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文好像意識到什麼了,趕把手松開。
可是已經太遲了,餐桌上兩個人臉都不一樣了。阮紫檀是臉漲紅,而蘇婉瑜則是發黑發青。
阮秀荷著急了,看著他們兩個在打啞謎,連忙問道:
“哎喲,到底啥事兒怎麼不說啊,你們要急死我啊?”
林皓文笑著說道:“哦,阮總,是這樣的,海鷗制廠之前不是在佳坪那邊有個老廠區?我想用來擴建產能,把那塊地開發掉。你看,行嗎?”
阮紫檀呆住了,今天明明是來借錢的呀!廠子資金告急,難不林皓文要去跟銀行貸款?那利息再低也是一筆不菲的開銷啊!
“哎喲,就這麼個事兒,你們還顧慮個啥嘛,拿去用就是了,那個老廠區還有五年時間,你抓的吧小林!”
“好的,謝謝阮總。”
“不客氣。以后這些事兒,你跟紫檀說就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一塊所生意了,我這個老家伙,腦子跟不上時代,真幫不上啥忙,呵呵呵呵……”
“阮總你太謙虛了,你當年在海城創立海鷗制廠的經歷,我從制廠的老員工那里,可是聽得不啊!”
“呵呵呵呵,都是些過去的事兒了,沒啥好炫耀的。”
這兩人聊得倒是開懷,可阮紫檀心里堵住了,悶了一口紅酒,半天沒說話。
蘇婉瑜更是心里憋得慌,不過這會兒在場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兒,也不上,只能忍著緒。
吃完飯之后,阮紫檀在收拾餐桌,其他人坐在客廳那里吃水果,看電視。
阮秀荷是把馨馨當做自己的外孫一般看呆了,喜歡得不得了。
“哎喲,我們家紫檀小時候就這麼可,真的,我還有小時候照片呢,你們看不看!”
蘇婉瑜強出一抹笑容:“好……好啊!”
“你等會兒,我去拿給你看。”
蘇婉瑜看了一眼自己男人,林皓文心不在焉的,像是有事。隨后他突然站起來,準備朝廚房里走。
“你去哪兒?”蘇婉瑜張兮兮地問道。
“我找阮小姐說點事兒。”林皓文說完就進廚房了。
蘇婉瑜很不高興,可是又不敢制止,畢竟他們有生意上的事兒要談。
隨后阮秀荷拿照片過來了,給蘇婉瑜看,蘇婉瑜沒心,心思都在廚房里呢!
林皓文進了廚房,對蘇婉瑜說道:“抱歉,我改主意了。”
阮紫檀搖搖頭,有些無奈:“林總,您為什麼不跟我媽提借錢的事兒?”
林皓文平靜地說道:“我不希阮總幫忙,資金的事兒我會想辦法的。”
“可是,眼下上哪里找幾百萬的資金?您難道真的打算跟銀行貸款嗎?”
林皓文想過這條路子,笑道:“銀行那邊門路還是有的,你不用擔心。”
從海鷗制廠出售至今,阮家到目前為止,沒從海納酒廠拿到一分錢。
前段時間啤酒行業危機的時候,還砸進來300萬,林皓文實在不忍心再讓們出了。
“唉……”阮紫檀沒辦法,老板已經決定了,自己只好聽從。
“不過還是謝謝你。”
“謝什麼呀,沒幫上什麼忙!”阮紫檀回頭看去,林皓文笑了笑,轉出了廚房。
晚上九點鐘,林皓文一家準備離開了,阮秀荷特地拿了一個大紅包給馨馨,真舍不得這小家伙走啊!
“哎喲,你們以后要常來啊,我真的太喜歡這小寶貝了。”說完,阮秀荷在馨馨臉上親了一口。
“好,跟說拜拜!”林皓文抱著馨馨。
“拜拜!”
“好!路上小心啊!”
“好,不用送了,太晚了。”
林皓文一家人走了之后,阮秀荷有些嘆:“唉,多好的小伙,可惜啊,不到我家姑娘哦!”
阮紫檀聽了,臉一紅:“媽,你胡說什麼呀,人家兒都四歲了。”
“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住我這個親媽。你就是稀罕林皓文。”
“你……哎呀,老沒正經,我不跟你說了,睡覺。”
“嘻嘻……趕結婚啊閨,給我也生個外孫,真是太可了。”
走到豪景花園小區門口,出來就是大馬路,在路邊等車的時候,林皓文才注意到,蘇婉瑜像是憋著氣。
“老婆,怎麼了?”
“沒怎麼。”蘇婉瑜臉側向一邊,說話的語氣有些沖。
林皓文納悶了,今晚也沒做什麼不對的事吧?
“肯定有事兒,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見林皓文這態度誠懇的,蘇婉瑜也憋不住了,開口說道:“你吃飯的時候怎麼能人家阮小姐的手呢?”
“沒有啊?”
“沒有?我又不瞎!你當著我面都敢撒謊啊你!”蘇婉瑜蠶眉一簇。
“我……”林皓文想了想,才意識到,當時的確是抓了阮紫檀的手,不過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想阻止阮紫檀提借錢的事而已。
這會兒笑著說道:“哦,想起來了,當時啊,阮小姐想要提一些事,這事兒我們之前商量好了,后來我覺得這樣做不妥,就急忙阻止了,這……怪我怪我……嘿嘿……”
見林皓文嬉皮笑臉的,蘇婉瑜瞪了他一眼,把馨馨從他懷里搶過來自己抱著。
“我說你們怎麼眉來眼去的,還跑到廚房里說呢!”
