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狠啊,從非洲往國打電話讓人手,一分鐘不到,大龍和永林的爹就都被帶走了……,非洲這灘水,實在是太深了,你們千萬當心啊!」
這是從非洲回國的周立強在向自己的夥伴們說起那天的場景,即便他已經在不同場合說了數百次,他語氣里那種驚恐的覺還是足以影響到周圍的聽眾。
那一天,陶家龍打完電話從裡屋出來的時候,發現客廳里已經多了幾位穿中國警服的人員,而先前跟在馮嘯辰邊的那位高手熊華,正是這隊警察的負責人。駱永林和周立強已經被控制起來了,龍飛公司的那位司機也蔫蔫地站在一旁,後來大家才知道,他早就落了網,而且把自己知道的有關龍飛公司的事都抖了個底兒掉。
陶家龍在最後一刻想起了他那位張叔叔的勸告,束手就縛,隨後便被押回了國。
正如馮嘯辰此前說過的那樣,陶家龍一行被要求坦白自己在非洲的所作所為,並且在電視上公開認罪,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告誡其他人不要步他們的後塵,要服從國家的安排,不搞不正當競爭。
陶家龍和駱永林的父親都被有關部門帶走了,經過調查,他們涉嫌各種腐敗犯罪,最終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在關於非洲的問題上,組織上給出的結論僅僅是「對子要求不嚴」,但制的人都傳說,他們所以栽倒,恰恰是因為破壞了國家的非洲戰略。更有知人表示,如果他們的子沒有和一位名馮嘯辰的什麼協會會長杠,或許他們不至於栽得這麼狠。
陶家龍和駱永林因為在境外行賄的事,被判了刑。周立強罪責較輕,被免於起訴。其實,把周立強放出來,是馮嘯辰的主意,目的就是讓他以一位現場目擊者的份,把當時的事講給其他人聽,藉以達馮嘯辰事先擬定的殺儆猴的策略。
要讓其他蠢蠢的人收斂起來,需要有一個極衝擊力的故事,要讓他們靈魂深都覺到恐懼。馮嘯辰讓國的人員事先等在陶家和駱家樓下,只等他摔杯為號就同時手,目的就是製造出這種驚悚的覺。而這種覺,又需要有周立強這樣一個人去講述。
這個故事迅速在全國的二世祖圈子裡得到流傳,又有人把這個故事去一些人名字傳到了網上,弄得世人皆知。全國的員和企業家,但凡有子或者親屬在海外經商的,都要反覆叮囑,讓這些人千萬不要干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有些事不是能夠用來抖機靈的。
收拾過龍飛公司之後,馮嘯辰也回到了國,有一個新的任命正在等著他。
「國際貿易新形勢應對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書書長……」
馮嘯辰念著自己的新頭銜,不啞然失笑。中國的「領導小組」和「協會」是同一類質,名字聽起來平淡無奇,實際上職權卻是大得令人難以想象。他早就知道,這個領導小組是由首長親自擔任組長的,各相關部委的領導只是小組員。領導小組的職責是制訂大政方針,的日常工作是由小組辦公室負責的,而辦公室的負責人,就是這個書書長。至於級別,呵呵,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所謂「國際貿易新形勢」,其實指的就是年初剛剛開始的中貿易戰,只是在方的文件中不便直接這樣說而已。
不出馮嘯辰的預料,梅普在國大選中以很強的優勢擊敗了對手,當選為新一任總統。上臺伊始,梅普便把國際貿易問題提出來了,聲稱國在過去幾十年中深國際貿易秩序之苦,每年的貿易逆差高達數千億元,已經掏空了國的家底,導致國製造業失去競爭力,同時也造了國工人的大量失業。
梅普提出要重振國製造業,要求消除不合理的國貿易逆差,並且同時對全球多個國家開展了貿易戰,而其中又以中國首當其衝。梅普稱,中貿易每年的逆差是3000億元,這源於中之間不合理的貿易關係。他指責中國對企業進行高額補,低估本幣幣值,實行商品傾銷,並要求中國必須改變所有這些政策,否則就要對從中國進口的商品克以高額關稅。
貿易戰一起,可謂是風聲鶴唳,中國的許多外貿企業都覺到了嚴重的危機,國家也未雨綢繆,啟了一系列的應對預案。「國際貿易新形勢應對工作領導小組」的立,就是為了協調各部門、各地區應對中貿易戰的行,以避免政出多頭,被對手各個擊破。
