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對此無話可說,他最擅長混淆是非,當他遇到自己理虧的事時,從來不解釋,而是反守為攻。陸珩反問道:“那依你今日之見,這場婚禮,可有任何不周全之?”
翡翠被問得怔了一下,咬。陸珩繼續道:“如果嫁給傅霆州,可能穿上正紅嫁,以正妻之禮嫁人嗎?你說我沒良心,那你著自己的良心說,傅家人對是什麼態度。沒婚前尚是如此,等婚后,要面對太婆婆、婆婆、小姑、正妻,余生會開心嗎?”
翡翠不說話。厭惡此人巧舌如簧,但心里其實明白,王言卿要是留在鎮遠侯府,基本沒可能奪回婚約,日后必然要以妾室份度日了。陳氏原本就不喜歡王言卿,聽說那位洪小姐也不是和善的子。永平侯府小妾庶眾多,洪晚自小見慣了母親磋磨妾室,等府,該如何為難王言卿呢?
王言卿落崖后,翡翠意外發現王言卿在收拾包裹。王言卿誰都沒有告訴,哪怕是相伴十年的翡翠。就算沒有墜崖,王言卿也打算離開了吧。
翡翠其實能理解王言卿的做法,既然沒有生在貴族家,何必上趕著他們的氣?天大地大,哪里不能活呢?
但一碼歸一碼,王言卿想離開是一回事,陸珩害人失憶又欺騙瞞,是另一回事。翡翠冷冷道:“陸大人,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是,我既然是姑娘的婢,就該事事以姑娘為先。姑娘想離開也好,想另嫁也罷,我都支持。但是,這必須是自己本心所愿。”
陸珩在錦衛審訊多年,第一次被犯人問得啞口無言。但他的目的已經達了,陸珩起,說:“好,既然你也是為了好,那我們就可以達共識。等醒來后,我希你真正為了考慮,不要一昧替傅霆州說話。”
翡翠冷嗤一聲,不做理會。這時候外面有人過來,靈犀停在門外,默然垂手。陸珩朝外掃了一眼,吩咐道:“給松綁吧。畢竟是夫人曾經的婢,你們好生招待,不得失禮。”
“是。”
陸珩走出暗室的門,靈犀自跟上。等走遠后,陸珩才問道:“怎麼了?”
“夫人醒了。”
王言卿清醒的時間比陸珩預料的快些。陸珩飛快趕回后院,他進門,瞧見王言卿靜靜靠著床柱,盯著窗戶上大紅的喜字,不知道在想什麼。陸珩有一點頭皮發麻,但還是端著笑意,如往常一般走向王言卿:“卿卿,你怎麼樣,頭還疼嗎?”
陸珩坐到床邊,他說這句話時,腦海里已經構思出好幾套方案。翡翠的說辭可以鉆空子,他適當承認一部分,瞞一部分,應該能將穩住。
王言卿聽到聲音,眼珠了,慢慢看向陸珩。陸珩接到的視線,心里咯噔一聲。
但陸珩還是笑著,聲喚道:“卿卿?”
王言卿靜靜看著他,終于破了這場持續兩年、盛大夢幻、完全由謊言堆積起來的泡沫:“陸大人。”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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