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蘿聽著不錯,既然能當典簿,就等於步場了。二郎雖然不是走的科舉路,選的小眾科目,倒也捷足先登。
大郎薛庭旭在房裏聽見了,連忙出來祝賀,全家人喜慶不已。
典簿這職,說大不大,是個實職,也是能管人的,來柳園幫忙幹活的那幫同窗兄弟們,以後就是薛典簿的手下了。
在機杼司裏,就是僅次於卿的職了。
羅春燕可高興壞了,笑得捂不住。林秀蓉有些慌張地往子上著手,走過來小聲地恭喜了幾句。
“多虧了娘,多虧了陸兄,我晚些要去跟陸兄報喜,春燕,你快幫我準備一份大禮。”
喬玉蘿說道:“徐貴妃送了不東西給我,我自己一個人也用不上那麽多,你們拿去送給陸四郎吧。”
春燕正愁房裏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可送人,聽了這話,又高興起來。“咱們家這是出了兩個了,太突然了,我真是不敢相信啊,娘。”
薛庭旭在一邊聽了有些紮心,林秀蓉馬上看出丈夫心裏想什麽,過來挽著他的手,“別氣餒,不是有句話……大晚嗎?”
“放心。我沒放棄,多些時間準備更好。”
“你重新撿回書本才一年多,又有那麽多書要學,已經很辛苦了,慢慢來。”
“嗯。”
喬玉蘿留意到兩人竊竊私語著,看樣子夫妻同心,總算像真正的兩口子了。拉住旁邊的小芽兒,小芽兒抱著小圓兒,顛顛地趕著一隻母,學著母的聲逗小圓兒。
“別摔了,把小圓兒給你爹抱抱。”
小芽了肚子,艱難地把小圓兒抱到爹娘邊,薛庭旭一下子把小芽兒和小圓兒兩個一塊抱了起來。
小芽兒高興壞了,咯咯咯地脆笑著:“娘你看,阿你看,爹爹抱我,我抱小圓兒,爹爹抱我和小圓兒。”
“哈哈哈哈,看到啦。”
尹馨兒一直在旁邊失落著,覺得薛庭遠之所以不回家,肯定是喬玉蘿指使的壞主意。
不料喬玉蘿忽然說道:“明天好好慶祝一下,三郎也回來吧。”
這話仿佛是恰到好地說給旁邊的尹馨兒聽似的,尹馨兒都覺得自己被看出心事了。
尹馨兒暗暗激起來,隻要這家裏有一個能上鉤的,就不怕逃不出生天,而薛庭遠自然是最好把握的一個。
隻要他出現,就算豁出去也要拿住他的心,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去送死。
隻要拿住薛郎,就等於掐住了喬玉蘿這條毒蛇的七寸!
隻要掐住了的七寸,哪怕有再毒的針,再毒的毒,也沒奈我何!
尹馨兒覺得自己總算等到了,這些日子已經醞釀了一肚子計謀了,如今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這時薛庭義說道:“沒錯,我還要跟三弟學一下怎麽當呢,哈哈哈。”薛庭義又開心地笑起來,大搖大擺地走了幾步,把旁邊的羅春燕給樂得合不攏。
“那你可真要學學。”羅春燕看薛庭義走路的奇怪模樣,笑開了懷。
林秀蓉說道:“我跟娘學了一道新菜,沙薑荷葉,我明天給大夥做,還有什麽新菜式,再研究幾樣出來,慶賀慶賀一下。”
“對對對,院子也打掃打掃,籠豬籠也刷一遍,明天定要幹幹淨淨,明明亮亮的才好。”羅春燕毫不掩飾心頭的歡喜勁,著手總想鼓掌。
有生之年都沒想過自己還能當上夫人,這信兒要是傳到老家娘家那邊,豈不得把人給嚇壞了!
羅春燕越想越高興,拉著林秀蓉到一邊說道:“明兒能不能大哥幫忙修書一封,讓我娘家人也高興高興。”
“這有什麽問題,我晚上就給大郎磨墨。”
“你都會磨墨啦?”
林秀蓉不好意思起來,“是大郎教我的……之前,他都不肯讓我一下他的東西呢,現在倒肯教我了,還教我認了幾個字。”
“那可太好了。”羅春燕想著,這下娘家的人怕要驚掉下,看以後回家他們怎麽對我!
林秀蓉說道:“我看要不請他們農忙之後,年前時來城裏轉一轉?”
“也好也好呀!”羅春燕覺得這樣更好,娘家人親自來看一看,才知道虛不虛?
隻是可憐了那孩子,還是個兒子……
羅春燕一想到這裏就憂從中來,自從沒了孩子之後,一步步調養,到如今肚子還沒個靜,可怎麽辦才好?
想到這裏,羅春燕連忙又按住林秀蓉的手,把拉了回來。“還是別寫了。”
“怎麽了?”
“別讓他們來了,我怕二郎見了會不高興……還是,算了。”羅春燕別過臉去,心裏有了雜味。
林秀蓉這可不敢拿主意,便說:“那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好。”
羅春燕歎著氣肚子,這要是爭氣些,給二郎留個種,才有臉讓娘家人來。
羅春燕不覺向了喬玉蘿,過去的是是非非如今回想起來更加清晰明白了。
這一天雖然沒有什麽慶祝,但大家都高興不已,晚上在石桌邊上頂著寒風也要喝茶吃花生米。
冷風將桌子旁邊的小爐火給吹熄了幾次,白初薇找了好多擋風的木板才給遮住。
尹馨兒遠遠地冷視著這一家人,時不時被去拿這個,端那個,這會手裏還有個盤子呢。
阿辛不知什麽時候靠近過來,把尹馨兒給嚇了一跳,“有病啊你,嚇人!靠這麽近幹嘛。”
“不就是聊個天嘛,至於嗎?這麽兌我。”
“我還不屑於兌你,你我可是不同的,別以為我跟你一樣,我做這些不過是暫時的而已,你可是一輩子注定是個家奴。”
“是是是,你清高,我家奴,行了吧。聊個天至於嗎?”
“哧。跟你有什麽好聊的。”
阿辛撞了撞手臂,著喬玉蘿一家,問:“你有沒有家人?”
尹馨兒立馬嫌棄地退開子,“別我,我沒家人。”
“你不是有個一起……賣唱的嗎?”
尹馨兒嚇了一跳,趕看向喬玉蘿,幸好喬玉蘿沒聽見,“你怎麽知道的?”
“這京城裏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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