「為什麼是我呢?這項工作責任重大,我的資歷太淺,怕擔當不起啊。」
馮嘯辰對前來與自己談話的發改委副主任韓宏說。
「領導說了,這件事,非你莫屬。」韓宏笑呵呵地說道。
「可是,我剛剛擔任了中非工業技合作協會的會長,這屁還沒坐熱呢。」馮嘯辰也笑著說。他知道,到了這個級別的任命,領導肯定是經過深思慮的,由不得他推辭。他說自己資歷太淺,不過是一句必要的謙虛而已。
韓宏說:「這個會長,你還是繼續兼著吧。不過,的工作,可以讓其他同志去做。大家都說,有你在協會裡坐陣,用不著你幹什麼,都能夠起到震懾作用。」
「我怎麼覺得他們說的是門神呢?」馮嘯辰自我揶揄道。
韓宏說:「你的確有點尉遲敬德那樣的煞氣,當門神合適的。這次領導點名讓你當應對辦的書長,就是看中了你的煞氣。中貿易戰,對於我們國家來說,是一次大考,不可等閑視之。國際國,都有一些小鬼想趁機搗,在這個時候,國家需要你這尊門神來震鬼呢。」
「嗯,我一定不辜負領導的厚,當好這個門神。」馮嘯辰說。
韓宏說:「梅普上任以來,行事無所不用其極,很多時候甚至連起碼的國際規則都不講,讓人很難揣測他的下一步行會是什麼。正因為如此,我們現在的工作有些被,屢屢是做好了充分準備,他卻突然又跳到另一個戰場上去了,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馮嘯辰說:「這就是梅普的策略,讓對手不清他的套路,他才能出其不意,撈到好。不過,在大國之間搞這種小伎倆,未免有些太兒戲了。其實大國之間的規則都是經過千百次的撞才形的,不是誰能夠輕易拋棄的。他這樣任而為,最終損害的是國的信用。既然和國人做生意得不到保障,那大家就會敬而遠之,我倒想看看,國是不是能夠離整個國際市場而單獨發展。」
韓宏贊同地點點頭,說:「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梅普的那些手段,一開始讓人覺得有些不好應付,時間長了,也就看出來了,其實就是那麼幾招。只要咱們穩住了陣腳,他再怎麼蹦躂,也奈何不了我們。」
「我正是這樣打算的。」馮嘯辰說,「既然組織上委派我擔任應對辦的書長,我想下一步我會到各地去走走,主要就是安定人心,讓大家不要被梅普的手段所迷,不要跟著他的節奏走。不過,咱們現在也是家大業大了,各地還有各行業有這麼多企業,要讓各企業都照著中央劃出的道道走,也很不容易啊。」
韓宏說:「這一點,領導已經有代了,各部委,包括我們發改委,都必須服從應對辦的安排,也就是服從你馮大書長的安排。你有什麼想法,就儘管放手去做,不要有什麼思想包袱。」
「謝謝組織上的信任,我定當竭盡全力。」馮嘯辰說道。
也就在這一刻,大洋彼岸的國工業城市底特律,新當選總統梅普正在一干員和記者的陪同下,走進了老牌工程機械企業海菲公司。
「我從小就知道海菲公司,你們是一家偉大的企業,國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偉大的企業,才為一個偉大的國家。過去這幾十年,由於政客們的昏庸,大批的國企業都消失了,這使國淪為一個二流的工業國家,這是不可容忍的。現在,我來了,我會讓國重新偉大起來的。」
梅普揮著手,發著不著邊際的議論。他深諳宣傳之道,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吹噓一下自己,再貶損一下前任。跟在他邊的人都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風格,對於他說的話,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總統,海菲公司目前面臨著非常大的困難。我們的市場份額與巔峰時期相比,只有不到1/4。去年,我們虧損了40億元,今年預計的虧損額還會超過這個數字。如果得不到政府的支持,我想海菲公司是很難撐過今年的。」
說話的是海菲公司的總裁雷金。他對什麼國再次偉大之類的宏大目標沒有什麼興趣,他關心的只是政府能不能給海菲公司提供一些補,如果再能以政府的名義著一些國家接海菲公司的產品,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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