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進這間陸北的基地,江還是被震驚了。
這里的屋頂竟然是一片巨大的天幕式半敞開的房頂,陸北不知道在哪兒按了個按鈕,房頂的擋板全部自拉開,房間便徹底和遙遠的蒼穹融為一。
屋子中央擺放著一臺巨大的天文遠鏡,江知道這東西價格不菲,可能比這房子還值錢,所以踟躕著不敢。
“那些照片呢?”房間墻壁空空如也,那些絕的巨幅演出照竟然仿佛從未存在過。
“你說湘黎的演出照?這里最初是給準備的琴房……你知道的,我選這套房子的時候還沒遇到你,所以我一開始以為,我會跟住在這里。所以這里一直掛著的演出照,后來改了天文室,我也懶得摘了。再后來你離開了,我有時候來這兒看星星,覺得掛著的照片有些刺眼,就讓人全挪走了。”
江這才發現,北面的角落里,的確擺放著一架黑胡桃木的大三角鋼琴,用雪白清的輕紡紗布遮蓋著。
原來這里是屬于沈湘黎和他的基地。
江下意識的又想退出,陸北卻攥著的手不容后退一步。
“是我解釋的還不夠清楚?還是你……”陸北循著的目看過去,也看到了那架鋼琴,不由失笑,“你在意這臺鋼琴?”
“這是斯坦威的g-155初代款,最古典的款式,輕易挪的話,稍微有點磕就要運回德國修了,所以我一直沒讓人挪走。而且,這琴也不是湘黎的。”
他牽著的手,一步步走到鋼琴面前,隨手一掀,古典雅麗的三角琴便毫無保留的閃耀在二人眼前。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是我十八歲的時候,媽媽送我的。”
“年禮?”江想起來自己只見過兩次面的婆婆,僅有的印象里,對方的確是個挑剔又致的典雅人,送出這樣一臺琴倒也不意外。
只是這鋼琴,怎麼也不像是陸北這樣的獷直男會喜歡的啊!
他難道會彈鋼琴?江無法想象。
看到江不可置信的眼神,陸北有點生氣了。
“你以為只有那個小白臉會彈琴?”話剛出口,陸北就后悔了,趕閉。
今晚這麼好的氛圍,提起沈湘黎就已經夠影響心了,再提一個小白臉,那今晚又要搞砸了!
他干脆不說話,徑自坐上了琴凳的一側,抬起右手,簡單試了試音,很快便手指翻飛,歡快的音符從他修長的指間跳了出來。
行云流水的樂章,輕緩悠揚,江不由得有些沉醉,深深注視起了這個陌生的陸北。
習慣了他的冷霸道,從不知道他也有百煉鋼化作繞指的一面。
是因為沈湘黎是鋼琴家,所以他也去學鋼琴,還彈的這麼好嗎?
他雖然只穿了一灰的家居服,但神優雅而專注,與清脆的樂聲相得益彰,黑白琴鍵只憑他一只手便牢牢掌握,手指起落間,似乎汐云涌,波瀾壯闊。
壯闊之后便是小溪潺潺,歡快簡單的音符很是悉,江聽得不又是一怔。
“剛才是貝多芬《a小調加泰勒》的前奏章,很久之前學的,彈出來都降調了。”陸北斜了一眼他旁的空位,“接下來是《致麗》,一起彈?”
江有些張的接了這個邀請。
小時候是學過琴,但也只是跟著鋼琴班上過一個學期的課而已,唯一悉的記得調子的曲子,就是《致麗》這樣的門曲。
陸北的水平跟比,簡直就是大神和菜,都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跟上他的節奏。
手指怯怯的跟上去彈了幾個音,簡直就像潺潺溪水里混進了幾條泥鰍,不堪耳,江泄氣的收了手。
“調整好坐姿,腰直松,呼吸均勻,不要有雜念。”陸北像教個初學的小學生一樣,耐心的帶著的手開始彈。
幾個音節過后,江終于找回了覺,竟然真的跟著他完了一曲雙手聯奏。
琴瑟和鳴,說的就是這樣嗎?
墻上的古典掛鐘撞響了一聲,陸北抬頭看了一眼時間,連忙起,跑到了天文遠鏡跟前,調整著遠鏡的各項參數。
“別急,很快就開始了!”剛才優雅的陸北不復存在,江覺得現在的陸北的神,像個得到新玩的小孩兒。
這樣的陸北見過,那次他定制的航空母艦模型送到家了,他也是這樣,高興的像個有新玩玩兒的小孩子。
“今晚有什麼天文奇景嗎?”江猜測道。
“獅子座流星雨,算嗎?”陸北神專注的盯著遠鏡里的世界,忽然興的起來,“開始了!快!過來看!”
江不由得好奇的湊過去,他心的把鏡頭低到的高度,自己也彎著子教怎麼看,邊教邊說:“注意到了嗎?右上角的小亮點,就是一顆流星!”
“看到了!”江欣喜的了起來,“越來越多了!原來真正的流星雨是這樣的?我還以為跟偶像劇里一樣呢!”
陸北被的天真打敗,笑出聲來:“電視劇里那樣嘩嘩如下雨的天幕流星雨是很見的,大部分的流星眼不可見,只能用這樣先進的遠鏡去看。我在天文預報里找了好久,才找到今天這一場適合觀看的流星雨。”
江過夠了眼癮,才愉悅的說了聲:“謝謝!很好看!我就是被偶像劇‘荼毒’長大的一代,從小就覺得看流星雨很浪漫,謝謝你滿足我這個愿!”
陸北當然沒看過那些偶像劇,所以他就很納悶的說著:“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流星雨是浪漫。不就是幾塊隕石掉落嗎?對于真正的天文好者來說,隕石是最無聊的。可是你喜歡,我愿意陪你做這些無聊的事。”
江憋不住的笑出聲來。
大概只有陸北這個直男,能在別人沉浸在極致的浪漫時,說出這麼掃興的話來。
可他今天又帶彈鋼琴,又帶看流星雨,大概已經是他能達到的浪漫頂峰了,就別再打擊他了吧。
“你笑的這麼開心,是不是也很喜歡我的這份禮?”陸北邀功似的,在耳畔輕輕發問。
江下意識的躲了躲,但卻點了頭:“很喜歡,謝謝你!”
陸北扭正的子,邪氣地一笑,在邊息道:“那我收點謝禮,可以嗎?”
謝禮是什麼,不言而喻。
江深深地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周周轉轉,似乎總是逃不開這個男人。
倒計時十天,離別一吻,可以接。
閉上了眼睛,接了他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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