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接過駱恒遞過來的調查資料。
從小的閱覽速度就很快,看文件能一目十行,行行不。
初宜是一個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楚的人,駱恒和在一起幾個月,包括分手后的時間里,唯一一次見到正經工作的模樣,是在上次抄襲事件的澄清大會上。
立于講臺之上,眉眼清冷,氣質沉著,宛如無往不利的水流,溫婉而強大。
再一次就是現在。
“不生氣?”駱恒有些驚訝初宜的反應。
初宜平靜的看完,把資料還給駱恒。
“對有些人,生氣沒有用,何必讓自己不痛快?”
如果每次都要生氣,怕是早被虞家人氣死了。
剛才的那些資料里,沒有任何指向虞意北的直接證據,指向的反而是外公外婆。
外婆雖然怯懦,但是對母親一向不錯,當初母親能功到戶口簿和父親私奔,其中就有外婆的支持,小時候被虞意安兄妹欺負,也有外婆護著。
外公雖然是知識分子,但是年紀大了,對電腦的掌握也僅限于word和網頁查找信息這類簡單作。
所以,即使證據指向外公外婆,外公外婆是主謀的可能非常非常的小。
“謝謝你,駱恒。”初宜鄭重道謝。
這個舉,又是和他拉開距離。
駱恒氣不打一來。
“初宜,只要你開口,這件事我可以幫你辦。”
“是麼?”
初宜抬頭凝視駱恒。
駱恒正要說‘是’,初宜先從他手里拿過了傘。
“這是我們家和虞家的糾紛,你手,也不太合適。”
就算是手,誰能保證駱恒最后幫的是還是虞意安兄妹呢?
……
初宜回到病房,見父母沒有什麼異樣,暗暗松了口氣。
誰知,晚上帶著飯菜到病房和父親接的時候,卻被父親攔在外面。
“你下午去見駱恒了。”初民起擔憂的看著兒。
初宜下意識想否認,但看到父親這篤定的神,訕訕的笑了笑,“您看到了?”
初民起從兒手里接過食盒,嘆了口氣。
“囡囡……”
“爸,我和駱恒見面不是以男朋友關系。”初宜打斷父親的話,猶豫了一下,將話挑明,“他查到一些,關于你這次事的線索。”
初民起愣住。
中年男人扣著食盒的手微微,顯得有幾分局促和憤恨。
“爸,你是不是因為知道是他們做的,所以才認罪?”初宜問。
初民起沒想到駱恒的速度這麼快,短短幾天就查到了這里。
“囡囡,你媽媽雖然和你外公關系不好,但是你外婆一直在悄悄疼你媽媽的,我是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媽媽不會和家里鬧僵。其實……一直是想親近你外公外婆。”
看來,初民起也知道那些賬款往來,也有懷疑對象。
初民起不想讓妻子對父母更加失,不想妻子在父母和他之間左右為難的做取舍,所以,他定罪,就當對岳父岳母的補償。
兩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家,關進去之后,恐怕就不能活著出來了。
初宜垂下眸子,藏眼底的暗芒。
就算現在沒有證據指向虞意北,就算有外公外婆的袒護,這件事,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
“這頓飯沒在帝都吃上,沒想到竟然在臺城吃上了!”
虞意北給自己倒了酒,酒瓶遞給駱恒。
“這家店,以前還是個小門店,現在都做兩層的鋪面的私房菜館了。”
“嗯。”駱恒一貫的冷淡,給自己倒酒。
這是臺城中學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館,駱恒和虞意北上高中時候經常來這里吃,味道不錯,價格不貴。
兩個價上億的男人也不嫌棄這里檔次不夠。
當初駱恒在課余幫人寫外包程序,除了給自己學費、補上基本的生活費,還能有點余錢。只是他對穿著不在乎,整天穿著校服,反而讓某個人以為他是食不果腹的小可憐。
還是這兩個人,還是這家店。
可兩個人都知道,心境變了,關系也變了。
回不去了。
“我姑父的事,是你出手幫忙的?”虞意北率先放下筷子,開口問。
“不是。”
他倒希是他的功勞。
可是小姑娘看著手無縛之力,偏偏自己就是行業綠燈,一往無前!
駱恒查了佳生那邊,查到的消息是初宜為佳生效力十年,以此作為佳生放棄對初民起追責的條件。
虞意北被氣笑了,靠著椅背,帶著幾分囂張和戾氣。
“阿恒,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還在這里騙我?現在除了你,還有誰會幫小宜?”
駱恒垂眸想笑。
虞意北竟然篤定是他幫了初宜,看來是不知道初宜有多優秀!
他喝完最后一口酒,抬眼看虞意北的目就像是冬日的水,格外的寒涼。
“你呢?”
“什麼?”
“你是初宜的堂哥,是初民起先生的親侄子,你們虞家是古一梅士的娘家,作為濃于水的親人,你們為什麼不幫?”
虞意北的臉霎時難看。
幫不幫是他們的意愿,但是被駱恒這話說出來,反而顯得他們冷無。
再說,他為什麼要幫?
初民起如果坐了牢,駱恒這麼一個白手起家正缺一門有底蘊的姻親作為輔助的商業新貴,能接一個有案底的岳父?
千算萬算,虞意北是低估了駱恒能為初宜付出的力,駱恒竟然能讓佳生不追究,讓初民起平安無事的出來!
“駱恒,我今天來跟你敘舊,你是想來和我打架?”
虞意北話音未落,駱恒突然站起來,猛地一拳揮過去!
打架就打架!
虞意北沒有防備,臉被一拳頭扎扎實實的砸中,整個人傾倒在地上,‘咚’的一聲響!
“駱恒你他媽有病啊?”
虞意北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剛爬起來,又被駱恒一拳頭砸過去。
角溢出來,半張臉都痛得麻木,腦仁都在突突直跳。
駱恒褪去那斯文貴公子的偽裝,雙眼蒙上戾氣,看著又又混賬。
虞意北也怒氣上頭,一拳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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