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四郎昨晚上為了配合教育薛庭遠,不惜裝傻,降智,以期待能夠重新激發起薛庭遠的自信,和施政的。
他要是看到薛庭遠找我扛,一定會很欣的……
喬玉蘿已經麵微笑了。
“娘,我可告訴你啊,如果這次我贏了,以後你可不能總覺得四郎比我厲害,沒錯,他考上狀元,我考上探花,我是差他一點。不過,從政考的可不是筆上功夫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幸好你提醒我。”喬玉蘿自帶涼風地說,心甚好。
薛庭遠得意地跑出房間,“我現在就去看看他怎麽說。”
薛庭遠從喬玉蘿口中已經知道陸知溫的答案了,自然是要過去打臉的。
喬玉蘿覺得陸知溫也開始難了。
有一種幸災樂禍的覺。
薛庭遠走後,喬玉蘿理智地想了想,薛庭遠的話確實有道理,景王不太可能直接對小元寶下手,一旦失去了小元寶,局勢就失去平衡,勢力之下,拚的就是機會和隨機應變的能力。
景王在朝廷部的勢力目前還於周首輔、謝家之下,盡管他在外圍有許多軍援,邊關還有很多勢力範圍,但景王應該還不至於糊塗到像吳三桂那樣放滿清門。
但也不能因此就去賭景王的人品。
對於薛庭遠的進步,喬玉蘿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下了一些。
但一切還要等尹馨兒來了再看,這尹馨兒就是個試金石。
這一天,景王都沒有安排喬玉蘿過去,以至於喬玉蘿有點擔心,景王會不會忽然搖,懷疑起來。
隻能幹等了。
晚上薛庭義回來,說自己被調去參與炮車的製造了,為了保,也不能在家裏住了。
“好,工作重要。”喬玉蘿很高興,不久就可以自立了。
薛庭義可是人生第一次離開家,原以為是很大的一件事,沒想到在喬玉蘿麵前,竟然小事一樁,一句“工作重要”就打發了。
羅春燕卻發愁了,這些時間一直忙於做鹽焗的生意,晚睡早起的,跟薛庭義單獨相的時間本就不多,現在晚上都不回來了,那孩子還怎麽整出來?
薛庭義沉浸在開心之中,哪裏會想到這些。
“那些大人們都說,等炮車造出來,朝廷還會發一筆更大的獎賞,說不定還會給我封呢。娘高不高興。”
“高興,高興。”喬玉蘿笑著說道。“你們都讓我省心點,我就高興。”
“聽說你想種梅花。”
“這你都知道?”
“上回三弟回來的時候說過,我找找看哪裏有梅花,移幾株回來院子裏種。”
喬玉蘿沒想到薛庭遠也知道關心自己了,這可是這麽多年來從未有過的事,這孩子可算是開竅了,多虧陸知溫一起演了那一出。
薛庭遠去找陸知溫的時候,陸知溫正在院子裏給幾株桃花施,很難得看見陸知溫下鋤,這可又急壞了薛庭遠。
憑什麽我娘要你來討好?
於是,後麵的對話就一直往不客氣的方向走——“你真以為景王要對付的是小元寶?天真……景王哪裏是這麽簡單的人,但也隻能迷迷你這樣的人。”
“哦?”
陸知溫帶著口罩,薛庭遠一開始差點認不出來,看到薛庭遠過來,陸知溫並沒有放下鋤頭,反而繼續撅土,倒出袋子裏的東西。
薛庭遠趕捂住鼻子:“什麽東西?!”
“。”
“你埋幹嘛?”
“可以當料呀。”
“這麽臭。”
“還有屎。”
陸知溫並不急於聽他的“高見”,他知道薛庭遠有備而來,不說一定會憋死的,就讓他憋憋。
“你還有閑搞這個。”
“為了冬天來的時候開多一些梅花,到時候這片林子就好看了,我準備再搞一張楠木大茶桌,再在後院養一些豬,找個挖個大,煤炭把豬屎排放進去,再做……”
“庭義才搞這些。”
“對,還要教教庭義,到時候他來學學,保證升。”
薛庭遠對這些一點興趣沒有,隻覺得“梅花”兩個字刺耳。說到這裏,他竟不知道該怎麽兜回去那個話題了。
還是陸知溫識趣,問道:“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麽?”
薛庭遠的興致去了大半,“嗬,就說你錯了,景王的目標不是小元寶。”
“哦?你娘跟你說了什麽?”
“不是我娘跟我說的,我自己發現的。”
“那是誰?”
薛庭遠折下一樹枝,在地上寫了個“周”字。
陸知溫思索了一下,“他傷了?”
“早上傷了,醫放了淤……”一陣臭味熏來,薛庭遠捂住鼻子,將原本來勢洶洶的一套裝打臉的說辭給熏沒了,人都快要熏暈了,哪裏還記得裝。
“哦,原來如此,看來是煙霧彈。”
聽到“煙霧彈”三個字,薛庭遠頓時覺得很不對,這明明是自己要說的,而他怎麽跟娘說的一模一樣?
這下憋傷了。
薛庭遠後麵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反正該有的氣勢沒有,該展現的智慧也沒有,都被一陣陣屎味給熏沒了。
薛庭遠指指他臉上的東西:“你還懂得蒙臉。”說著用袖子捂住口鼻。
陸知溫糾正道:“這口罩。”
“口罩?”
“沒錯,很好用。”
薛庭遠不知道陸知溫哪來那麽多新鮮玩意,剛剛說的要在後麵挖大坑,又是什麽新鮮大蘿卜?
“不過你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景王不會這麽簡單,那麽,如果景王要除掉的對象確實就是周的話,我們該不該阻止?還是怎麽變通?”
陸知溫一句話夾雜著屎味一起衝擊著薛庭遠,薛庭遠才發現自己忘記想了,顧著查人,卻還沒想過接下來怎麽搞?
他已經不想談下去了,贏了棋子輸了氣勢。
加上尹馨兒偎依在他口上的場景不時跳出腦海,薛庭遠不想再見這個人了。
“你繼續掏糞吧,我走了。”
“那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了。”陸知溫熱地說。
薛庭遠走出陸府,設想中的一切都沒有實現,沒有得逞,表示下次都不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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