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煜安興致很高,折騰的狠的,第二天起床容音還覺后脖頸火辣辣的疼著,腰和更是酸得不像話。
好在他下手有分寸,容音肩膀上的傷并沒有崩裂,饒是如此,容音也不是很想搭理他。
吃過早飯,有小廝來報說今天城中設了宴席為他們接風,直接用轎將謝煜安抬到門口的馬車上。
容音剛坐好,蕭歆妍也款款而來。
洗去了連日的狼狽,經過一晚的休息,氣也好了很多,著一胭脂繡芙蓉花樣的夏,形裊裊,只戴幾支釵環點翠,便得人移不開眼。
馬車是兩乘的,空間還算大,容音先坐在了謝煜安左手邊,蕭歆妍便在謝煜安右手邊落座。
與常見的馬車不同,他們坐的這輛馬車只有頂蓋是實木遮擋,四周都只有薄紗遮擋,坐在車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圍的景致,外面的人自然也能將馬車里的形看得一清二楚。
除了駕車的馬夫,前面有八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兵開道,后面還有八個拿著長戟的兵斷后,如此排場,都快趕得上皇子公主出行了。
馬車駛過一條街,街上的人頓時多起來,但他們并非普通百姓,而是一個個著甲的士兵。
他們列隊站在街道兩側,看到馬車以后便跪下齊聲高呼:“恭迎侯爺!侯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樣多的人都在齊聲高呼,聲音震耳聾,氣勢恢弘,既人害怕,又讓人忍不住有些興激。
一個人要取得多大的就才能讓這麼多人心甘愿的臣服叩拜?
那些人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反而隨著馬車的前行越喊越大聲,一直走過三條街,一棟兩層高的酒樓出現在眼前,酒樓外亦有很多兵把守,馬車一到,這些兵全都跪下高呼:“恭迎侯爺凱旋!”
話落,馬夫開紗簾示意容音和蕭歆妍先下車,再用轎把謝煜安抬進酒樓。
這個酒樓遠不及瀚京的酒樓豪闊,樓下大廳只夠擺十來桌,這會兒卻已經是座無虛席,這些人上也都穿著甲,但他們大多數人都是殘缺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只眼睛或手指。
從謝煜安被抬進樓,這些人的眼底就芒大盛,充滿了崇敬和期待,他們并沒有因為謝煜安眼睛看不見還殘了雙而對謝煜安有什麼偏見,相反,在他們眼里,謝煜安依然是猶如神祗一般的存在。
蕭歆妍對獨眼龍有影,進了大廳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得臉微變。
“末將見過侯爺!”
眾人齊聲高呼,目送謝煜安被抬上二樓。
相比滿人的大廳,二樓顯得要清靜很多,只有一間雅間開著門,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男子早已候在門口。
“屬下漠崢,恭迎晉安侯。”
男子容貌清俊,雖著布,服已經洗得泛白,卻不顯貧寒窘迫,反倒讓人覺愈發的溫潤俗。
謝煜安原本坐在轎上已經昏昏睡,聽到這個聲音,終于抬頭向這個漠崢的男人。
漠崢微微直背脊,眸也亮了幾分,似乎很期待謝煜安對他做出評價,然而謝煜安只是了他一眼,就又躺了回去,并沒有覺得他有什麼特別的。
漠崢眼底飛快的閃過一失,而后恢復如常,讓人把謝煜安抬到主位坐下,又熱切的招呼容音和蕭歆妍:“二位夫人請上座。”
漠崢的態度謙恭,氣場也很和善,覺不到毫敵意,蕭歆妍膽子大了些,狐疑的問:“你是什麼人?”
“回大夫人,屬下與晉安侯同年鎮南軍,一直追隨侯爺在軍中做幕僚,前年屬下不慎在戰場上了重傷,無法再擔任軍中事務,便退役到了拱月縣養傷。”
老盧也是前年辭到拱月縣養老的,這個時間會不會太巧合了一點?
容音覺得有些蹊蹺,蕭歆妍已控制不住憤怒,冷聲質問:“是你讓人挾持我們到這里來的?本小姐的馬車也是你讓人劫的?”
漠崢頓時沉了臉,說:“何來挾持一說?我不是待他們要對侯爺和夫人恭敬些,客客氣氣的把你們請來嗎?”
“客氣?”蕭歆妍怒得笑出聲,“你讓人劫了我的馬車,殺了蕭家的仆從,連我的婢都不曾放過,這算哪門子的客氣?”
“請大夫人恕罪,”漠崢向蕭歆妍行了一禮,不等蕭歆妍發難又說,“并不是我故意命人劫您的馬車,只是因為您是蕭家的掌上明珠,若不說明來意,那些仆從必然不會同意讓您來拱月縣,那些人也是被無奈。”
“強詞奪理!”
蕭歆妍拔高聲音,想到這幾日的擔驚怕,怒氣不住翻涌,揚手就給了漠崢一掌。
漠崢沒躲,生生了這一掌,而后若無其事的問:“大夫人要責罰屬下,吩咐人便是,何必自己親自手,屬下皮糙厚,若是傷到大夫人就不好了。”
蕭歆妍用了全部的力氣,掌心這會兒痛得發麻,聽到漠崢這話,氣得說不出話來。
容音適時開口:“我聽說你們治下很嚴,不允許手下的人欺辱良家婦,若是犯了,便要砍頭,這是真的嗎?”
“的確如此,這是侯爺在鎮南軍中立下的鐵令,任何人敢犯都不會饒恕。”
“蕭姐姐的丫鬟是被一個疤臉男和一個瘦臉男人凌辱的,獨眼了他們數十鞭,但沒有要他們的命,你能殺了他們嗎?”
容音的語氣和,模樣瞧著也純良無害,問出來的話卻是要兩個人的命,漠崢抬眸,定定的看了容音一眼,隨即看向謝煜安說:“是屬下無能,未能約束好手下的人,屬下這就派人把那兩個畜生捆回來讓侯爺發落!”
“不必這麼麻煩,”謝煜安住漠崢,“他們不是本侯的人,本侯無權置他們,你若真心要賠罪,直接取他們的項上人頭回來即可。”
漠崢連忙跪下,大聲道:“屬下愿永遠追隨侯爺!”
“本侯已經是廢一個,你要追隨一個廢做什麼?”
“朝廷昏聵,縱容貪貪污糧餉,導致數十萬忠義之士含冤而死,求侯爺為他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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