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邀請令黎妍兒很是意外,然后又向南錦屏解釋,“我可能不太合適。”
伴娘要未婚,而離過婚,還生育過孩子,實在不合適。
南錦屏猜出黎妍兒的心思,神淡然地說,“不然你可以做我的伴,這個沒有什麼講究。”
“好!”
黎妍兒要是再推似乎不太好,又問道,“你什麼時間結婚?”
南錦屏淺淺一笑,“下個月底!”
“我接了一份訂單,過幾天回去,正好要呆到下個月底。”
“真是巧合,我明天就回國。等你回來時,我們去接機。”
兩人相互寒暄了幾句后,南錦屏又接到一個電話,便先離開了。
黎妍兒呆到訂婚宴結束,再回到家已經臨近十一點。
推開兒房,放輕腳步走進房門,糖寶和墨寶都沉沉睡去了。
黎妍兒習慣地幫兩個小家伙掖好被子,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視孩子們。
不管在外工作多忙,遇到多糟心的事,只要看到孩子們那一刻,心全都下來。
好像什麼都治愈了。
黎妍兒慢慢地俯想要親下糖寶。
小家伙猛地睜開眼,從被窩里拿出一個閃閃發的音樂盒,里面放著兩支口紅,“媽媽,祝你人節快樂。”
上鋪的墨寶也手捧著一個包包,“這是我和妹妹一起攢的零花錢給你買的包包。據辛夷阿姨說,包治百病,人都會喜歡的,我們永遠都你。”
黎妍兒回過神,今天是白人節。
欣喜地接過孩子們送來的禮,各自親了一小口,“媽媽,我也永遠你。”
“那媽媽為什麼要拋下我們回國呢?”
糖寶睜著水盈盈的大眼睛,鼻尖紅的,看上去很惹人可憐。
黎妍兒的腦海瞬間拉起警報聲,警惕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小家伙,“誰告訴你們,我要回國?”
糖寶別過頭不說話,視線卻落在墨寶的上。
黎妍兒知道是墨寶做的好事,著小家伙帥氣的小臉問,“老實代,你做了什麼?”
墨寶低下頭掰著小手指,“我早上地往你包里丟了個竊聽,正好聽見你和蘇清阿姨說的話。”
很小時,黎妍兒就看出墨寶不同于同齡的孩子,六個月就懂得喊媽媽,爸爸,同音詞。等八個月就懂得簡單表達自己的意思。
于是,帶著墨寶去測試智商。
不出所料,他屬于高智商寶寶,也就是所謂的天才。
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搗鼓家里的各種電。
去年,他膽大地跑去拆黎妍兒的電腦,害得里面的設計圖全都報廢。
現在又開始搗鼓竊聽,應該慶幸,墨寶沒有再對的筆記本手。
黎妍兒一遍又一遍地說服自己,再詢問,“所以你們準備禮是?”
“帶我們回家!”
“帶我們回家!”
墨寶和糖寶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用猜都知道兩個小家伙已經私底下演練過一遍了。
黎妍兒堅決地搖頭,“不可以,媽媽回去要工作,無法照顧你們。”
糖寶搶話道,“我們都四歲半,能夠照顧自己。”
“我們是華國人,卻不知道華國是什麼樣子。”
墨寶是個堅定不移的國主義者。
黎妍兒擺手,再次拒絕,“媽媽不是和你們商量,而是命令你們........”
嘟嘟嘟~
電話的忙音打斷了黎妍兒要說的話。
那是母親的電話,這些年來,父母都陪著哥哥生活在澳大利亞,而黎妍兒為了工作,生活在富含藝的黎。
那頭傳來母親憂傷的聲音,“妍寶,你的爸爸查出肺癌晚期,他想見你和孩子們一面,你能不能過來?”
