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想為第二個林花好。”

江給出的這個答案，重重砸在了陸北的心間。

林花好的事，在他們的圈子里，只是輕飄飄的一個笑話，一個傳聞，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但這件事從江里說出來，陸北就知道，這件事對的打擊絕對非常大。

“林花好，其實……”陸北差點就要說出林花好其實生下了那個孩子，但這件事越人知道越好，他印象中江和那個傻子林花好關系似乎不錯，如果被江知道了真相，難免會到牽連。

他抿了抿，換了種說法：“我又不是陸東珉那種人渣，我不會做那樣的事，尤其對你。我不是說過你可以懷孕？我說到做到！”

“陸北，你知道懷孕意味著什麼嗎？”江指了指旁邊一個籠子，里面趴著一只神懨懨的母狗，肚子很大，看起來快要分娩了。

“懷孕是個很痛苦的過程。前期會瘋狂想吐，吃什麼吐什麼，吐到胃里只剩酸水，世界上任何食在準媽媽的眼里都了毒藥。”

“中期會浮腫，會發胖，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青春消失不見。運氣不好的話，產檢稍微有點小問題，就要在醫院跑上跑下來回做檢查，還要忍心對自己的譴責，生怕自己哪一口水喝的不對了對寶寶不好。”

“晚期才是最痛苦的。肚子大的讓你不能平躺，腳背腫的走路都氣吁吁，晚上甚至會被隨時涌起的胎打斷睡眠。子宮變大后迫膀胱會尿頻，迫盆底會尿，有時候一聲咳嗽，下面可能都會出尿來……”

“更別說生孩子的過程有多痛了！你以為疼完了就沒事了？不，更痛苦的還在后面！母不夠會有人怨你不夠好，給不了寶寶最好的口糧；材恢復的不夠快，垮著松松的肚皮也會被人說不自律；孩子只要一有風吹草，哭了病了，都要讓媽媽來承擔這份責罵！”

“這麼痛苦的生活，如果一個人不夠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愿意跟他生兒育？”江紅著眼睛，哽咽著說完這麼多話，最后才泣道，“這些都是我媽媽告訴過我的。生了我們姐妹兩個，經歷了兩次這樣的痛不生，可說不后悔，因為足夠我爸爸。陸北，你覺得你配讓我為你這樣的苦嗎？”

陸北抿一條線的瓣稍稍蠕，他頭一次覺出江問的問題這麼難回答。

他配嗎？

他以前秉持著高傲俯視的心，當然認為他配的不行，給生孩子的機會都是皇帝對乞丐的施舍。

但此刻，記憶里的那些溫忍已然盡數蛻變銳利的鋒芒，在深琥珀的瞳眸里凝結，刺得他心口一陣一陣的痛。

是不是從那時候起，他在心里，就不配當孩子的爸爸了？

“不管怎樣，你記得好好吃藥。我認識個名醫，這周末我帶你去他那里做做針灸，也會有幫助。”陸北背過去，有些不敢面對。

他看到江倒映在玻璃上的面容掛出一冷笑：“不必了。你的好意，我不起！”

陸北閉了閉眼，驀地冒出一句話來：“你不是說，以后要找個只你一個的男人？”

江一陣怔愣，心下忽的了一下。

陸北怎麼會知道心里這個想法？

腦子里約閃過一個場景，好像陸北在抱著，而說了這句話。

還沒來得及深思，就又聽到狗男人的里吐不出象牙了。

“那就先把調理好！男人可沒幾個不想要自己孩子的，別到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人，結果卻因為沒法懷孕，又被人拋棄了！到時候……呵，你就只能指我大發善心來接盤了！”

“呵呵。”江恨不得把狗男人的后背瞪出窟窿來，恨恨道，“你放心！我就算這輩子孤獨終老，都不會吃你這棵回頭草！”

江轉就想走人，只是后突然一道大力，將拽著往后退，瞬間便被人扭了子。

拼命掙扎，陸北也懶得跟持久戰，直接一手扭住的胳膊，一手住了兩側的臉頰。

以前兩頰是的嬰兒，他有時候嫌的小話多的煩人，不想聽說話了就會這樣包子一樣住，看嘟嘟的被他小，撅起來像是在索吻。

然后便會順從心意的吻下去，堵住的喋喋不休。

可現在這樣一，陸北的手指只覺出的顴骨很硌手。

的嬰兒完全褪去，屬于青春的痕跡幾乎全部被歲月沖沒，留下來的只有被社會毒打過無數次的疲態。

不一樣了，終究是不一樣了。

“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這樣的話。”陸北深深的著氤氳著水汽的眸子，冷的說道，“你知道我喜歡怎麼堵你。你再說一次，我不介意帶你好好回味！”

江死死瞪著他，趁著他稍稍松力，便趕推開了他。

逃也似的往外快步走，陸北只能盯著的背影叮囑：“周六早上十點，我去你的公寓接你！”

江頓住腳步，沒回頭，只是微微點了頭。

不會跟自己的過不去，如果有治療機會，愿意試試。

陸北一直盯著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才默默點了一煙。

煤球沖他汪汪了幾聲，狗也嫌棄他的煙味，他笑著了狗頭，淡淡道：“等回來，我就徹底戒煙，行了吧？”

煤球嗷嗚一聲，勉強同意。

他不想在這兒狗都嫌，索出了門，坐在車里繼續。

沒一會兒，連雅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北哥，事進展順利。我跟林花好說我是以前林家資助過的貧困生，現在想報答林家，給了十萬，收下了，孩子這半年的醫藥費應該沒問題了。”

“嗯。也別對太熱，雖然弱智，但被騙多了難免會警惕。”陸北吐了一口煙，聽見聽筒那邊似乎有悉的男聲，便問，“老三還在你那里住？”

連雅頌氣不打一出來的說道：“你弟弟是屬狗皮膏藥的嗎？我都帶保鏢來趕他走了，他竟然在樓道里喊我欠他嫖資！我現在整棟樓都出名了！”

“噗！咳咳！這倒是老三能干出來的事兒！你就勉強收了他吧！”陸北猛地一笑，煙嗆了滿口，“小雅，我是真的想讓你好好帶帶他。老二現在回來跟我斗，我邊必須再多培養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