?也太便宜了,給我把抓起來,打板子!還有,那個丫鬟,竟然敢手,把給我關到黑牢里去。我要好看!”
霍公公那僵尸般僵的臉上出了一個慈的笑來:“小姐且放心,在這宮里,誰能委屈到您呢?”
說著吩咐后的人:“先把那丫頭拿下。”
一群太監就涌上前來。
鄭明珠站到蘋果前,道:“誰敢拿人,都退下。”
一縣主的服飾,那些小太監猶豫著,如何敢對手,一時僵在原地,回頭看霍公公。
霍公公道:“還請縣主自重,否則若是不小心了傷了縣主,可就值得多了。縣主也且不要急,待拿了這丫頭,縣主再與小姐賠罪不遲。”
鄭明珠冷笑道:“這位公公原來竟是這樣辦差的?誰是誰非還沒定準呢,就要拿人?我是朝廷欽封的縣主,你敢手?”
霍公公語氣平淡的道:“在這宮里,得罪了貴妃娘娘,便連公主都是一樣的,何況一個縣主。”
 
;鄭明珠就是不肯讓:“我就不信了,這天下還是家的了。”
霍公公臉現戾,手一揮:“手,都給我拿下了!”
那些太監自然也是置過貴人的,此時見司正下了令,立時如狼似虎的撲上了,上來兩個嬤嬤,一邊一個就抓住了鄭明珠的胳膊。
其中一個還說:“縣主請自己尊重些,若是讓奴才們手傷了縣主,就不好了。”
鄭明珠本來弱,哪里抵得過那些人,立時被拉到了一邊。
蘋果拳打腳踢,可惜那點花拳繡,對幾個丫頭好使,對這些慎刑司訓練有素的太監卻沒什麼用,當即被捆了起來。
鄭明珠怒道:“你們這些以下犯上的奴才,真是活膩了不?沒有朝廷圣旨,就敢對我手。”
霍公公不屑的道:“貴妃自會有懿旨給縣主的。”
鄭明珠一天撞見兩個橫的,自覺今天簡直是黃道吉日!
隨即鄭明珠就聽到了天籟一般的太子妃的聲音:“貴妃的懿旨在哪里,給我也看一看。”
一群丫頭嬤嬤簇擁著的太子妃慢慢兒的走了過來,后還跟著不侍衛,被綁著的蘋果一臉歡喜,眉弄眼的朝著后頭打招呼,鄭明珠暗地里一下,這小家伙的心倒是真寬……
眾人忙都跪下行禮,雙胞胎見眾人都如此,也不得不跪下,太子妃并不人起來,先看一眼慎刑司眾人:“放手。”
那兩個抓著鄭明珠的嬤嬤電一樣松開手,太子妃當然不會問前因后果,隨即便道:“這兩個奴才冒犯縣主,先給我捆起來。”
兩個嬤嬤大驚,直呼冤枉,直往霍公公那邊躲,那霍公公說:“稟太子妃娘娘,這是貴妃娘娘的懿旨。”
后的侍衛哪里管那麼多,聽太子妃吩咐了,就上前抓著那嬤嬤的胳膊只一扭,就反剪到了后,繩子只一繞,就綁的嚴嚴實實,還堵了。
太子妃笑道:“原來命人拿縣主是貴妃的懿旨?我可真開了眼界了,只我先前就說了,懿旨在哪里,給我看一看,你白不拿出來,只知道嚷嚷,拿不出來這可是矯詔了。”
霍公公哪里敢當這樣的罪名,忙辯解道:“回太子妃娘娘,這是貴妃娘娘的口諭。”
太子妃微微一笑:“把那丫頭也給我放了。”
幾個侍衛就了過去,有兩個太監還沒弄清楚形勢,想要反抗,侍衛可不是什麼心慈手之輩,轉刀鞘一轉,啪,啪就飛了兩個。余下幾個見勢不妙,早丟開蘋果避開了。
一個侍衛手一拉就解了繩索。
蘋果大喜,飛奔到后面:“哥,哥……”
鄭明珠扶額,回去一定要多教些規矩才是,還是藍雪機靈,忙一把扯住飛奔的蘋果,小聲在耳邊嘀咕了兩句,才苦著臉,不不愿的站到了鄭明珠后。
還忍不住的回頭張著。
霍公公直的跪著,見太子妃不買口諭的帳,也就不再說話了,倒是那個雙胞胎妹妹跳起來:“太子妃也要講道理啊,這丫頭敢抗命,憑什麼放了!”
太子妃又笑了,邊一個二十來歲,型看起來極其修長韌的宮便似乎得了暗示,也沒見如何作勢,形一,就到了雙胞胎妹妹跟前,揮手就是一記耳,這十來歲的小姑娘如何經得起這樣的靜,登時打飛了足有五尺遠,跌落在草地上,似乎暈了過去。
活該!真是所謂的連公主都不放在眼里麼?敢對太子妃不敬,也未免狂過頭了。
雙胞胎姐姐尖一聲,忙跑過去看自己的妹妹,見妹妹角溢,頓時大哭起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太子妃的奴才行兇傷人了……”
那霍公公眉間一跳,有點無奈了,這兩位小姐真不懂審時度勢,太子妃這樣強,們怎麼還抗!
這宮里,唯一能對抗貴妃的,就是眼前這位主兒了。
那宮又一次出手,這次倒是沒打人,只是不知道按住了什麼經脈,雙胞胎姐妹都說不出話來,趴趴的被一手提一個,走了回來,丟在地上。
仔細一看,雙胞胎妹妹其實沒暈,只是臉打腫了,說不出話來。姐姐了壁,此時是真慫了,不敢說話了。
太子妃這才聲對那雙胞胎說:“你既不是主子,又沒有封號,何來抗命一說?這點規矩都不懂?”
太子妃又對霍公公說:“既然你說貴妃有口諭,把口諭說一遍我聽聽,我來聽聽貴妃娘娘是什麼道理,要拿朝廷欽封的縣主。”
那霍公公原是因雙胞胎姐姐跑來找他,說是有外頭進來的人在路上與們姐妹上了,有了口角,欺負們,找霍公公出頭。
這霍公公本是貴妃一手提起來的人,又素來知道貴妃極寵這對姐妹,頗為放縱護短,加之早見識過不論宮妃公主還是外命婦,都讓著這雙胞胎三分,想來自己去教訓一下來人,自然能討貴妃的歡喜。
任你來頭再大,還能大過貴妃去麼?
所以也只遣人去回了貴妃,自己倒先就帶了人與這兩位小祖宗來出頭,只想著,任誰知道了這兩位小姐的來頭,自然退避三舍了。
沒想到,遇到一個不買貴妃帳的愣頭青二百五縣主,他心一橫,把縣主拿下,討了貴妃的歡心再說,既是為了貴妃的侄,貴妃自然要出頭了結此事。
怎麼會料到太子妃突然來出頭,太子妃一向避貴妃風頭,貴妃的事,從來不手的。
是以,哪里有什麼口諭!
此時偏偏遇到太子妃較起真來,這真要往重了說,可是大罪,霍公公一腦門子都是汗,太子妃要是有心整治他,他就死定了,如何還說得出話來。
太子妃見他說不出口諭,笑道:“膽子真不小,在宮里就敢矯詔,都拿下吧,我親自給貴妃娘娘送去。”
侍衛轟然應諾,極利落就把霍公公和他的下屬全綁了,那宮提著雙胞胎,蘋果和藍雪扶著陳夫人并鄭明珠,一行人浩浩往貴妃宮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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