“我哪有眉來眼去的。”
“你還說是不是?我都看見了。”蘇婉瑜眼神越發氣憤。
林皓文知道自己該閉了,要不然得吵架了。
這會兒車來了,林皓文心有些煩躁,坐到副駕去了,一只手枕著下呆呆看著窗外。
蘇婉瑜坐在后排,一邊哄著馨馨睡覺,看林皓文半天不說話,估計是生氣了。
也覺得自己有點小肚腸,可,阮紫檀太優秀了,人家還是大學畢業,跟這個初中生水平真不是一個級別的。
所以蘇婉瑜見到那樣的阮紫檀,難免心生一自卑的緒。
“誒,那個……怎麼沒見阮總老公啊?”蘇婉瑜想找點話題來緩解一下氣氛。
林皓文回過神來,沒打采地說道:“不知道,聽說十幾年前得病走了。”
“哦!”
阮秀荷的老公一直是個謎,有很多種說法,比較多的一種就是,跟老公得病去世了。
但是如果這樣,阮紫檀為什麼跟媽媽姓呢?聽說爸爸姓張。
這就說不通了。
所以還有一種說法,就是阮秀荷的老公沒死,制廠生意好起來之后,他就開始嫌棄這個黃臉婆的阮秀荷,并且在外面包了人。
為了不傷害孩子,影響公司形象,他們悄悄離婚,阮秀荷老公那這一筆簽離開了。
回到家里,林皓文洗了澡出來之后,躺在沙發上發呆,眼睛沒閉上。腦子里都是今天發生的頭疼事兒。從海寧運回來的白酒設備還被扣押著,而馮錫堯那邊已經著手布局低端、中段、高端白酒三條護城河了。
下一步,海納酒廠該怎麼應對?
這會兒,蘇婉瑜換了一布料稀的睡,這是林皓文最的一,不過只在酒店穿過,回到家里還是頭一回。
像一團棉花似的,到林皓文旁。
“我那樣說你,是不是很生氣?”蘇婉瑜聲音細膩。
林皓文側側,苦著臉:“沒生氣,我就是挨罵的命,習慣了。”
“喲喲喲,還上了,你可不許生氣啊……”
“怎麼,怕我打你呀?我沒喝酒,不打人。”
“你敢,打我我就帶著馨馨跑……哼……”蘇婉瑜現在可得意了,也一點不怕林皓文,知道自己男人現在不打人了。
蘇婉瑜挨著林皓文睡在沙發上,在他耳邊聲說道:“誒,昨天上班的時候,小婷問我……”
“問你什麼?”
“問……我不敢說,臊死人了。”蘇婉瑜臉一下子紅燙燙的。
林皓文看這副模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到底什麼呀?”
蘇婉瑜臉著林皓文的后背,聲音跟蚊子似的:“問……我們兩個是什麼姿勢……”
林皓文一聽,全一熱流竄上腦門,壞笑道:“呵呵,你們人上班夠刺激的,聊這種話題。啊……”
蘇婉瑜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我的天,痛死我了,我這手臂明天肯定黑掉。”
“黑就黑……讓你胡說。”
“我不說了,我睡覺。”
“不許睡,我還沒睡呢!”蘇婉瑜越摟越。
林皓文知道里面沒穿,可是,這出租屋隔音太差,真不適合。
“算了吧,就我這猛龍戲浪的絕活,明天早上整棟樓的人都得笑話我們兩。”
這一說,蘇婉瑜也害怕起來了。打了林皓文的手臂兩下,起回房間了。
“沒個正形的!”
……
第二天一早,林皓文吃完早飯就直接趕往廠子。
廠子里不人已經等著跟他匯報了,車間的馬主任,急忙忙過來說道:
“林總,蔡總這是上哪兒去了?好幾天不見人影了。”
“怎麼了?”
“2號釜出了點問題,廠里的幾個技員都調不到合適的參數,想讓蔡總過來親自調試一下。”
林皓文有些氣,對馬主任說道:“什麼況?廠子開拔快兩個月了,你們車間還有技員調不了參數?蔡總現在忙更重要的事,你自己想辦法搞定。搞不定就給我換人。”
“好,我這就去……”
被林皓文一頓嗆,馬主任灰溜溜地跑到車間去了。老板今天吃火藥了?平時好說話的呀!
林皓文氣是正常的,底下這幫人,不管是廠里的中層管理還是基層員工,都被之前那場小勝利沖昏頭腦了,以為這就是鐵飯碗了?不用提高自己?做夢呢?
浦江酒業能在幾個月時間倒閉,這悲劇同樣會在海納酒廠上重演。
林皓文把皮包丟到沙發上,看了看電話,蔡芝岳那邊還沒消息啊!
隨機他從屜里拿出一本記事簿,記得之前海納酒廠剛剛火那會兒,不人過來找他,其中有幾家銀行的行長給他塞了名片,有意提供低息貸款。
看來,資金的問題得向銀行手了。
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林皓文一激,兩秒鐘就抓起來。
“喂,我林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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