“好,我馬上訂票去澳大利亞。”
“不,我們不在澳大利亞。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就回國,想要以中藥的方式,治療你的父親,現在我們在北城。”
黎妍兒聞言,地鎖眉,“爸爸生病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盡管因為爺爺的事,黎妍兒和父母心中有了隔閡。
為父母后,更加清楚為人子的辛苦,便選擇原諒父母。但父母始終都放不下,絕對虧欠。
黎母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幽幽地輕嘆,“你爸爸不讓我告訴你,認為說了也不能改變什麼。他想讓你安心地工作。我也是背對著他告訴你,醫生說你爸爸熬不過一個月。
我不想你爸爸留有憾,也不想你因此而自責。”
此時,黎妍兒已經顧不上什麼,“好,我帶孩子們回去。”
當晚,黎妍兒便訂了機票。
第二天一大早,帶著孩子們登上飛往北城的機票。
北城的敦倫酒店正在舉行一場鋼琴比賽。
一個雕玉琢的男孩坐在黑的,白的手指輕巧在黑白鍵上跳,演奏出一首人心魂的鋼琴曲。
下面的評委紛紛點頭夸贊,“天才,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鋼琴演奏到一半,正在所有人都沉迷在妙的旋律之中時,小男孩角勾起一抹壞笑。
忽然間,他從椅子站起,整個人都站在鋼琴架子。
他的腳暴地踩在昂貴的鋼琴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像是指甲刮過黑板的聲音,引得整個人都不適。
觀眾席下的江懷瑾冷峻的臉龐逐漸暗沉,裹挾著滔天的寒氣。
小男孩玩得正是開心,皮鞋踩了一下又一下,吵得在場所有人都捂住耳朵。
隨著眾人的反應越大,小男孩鬧得更是歡騰,角的壞笑更是濃郁。
直至,何秋慈快步從觀眾席走上來,好聲勸道,“君臨,你下來好不好?”
君臨在那張寬大的鋼琴來回地跑,腮幫子鼓得高高的,憤怒地大喊,“還我媽媽,不然我就從鋼琴跳下去。”
鋼琴架做得不算太高,但對于4歲半的孩子來說,就是很高了。
君臨天生就有敗病,一旦傷出,很難止住。因此全家人都百般寵著他,慣著他,以至于他的脾氣越來越壞。
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
何秋慈急得面發白,“好好,我給你媽媽打電話。”
“南阿姨不是我媽。”
君臨朝著何秋慈氣鼓鼓地說道。
前段時間,他地打開爸爸的保險箱看見里面有張結婚照。
雖然南阿姨和照片中的人長得很像,但他媽媽比南阿姨更加漂亮,也沒有南阿姨溫。
保姆和保鏢齊齊地走上前哄君臨。
在眾人的好聲好氣的哄騙之下,小家伙非但沒有收斂,脾氣變得更加壞。
他左腳邁出去,整個人搖搖晃晃地站著,隨時都有可能會摔下去,“你們再不給我找到媽媽,我就跳下去,我數到三,一......”
何秋慈寶貝得君臨要命,“我的小祖宗,你千萬別跳,要是傷著了,你又得痛。醫生都說你貧,不能再傷。”
“二。”
小家伙仗著眾人寵他,更加囂張。
這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有本事就跳吧,反正你死了,都不會為你流一滴眼淚。”
江懷瑾緩緩地從座位站起,面無表地說道。
君臨氣得整張臉都漲得通紅,“你胡說,才不會。”
“你媽媽不要你了。”
江懷瑾冰雕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溫度,一字一句道,“6個億賣了我,也6個億賣了你。”
旋即,他無地轉過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你傷了,你難過了,你死了,都不會在乎你,你是個被親生母親賣掉的孩子。”
他看都沒有再看一眼隨時會從鋼琴桌掉下來的兒子。
旁邊的何秋慈聽得不了,賠著笑哄道,“小祖宗,我們都很你,和爺爺都很你,南阿姨也很你。爸爸......”
說到江懷瑾,他已經走出宴會大廳。
要是再說爸爸也君臨,實在說不過去,親生兒子要鬧著從鋼琴跳下去,爸爸看都不看一眼。
君臨的目也落在逐漸遠去的父親的背影,委屈地抿了抿,卻不想當眾哭出來。
他吸了吸鼻子,縱一躍穩穩地落在地面,并沒有傷。
何秋慈心有余悸地拍著突突突跳的口,撲上前抱住君臨,“我的小祖宗,你都快要嚇死我了。”
君臨冷冰冰地看著何秋慈,嚴肅地問,“我爸爸說的是真的?我媽媽賣了我?”
