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

章賀聽著聲音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對面拍自己肩頭的人。

“啊！先生您醒了，飛機就要降落了，麻煩您將座位調整到正常的姿態。”

章賀條件反的了手邊的遙控，將座椅歸回了原位。

空乘走向了下一個人。

等一會兒，我怎麼坐上飛機了？

章賀覺頭有些痛，還帶著一點暈車的覺。

似乎昨夜喝的紅酒有些上頭。

昨天的晚上，他和漂亮大方的生，一位自己的一同吃了飯，那個人雖然大了他一些年齡，但是喜歡的竟然是章賀自己的手繪線稿和單畫！

章賀是一名畫家，當然，也可以他藝販子。

他平時靠畫名畫維持生活，順便拿著自己的畫作去參加各種藝展覽。

今年是他的幸運年，先是遇上了賞識自己的富商。

花花轎子也需要人來抬，對方愿意捧自己的作品出名，且提供大量的金錢支持。作為有些藝修養和架子的準藝家，章賀自然不能錯過這種機會。

似乎畫了這麼多年的畫，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這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之后是遇到了這位漂亮的姑娘，對方喜歡的是自己的單畫以及建筑線稿，這些其實是他心深最自豪的地方，不是什麼油畫和當代藝可以媲的。

春風得意馬蹄疾。

可惜昨天馬蹄太急了。

兩個人在灘城有名的米其林三星吃了套餐，第一道主菜的法式龍蝦鉗，餐酒配的是法國艮第馬孔村的優質霞多麗，味道清澈帶著麝香的覺。

隨后第二道主菜煎烤小羊排，酒不醉人人自醉，章賀現在已經記不起那個時候餐酒配的是什麼牌子的了，只記得淡淡的紅醋栗味道，單寧和且飽滿的縈繞起來。

甜品過后，二人離開了餐廳。

浪漫的夜晚到此結束。

心儀自己的姑娘很矜持，沒有和他一同離去。

姑娘的私人司機接走了，而章賀只好開著剛換了沒有多久的寶馬M4回家。

然后就翻車了。

“嘶，我說頭怎麼這麼痛。”

當時自己應該撞在了安全氣囊上。

其實和喝酒關系不是很大，但是他做的確實不對。

所以不在救護車，而是飛機上是怎麼個況？

從座位上站起來，他發現這里是商務艙。

洗手間還可以使用。

進門，打開水龍頭洗了一下臉，隨后出紙巾去水痕。

鏡子里的自己變了樣子。

平時總說自己是年輕的藝家，雖然早就過了三十而已的年紀，但是他一直自詡心態年輕。

但是現在這臉蛋稚的不像話啊。

不過發型和自己倒是一致。

沒有劉海，頭發全部梳的背過去，在后面扎了一小啾。

臉頰沒有原本自己特意留的絡腮胡子，清爽干凈，富含膠原蛋白。

說白了就是年輕。

大概也就二十出頭？

年輕的人果然比自己的老臉要帥氣不。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張賀只能回憶起一些碎片化的記憶。

“張賀？你去參加畫展？什麼地方？首爾三星Leeum藝館？那剛剛好，你之前不是和我一起投了一家公司麼？如今那家公司經營不善，最后整個公司都變了賠償甩給了我們，你去看看什麼況，順便和剩下的人談談合約的事。”

“要知道，你通起來比較方便，也不需要翻譯，我最近家里這邊實在是走不開啊。”

“畫展？藝館？”關閉依舊流淌的水龍頭，章賀發現自己的名字聽起來還是一樣的。

只不過寫出來區別有些大。

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翻了翻隨帶著的背包。

里面有護照和份證之類的東西，以及他自己的手機。

手機暫時還沒開機，但是還有一本手帳。

打開手帳本，里面是線條清晰且干凈的手繪區域地圖，簡單的標注了館的位置。

以及本次畫展的相關信息。

看到相關信息，腦海里的記憶開始告訴張賀自己帶來什麼畫作。

年輕的張賀是個專注于用水畫表達自己心的新生畫家，在國有了一點熱度，這次也是借著舉辦的“東亞藝形式展覽”，打算讓自己的名氣更上一層樓，讓自己的名字在東亞也能夠有些回響。

“呵，水？”

不是張賀瞧不起水畫，而是這孩子的水平和畫工與他的年齡相當。

如果不是網絡上營銷的好，他估計也就泯然眾人而已。

“呵，這小子有個好家庭啊！”

張賀帶著嘲諷的語氣。

能學藝，還能小有名氣，自家家境不差，反哺過來，他也借著家里的便利讓本人的畫作更加出名了。

張賀有些妒忌，他整整畫了二十多年，還不如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過得好。

“不過現在倒也說不上誰對誰錯了。”

畢竟兩個人變一個了。

隨著思考畫作與藝形式，腦海里有關繪畫的記憶變得異常清晰。

上輩子自己看過的所有畫作，見過沒見過的文字細節，都纖毫畢現，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記憶力可以這麼好。

這個世界有杜尚，有現代藝。

但是先鋒藝的發展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完善。

而后期的后現代藝，當代藝的出現，分走了人們更多的力。

使得先鋒藝出現了一些只有張賀才能看到的短板。

“這算是讓我查缺補來了？”

他生出了興趣。

藝家雖然醉心于自己的藝作品。

但是，不被人賞識才是最可怕的，圈地自萌的行為一點用也沒有。

雖然總說藝不會被金錢折服，但是他張賀就是一俗人，搞藝的誰沒幻想過自己站在最大的領獎臺上，著萬人敬仰，在自己活著的年代就可以將作品賣到上千萬金。

這和藝沖突麼？不沖突！

而金錢對于張賀來講，是賦予自己藝價值的力。

現在名利雙收的機會，看起來是重新給到了自己手邊。

而自己竟然要拿著一副沒什麼特點的水畫去參加這個重要的展覽？

那有什麼意思！

時尚與藝一直是一個回，所以誰說現在不可以重新讓先鋒藝回歸大眾的視野呢？

坐在座位上，飛機下降有些顛簸的覺。

張賀腦海里的思路翻涌，開始思考自己如何能在這次畫展獲得最大的收獲。

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