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外面趕回來沒一會兒的古青檸，品嘗了幾口余家姐弟帶回來的炒牛河。

“味道真不錯，沒那麼油膩不說，還香的很，像是星級酒店大廚炒的。”

“這就是真正味出自街頭巷尾。”

余向晚夸贊了一句，又把三言兩語把張柏的況說了一說。

“侍母至孝，又能放下架子,不怕辛苦做街頭食給母親賺醫藥費，這才是真男人。”

“向晚姐姐，至明就不算真男人了？”

古青檸笑著打趣了一句，又發出嘆道：“這就是生活所迫，為五斗米折腰，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今晚上，我也經歷了這麼一遭。”

“陪著你們的大外甥,還有朱峻愣是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獲得和正主談機會,結果不到三分鐘就把我們打發走了。”

古青檸又憤然道：“要是擱在以前，對方敢遲到三分鐘，我就拍桌子走人了。”

“哪像現在卑躬屈膝啊？”

余至明笑了笑，說：“現在是你們有求于人，爭取合作，只能放低姿態了。”

“拼出一些名氣，就好了。”

古青檸嗯了一聲，說：“我也是算初步了解了創業之不易，可不能繼續當米蟲了。”

停頓一下，忽然問道：“至明，那個張柏，這麼辛苦出來擺攤子賺醫藥費，你們醫院就不能減免他母親的一些費用？”

余至明搖了搖頭，說：“他母親如今接的是類似臨終關懷的治療,是以減痛苦，實現的最大舒適為目的。”

“這種治療并非必要,他可以放棄,帶著母親回家的。”

古青檸輕輕的哦了一聲。

直白一些講，臨終治療就是花錢買舒適，再買一些時間。

這種質的治療，有錢就治，沒錢走人，醫院怎麼可能減免費用？

余向晚長呼出一口氣，說：“還是要努力賺錢，多多的賺錢。”

“要實現財務自由，在關鍵時刻用錢時，絕對不能出現三文錢難倒英雄漢的況。”

古青檸也吼吼道：“向晚姐姐，我們齊心合力把你們大外甥的裝飾公司搞好搞大，一起賺大錢。”

“對，發展壯大，賺大錢……”

余至明看著這兩個如同打了的人坐在沙發上，開始似模似樣的商討賺錢大計，就覺有些好笑。

他回了臥室，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十七歲年的病資料，繼續研究……

這位年的首次暈倒，發生在年初。

說是參加一次舞臺表演時，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暈倒在了舞臺之上。

據年的父母介紹，年從小就接舞蹈和音樂等藝方面的培訓，因為自條件出眾，經常獲得上臺表演機會。

但是在那之前，年可從沒有過在舞臺上暈倒的事。

那一次的暈倒，他們還以為是之前的排演和訓練，讓年太過勞累的緣故。

但是隨后的幾次莫名暈倒，讓他們意識到，是年的出了問題。

好在暈厥之后，年只需要恢復幾分鐘到十幾分鐘，就能恢復清醒，還有行自如，也沒有任何的不良后癥出現……

“經常上臺表演，那神張和力導致的應激暈厥，是講不通了。”

“會不會是另一種形式的孟喬森綜合癥，想要抗拒表演安排，假裝暈倒？”

余至明又看了看隨后出現的十幾次暈倒記錄，有三次出現在學校的課間活。

還有兩次，是和同學在外出游玩時。

這讓余至明否認了抗拒表演生活，假裝暈倒的猜測。

和同學一起游玩，還假裝暈倒，這裝的可就有些過了，會讓他沒有朋友的。

余至明在問詢記錄中特別注意到一點。

這位年僅十七歲的年，在他剛滿十五歲之時，就擁有了人生第一次。

年第一次的對象，是他接舞蹈培訓的一位同學的媽媽……

這讓余至明暗自嘖嘖不已！

自那之后，食髓知味，開了竅的年，好的生活就源源不斷了。

這條問詢記錄，也杜絕了年因為那幻想激生活，而自嗨到暈倒的可能。

哎，余至明忽然想到一點，年外形條件太過出，私生活又有些混。

會不會是遭人嫉妒或是報復下毒？

但是，下毒只是為了讓年暈厥？

這是下毒之人膽子太小？

亦或只是想毀了他的藝發展之路？

畢竟一個時不時會暈倒的家伙，再上舞臺表演的可能，就相當低了。

做一次有毒質排查？

余至明又搖了搖頭。

大部分的外來有毒質，只需兩三天時間就能被人新陳代謝出外！

余至明再次回憶了一番他對年的檢查，確認自己沒有疏，也沒放過什麼微小的異常……

“真是讓人無從下手的暈厥啊……”

忽然之間，余至明的臥室之門被推開，余向晚和古青檸一并走了進來。

“老五，老五，你快看……”

“至明……”

隨著這聲音，兩部手機近乎在同一時間送到了余至明的眼前。

余至明定眼一看，看到手機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張柏那個家伙在汗津津，熱火朝天做蛋炒飯的影像。

在他簡陋又衛生的小攤子前，還有十幾名顧客正在排隊……

余至明口而出道：“他，網紅直播？”

“不是！”

余向晚語帶憤然道：“前公司管理人員為照顧母親辭職，又辛苦擺攤賺醫藥費，我就想著看能不能幫一幫他。”

“我就想到了心籌，還有什麼籌的。”

“結果，我上了籌款網站一看，赫然發現這家伙已經在籌款了，還上傳了這個視頻。”

古青檸補充說：“我們還發現了，不止一個心網站有這個為母籌款視頻。”

余向晚一臉正道：“老五，我忽然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在作秀啦。”

“為了籌集心款，故意的去夜市擺攤，好弄出一些吸引眼球的噱頭。”

余至明沉著說：“不排除這種況。”

“以前不時報道出有籌款網站的人，專門去醫院做掃街的工作，尋找募捐合作對象，籌款功后，按比例私分善款。”

“這些負面報道，讓心人士的捐款意愿大降。如今不整出一點吸引眼球的東西，這善款還真不好募集了。”

余向晚義憤填膺道：“老五，我想好了，決定調查一下這家伙。”

“看他是否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一心想要母親舒服的度過生命的最后時刻。”

“還是，別有所圖？”

古青檸好奇問：“向晚姐姐，你打算怎麼調查這件事啊？”

余向晚哼哼道：“再簡單不過啦。”

“老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

“我只需觀察一下，那個家伙如何照顧他的母親就行了。”

“照顧一位年老的重病人，是發自心，還是敷衍，一眼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