孩子的眼睛太干凈,也太過純粹了。
當年為了避江懷瑾死心,何秋慈故意誣陷黎妍兒為了六億離開他,誰知后來黎妍兒懷孕了,還生育一子。
江家是不可能讓江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即使何秋慈再不喜歡黎妍兒,也要把自個的孫子保住。
因此,再次撒謊,說黎妍兒威脅要了六億,把孩子賣給了江家。
自此,江懷瑾再也沒有找過黎妍兒,更不允許任何人提起。
何秋慈卻沒有辦法對孩子撒謊,抱住君臨安道,“等你有天長大了,會告訴你真相。”
君臨憤恨地隨著回到總統套房。
他的腦海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要離家出走,要去問清楚那個人,為什麼要拋棄他,為什麼要賣掉他。
隔壁房間,黎妍兒和孩子們飛了二十多個小時,終于回到住。
孩子們累得夠嗆,黎妍兒吩咐孩子們,“你們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帶你們去看外公。”
墨寶和糖寶乖巧地應道,“好!”
等人躺在床上時,黎妍兒整晚都睡不著。
先是擔心爸爸的病,又擔心江家人會發現孩子們。不過北城和江城距離幾千米,事都過了五年。
江懷瑾想要找,早就找過來。
心緒了,打開手機查了下江懷瑾。
一條新聞突兀地撞眼底,【江氏總經理即將再婚.......】
再婚兩個字深深地刺黎妍兒的眼里,就像是一又細又小的針真正的扎心里。
五年了,什麼東西都會變得。
沒有人會永遠留在原地等你,你。
畢竟,江懷瑾心里面的最深的人也不是,都能取代南錦屏,自然會有另外的人取代。
黎妍兒自嘲地笑了起來。
過去的一切徹底翻篇了。
既然,江懷瑾都要再婚了,那麼他一定不會想讓未婚妻知道還有兩個孩子。
畢竟一個孩子和三個孩子還是差別很大。
這麼想著,黎妍兒心里的底氣足了很多,不再那麼怕江家人知道糖寶和墨寶的存在。
江家敢得明正大地公布出去,江懷瑾要再婚,那麼再婚的對象,雙方都是很滿意。
江家比更加害怕江懷瑾的未婚妻,知道江懷瑾還有其他的孩子吧!
第二天吃完早餐后,黎妍兒帶著孩子們出門。
可能是吃東西不習慣的原因,墨寶拉肚子了。
黎妍兒帶著糖寶守在外面,等了幾分鐘后,看見墨寶走了出來,莫名地換了套服。
黎妍兒走了過去拉住墨寶,問道,“肚子還痛不痛?”
君臨狐疑地抬起頭看見一張既悉又陌生的臉。
悉的是他在夢里見過很多次,晚上還地拿著手機的照片看。
陌生的是,他從未如此靠近過。
君臨以為自己是做夢,整個人都傻乎乎地楞在原地。
黎妍兒見狀,蹲下著君臨的額頭擔憂地問,“發燒了沒?”
溫的是溫熱的,君臨不相信地暗自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疼!
他的胳膊很痛,難道面前的人不是做夢,而是現實中存在的?
旁邊的糖寶看出哥哥不太對勁,走上去問,“哥哥,你怎麼換了服?平時你都不喜歡穿白襯衫。”
墨寶喜歡搗鼓各種家電機,服總是弄得烏漆嘛黑,實在太過顯眼。
他怕惹得媽媽不高興,于是他都是穿黑服。
黑服就算弄得再臟,媽媽都不容易發現。
君臨又好奇地看著面前的小孩,是誰?
長得好像他的媽媽,他哥哥,難道他是自己的妹妹?
君臨打算留在人的邊多多觀察一下,就撒謊道,“我的服弄了。”
黎妍兒見君臨說話了,確定也沒什麼事。
拉住君臨的手,聲道,“我們走吧,你要是哪兒不舒服要告訴我,不要撐住。”
君臨低頭一不地看著人的手。
好溫,好。
這真的是他媽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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