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回到病床上坐下,還不忘招呼江:“喝點水?那邊有葡萄和香蕉。”
江懶得多話,直接道:“不用,你給我轉賬就行了。”
陸北打開手機,理直氣壯道:“你忘了?我的卡都給你了。我沒錢。”
江氣得火冒三丈:“你耍我?你沒錢你讓我過來!”
陸北還是那麼的理直氣壯:“我只是說了個提議,你自己采納的。”
“陸北!你這個殺千刀的騙子!”江恨不得上去掐死他,但想了想,又說出了這次來的主要目的,“錢的事一會再說,你不是說你給我的手機裝了定位?馬上給我拆了!以后你再敢侵犯我的私,我立馬報警!”
陸北頓了頓,手機上作的手指不停,但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在作什麼。
手機界面是陸西珩給他裝的手游,他還沒玩過,現在賬號一登錄,竟然自發出了一聲的聲:“歡迎人歸來,快進奴家吧~”
陸北一頓,當即想把陸西珩那個智障抓回來掐死——這是什麼十八游戲!
江臉也紅了,小聲啐道:“臭不要臉!”
陸北趕關了手機,干咳一聲掩飾尷尬,淡淡道:“你那個老爺機,再被我拆一次,說不定就要報廢了!”
江氣笑了:“行啊,你不換是吧?那我就刷你的卡直接買新手機了!反正也是你欠我的!”
陸北抿了抿,驀然出手,低聲道:“拿來,我看看。”
江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你這里也有工箱?”
陸北笑了笑,隨手抻過來一輸針,晃了晃針頭,道:“不需要工,一針就夠了!”
江遞了手機過去,然后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狗男人炫技。
有時候真的覺得,陸北就算哪天把陸家整破產了,也完全不用擔心會死,畢竟他是真正的手藝人,工匠神拉滿的那種!
很快,手機里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定位被他拆了下來。
他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但裝手機的過程中,他還是建議道:“這款的芯片的確老了,回去就刷我的卡,買一款新的吧。”
江接過自己的手機,沒答話,轉就要走。
陸北喊住:“你不換的話,下次秦澈送你新手機,你還找得到拒絕的理由嗎?”
江回過頭,瞪著看似穿一切的陸北。
就知道這狗男人不會上當。
陸北笑了笑,聳肩道:“你和他是故意氣我的吧?你們裝,能蒙過不人,但唯獨蒙不到我。你知道為什麼嗎?”
江抬眸,然后聽到陸北一手把玩著打火機,一遍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出一句誅心的話:“因為我見過你一個人的樣子。”
“江,你知道你以前是怎麼看我的嗎?”陸北的打火機竄出一簇淡藍的火苗,似有若無,他的聲音也是這樣飄渺,“你的眼神特別專注,仿佛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源。不管我在你的哪個方位,你都能第一時間找到我。我敢打賭,你從沒有這樣看過別的男人。”
江噎住了,好半晌才反擊他:“正因為你見過我以前你的樣子,現在才更應該明白,我不你了!陸北,你向來不是喜歡拖泥帶水的人,我也不想再跟你做無謂的糾纏了,你直接說吧,什麼時候跟我去領離婚證?”
“不急,就算申請了離婚,不還有一個月的冷靜期嗎?”陸北似乎早就料到江會提起這件事,并沒有像前幾次那樣暴跳如雷。
他仿佛已然接了江說的,不他了,這段婚姻終究是到頭了。
打火機的火熄滅,陸北抬頭看著江,定定的,深深的,好半天才問出一句:“你那會跟老三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哦,原來他都聽到了,這會才想起來找興師問罪。
“當然是真的!”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含糊,“所以咱們是不是可以一起預約離婚時間了?”
“我這樣差勁的男人,你到死都不會多看一眼?”陸北笑了一下,很淺,也很冷,“好,很好。江,我問你,你手機里的藏文件里有一本電子畫冊,里面的人是誰?”
“……你!你看了?”江驚得張大口,結結的起來,“你!你怎麼能這麼無恥!”
陸北輕笑出聲,抬起眼角很淡的瞥了一眼,仿佛在嘲笑的輕信。
“你把手機到我手里,難道就沒想過我會看你手機里所有的東西?這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對,我就是這麼無恥,可你畫了189張無恥的我。”
“站著、睡著、躺著、工作著、運著,甚至還有你臆想的穿著古裝的我,好像是個大將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多好看的角度讓你畫出來,這就是人眼里出西施吧!你還把這些畫藏在藏文件夾里,是怕我發現嗎?還是期待我有一天會發現,被你的癡心?”
江氣得渾直哆嗦,聲道:“那都是以前畫的!那都不作數了!就是因為設置了藏文件,我才忘記刪掉了!我馬上,不,我現在就全刪了!”
“刪吧,反正我已經拷貝了。”陸北笑著按住的肩膀,似乎在安。
但江此刻無比厭惡他的,甚至討厭他的笑!
那是嘲笑,是譏笑,是在以前傻到冒煙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輕易否定過去。”陸北站起來,掰了一香蕉遞給,見不收,便自己吃了一口,“也別總說什麼我是騙子。我騙你什麼了?章軒遲的事,我沒騙過你,是他騙的你。后來的每一件事,不過是差錯的誤會,我一句謊話都沒說過。”
“我沒說過一句我你,也沒承諾過跟你有多久的未來,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反倒是你,騙我說永遠我,結果你的永遠才多久?到現在也不過五年!要說上當騙,害者是我才對吧?”
“江我希你能解開這個心結,好好的、冷靜的思考一下。我沒有騙過你,騙你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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