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立刻把我嚇醒了。江起雲從我後撐起來,他的手剛才就放在我的腹部,很明顯。
好像一個氣泡咕嘟冒了一下,然後就歸於平靜,我心驚膽戰,一個勁的胡思想是否出了問題。
「我……我還是回去一趟找汙老太太看看、而且我要考試了、還有去看看我爸——」我把能想到的理由都翻了出來。
江起雲冷冷的氣息噴在耳後:「你很害怕?」
廢話,能不怕嗎?一想到那個恐怖的時候要來臨,我覺得我應該好好與家人團聚,寫個囑什麼的。
「……你心裡一直怨恨我,所以才總是在逆來順下面埋藏著偏執的緒。」江起雲輕笑了一聲。
我忍不住皺眉,轉過來盯著他,黑暗中他的眼眸很好找。
「江起雲,你還笑得出來。」
「為什麼笑不出來,看你這麼惴惴不安的像個小兔子……你就這麼想為我生孩子?」他的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我翻了個白眼:「我不想,只是於心有愧、於心有罪,我沒你這麼高深的道行,對這孩子全無一點,父母,這個孩子也有我的一半,我捨不得……」
話沒說完,江起雲就纏了上來,收的胳膊勒得我肋骨發疼。
「我跟你說真的,你別鬧——」我扯著他的頭髮,嗯,現在就算這樣他也不會生氣了。
他從我前抬起頭,眸凝凝的盯著我:「慕小喬,我也跟你說真的——我從沒騙你,你不需要這麼擔心害怕。」
「可是——」
「噓……天機不可言說……有力說話,那不如繼續?」
「唔……別……別頂到了,剛才都了。」我怕得要死,他致上來可是兇悍得很。
「……我會輕點。」
「……」
還有什麼能阻止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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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每天都調侃我:小喬你不需要修行了,你看你每天走路像飄,很快就能乘風歸去、羽蛻仙了。
一起做功課的外門弟子,一開始也是對我鄙夷加嘲諷,時間久了也會調侃我兩句:修行不易啊,我們隻用修白天,慕姑娘你還要修夜晚。
我能說什麼呢?每天來打掃的小道姑都要換床單甚至床褥,悉了之後們還會笑,抱著下樓的時候還會流:哇,這次的的好厲害、比昨天還誇張……什麼的。
我的臉面啊、自尊啊、矜持啊,通通沒了。
沈青蕊經常出現盯著我,看看我有沒有老實待著,不過倒是很來嘲諷挖苦我,畢竟我哥在我邊,要比皮子,我哥從不吃虧。
我跟江起雲說了月末我要回去,他皺了皺眉,最終同意了——這是我第一次會到枕邊風的威力。
沈家派車將我們送回鋪子,我家鋪子關門了好久,弄得街坊以為我們關張大吉了,我哥來陳老頭和大寶幫忙打掃屋子,把我趕去汙老太太那裡看看況。
江起雲陪我去的,我正準備掏五帝錢來敲門呢,他已經嘩啦一聲拉開了玻璃門。
門後那隻黑貓靈嘶鳴一聲撲了上來,他兩指頭一彈,那黑貓飛回屋倒在地上額頭冒煙。
我嚇得驚一聲,忙跑進去把黑貓抱起來,它可是汙老太太重要的伴,要是被江起雲給弄得灰飛煙滅了,我該怎麼道歉啊!
黑貓以前對我可兇可傲氣,可是此時躲在我懷裡十分乖巧,它額頭冒著煙,怕怕的盯著江起雲。
「丫頭你來了……」老太太巍巍的從後面的廚房走出來,去倒水。
我有點不忍心的說道:「要不您搬去跟我們住吧,起碼生活上有人伺候啊,您看您倒杯水都要自己手,多累啊。」
汙老太太愣了一下,隨即壞笑道:「丫頭這麼有心啊,當媽了果然容易心。」
的目往門前看,江起雲站在那裡,這房間實在矮小狹窄、又擁不堪,江起雲不想走進來。
老太太似乎覺到什麼,笑著讓我坐下:「來,我給你看看子……最近有沒有不舒服啊?」
「沒,就是前兩天夜裡……覺到了一下。」我著頭皮回答。
點點頭道:「也差不多了……嗯?」
老太太眼中出了一點疑,那張滿臉褶子的面容皺起了來。
我心裡突突跳,瞪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江起雲,很怕聽到老太太來一句:你不要行房你不聽,出問題了吧。
老太太喃喃念叨道:數沖和、按之無絕、右脈疾而浮大……難道是……
「是什麼?」我小心的問。
笑了笑道:「別人我不能說,但是你無所謂,據脈經來看,這樣的脈象應該是孩兒。」
「哦……」我忍不住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笑,這可能是天,聽到關於腹中骨的事,總會忍不住笑。
「丫頭,左手拿來……」老太太又搭上我的左手。
那蒼老的臉上,神越來越凝重。
「您別嚇我,到底怎麼了?」我心裡一張,就有點要暈過去的覺。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婦人妊四月,左脈疾為男、右脈疾為,雙脈俱疾為雙……」
我愣愣的看著。
「又雲:左手脈象沉實為男、右手脈象浮大為……剛才我探你右手,脈象疾而浮大……現在探左手,卻是疾而沉實……難道是雙胎?」
我看向門邊的江起雲,他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如果是普通人,聽到這種話估計興得跳起來、或者激得流淚吧?
可是對於我和他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這孩子的命運隻到一個月後,多一個怎麼辦?兩個都犧牲掉?!
江起雲幾乎立刻抬手掐訣,室一陣風颳起,老太太被吹得迷了眼,我忙扶著坐到搖椅上。
正想說江起雲兩句,就看到一個恭恭敬敬的鬼使出現,鬼使穿著服、還帶著黑紗帽,看起來地位頗高……這又是哪位冥府的高級公務員?
那位鬼使說,生死簿只有間生生之類,小娘娘已經不在簿中,無法勘驗生平。
什麼意思?冥府也不知道肚子裡孩子是一個還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