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殺我，我不是壞人，是我救了你們！”

形勢逆轉，獵戶哀聲求饒，被謝煜安一的狠戾氣息嚇得舌頭打結，話都說得磕磕絆絆的。

謝煜安并沒有因為他的求饒而心，一腳踹中獵戶的命子。

獵戶發出比剛剛更慘的嚎，痛得在地上打滾，謝煜安拿著鐵鉗還要繼續，容音撲上去抱住他的胳膊。

“等等！”

謝煜安偏頭看向容音，他的神冰冷，眉眼被黑沉的殺氣籠罩，像是冷無的修羅，容音也被嚇了一跳，到邊的話都忘了。

“放手！”

謝煜安命令，容音找回思緒，急急的說：“的確是他救了我們，他……”

“他看到我站起來了。”

謝煜安打斷容音，獵戶趁他們說話的時候爬到一旁拿起自己狩獵的弓箭，然而還沒來得及搭弓箭，就被謝煜安用鐵鉗貫穿了心臟。

獵戶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卻再也說不出話來，殷紅的不住從他的口和里涌出。

看到這一幕，容音的口悶得有些難，剛想說些什麼，謝煜安扔掉鐵鉗，皺眉了腦袋，看上去有些痛苦。

容音忙扶著他坐下，張的問：“是不是頭疼？還是有哪里不舒服？”

剛問完，眼淚不控制的涌出來。

謝煜安著，問：“哭什麼？”

昏迷了好些天，謝煜安的嗓子啞得厲害，容音被洶涌的緒哽得說不出話，只能拼命的咬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幾天睡覺都睡不安穩，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就會從睡夢中驚醒，怕獵戶會趁虛而對做些什麼，更怕謝煜安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繃了好些天的神經陡然放松，緒控制不住崩潰，子也因為一直積的恐懼不住發抖，謝煜安還是知到的難過，抬手了的腦袋，啞聲說：“別怕，我沒事了。”

聽到這句“別怕”，容音終于忍不住了，抱謝煜安的腰，把腦袋埋進他的膛，放任自己哭出聲：“我不怕，我知道你肯定會沒事的。”

戰場上那樣兇險他都熬過來了，沒道理這樣輕易的死在這里。

獵戶的尸還在旁邊放著，容音沒有讓自己崩潰太久，平復了緒把謝煜安暈倒之后的事簡單說了一遍，最后容音說：“尸一直放在這里也不好，趁著天還沒黑，我先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吧。”

獵戶的確起了歹意，但之前也的確是他救了容音和謝煜安，現在他死了，他們還要繼續吃他留下來的糧食，容音多有些愧疚，只能把他好好安埋減自己的負罪。

謝煜安問：“你覺得我不該殺他？”

“沒有，他剛剛已經拿起了弓箭，如果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了我們，都只是為了活命罷了。”

人已經死了，再討論該不該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容音說完要起去找工去外面挖坑，謝煜安抓住的手腕說：“別，我一會兒去埋。”

容音的力氣比謝煜安小多了，肩上又有傷，效率不知道比謝煜安低多，便沒有堅持，安靜陪在謝煜安邊，見謝煜安的眉頭一直擰著，容音忍不住問：“是頭還很疼嗎？”

“沒有。”

謝煜安否認，眉頭卻還是沒有松開，心還在震驚之中。

他剛剛看見了！

之前他一直被困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后來聽到有人說話，便循著聲音往前走，睜眼的瞬間，他看到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正拿著鐵鉗威脅一個人跪著朝他走過去，但很快視線就變得模糊，像是冬日清晨，大霧彌漫，只約約看到有人影晃，再后來，視線就又陷了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明來的實在太短暫，像是一場虛幻的夢，但謝煜安可以肯定，他是真真切切看到了的。

之前整個太醫院的醫幫他診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用了無數天材地寶，他的眼睛都沒有任何起，這次怎麼會突然看見呢？

謝煜安把昏迷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他的腦袋被撞到，遭了重擊。

戲本子里有人因為頭部到重擊失明，再重擊一次復明的橋段，但他的眼睛并不是因為到重擊失明的，當時他和地方將領對戰，被對方撒了不明末，眼睛頓時劇痛難忍，然后就看不見了。

記憶回溯到容音中了毒箭，他幫容音拔箭，吸出了毒素的時候，謝煜安的眉頭皺得更，而后慢慢舒展開來。

醫幫他診治的時候說他被敵方將領撒的石灰，石灰燒壞了他的眼睛，就像一棵已經枯死的樹，不管用什麼藥材，都不能讓它起死回生，但如果他中的不是石灰而是毒呢？

這世上的確沒有起死回生之，卻有劍走偏鋒，以毒攻毒之法。

謝煜安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的推測，但他既然已經看見過一次，只要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就能知道真相如何了。

謝煜安把獵戶拖出去埋了，趁這個時間，容音把屋里的跡打掃干凈，又熬了一鍋粥。

謝煜安回來后，把鐲子和耳墜都拿給容音，問：“你的？”

容音沒有翻找獵戶的服，讓謝煜安一起埋了，沒想到謝煜安竟然找到了這些東西，容音心里有些膈應抵，正不知道該怎麼跟謝煜安說，謝煜安直接把鐲子戴到手上：“你不必對他覺得愧疚，這個世道本就是弱強食，我所得的一切都是靠死人堆起來的，你連我都敢嫁，一個被死人過的鐲子又算得了什麼？”

鐲子有些涼，不知是不是容音的心理作用，莫名覺得上面附著著死氣，但謝煜安都這麼說了，容音也不敢把鐲子取下來，只能轉移話題說：“我之前請他往城里送信，他說現在難民太多，城門已經關了，我們現在不能回家。”

“那就不回，”謝煜安在火堆旁坐下，“這里的水源和吃的還夠我們吃很長一段時間。”

“可是你頭上有傷，還中了毒……”

“大多數毒素都被我吐出去了，剩下一點兒毒素不多，沒什麼大礙。”

“真的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