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親匆忙，兒臣又是命懸一線，連個正經的拜堂儀式都沒有，親乃是大事，不在意這些，也不在意兒臣的。”

“親后，總有人拿份來辱，說配不得王妃的位置，可這王妃也不是非要做的，這難道不算是無妄之災嗎？”

“本想祭天后，能名正言順，兒臣也是想讓祭天圓滿，便同意貴妃找了教習嬤嬤過來，結果又是什麼？”

“因為這諸多為難，祭天才不得不一切從簡，可不過是個日子而已，貴妃和容妃，也容不得我們夫妻二人順心嗎？”

從頭細數，凝風華并無意樹敵，只是想安心做王妃。

可總有人讓不安心，才弄了今天這幅模樣。

皇上不說話，只是看著他不斷嘆氣。

“這樣的話，朕已經聽了兩次，皇后和朕說過，昨日夜，厲和也來說過這樣的話。”

寧亦安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寧厲和竟然來了？還是來為凝風華說話的？

一瞬間寧亦安不知道自己是該謝謝他，還是該弄死他！

凝風華是他的王妃，寧厲和過來摻和什麼？

皇上沒注意到他飄忽的眼神，厲聲說道：“既然你們都看出了的難，覺得昨日是有可原，朕便不計較了，你去宗祠吧，以后讓收斂些脾氣。”

寧亦安謝恩后起，退了兩步，后又折回來了。

“父皇，昨日四弟來過？專為王妃求來的？”寧亦安不問出經過，心里不踏實。

皇上說：“是來過，同朕說近日山匪猖獗的事，順便提了一，他說他看得出你喜歡這個王妃，讓朕莫要怪罪。”

皇上要表達的是，寧厲和過來有正事，說凝風華只是順帶。

但在寧亦安眼里，他就是專門來替凝風華求的。

山匪是很猖獗，但還沒到非要夜過來匯報的地步。

“兒臣知道了，晚些時候會去謝謝四弟的！”寧亦安說了句讓皇上安心的話。

皇上終于出了笑臉，說道：“你們兄弟若是能一直這樣和睦相，朕就放心了！”

皇上知道他們素來不和，但他看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總覺得還有緩和的余地。

寧亦安點頭退下，沒再多說什麼。

原本就已經不能和睦共了，眼下有了凝風華的事，就更不可能了！

寧亦安還沒到宗祠，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和凝風華分開一夜，到現在都沒見到，也沒有相，那種悉的虛弱覺又找上來了。

到了宗祠以后，他同凝風華一起上香。

香剛遞過來，還未三拜九叩，寧亦安就咳得不行，腰也彎下去了，踉蹌了一下。

凝風華連忙扶住他，眼里擔憂掩飾不住。

生氣歸生氣，替他擔心的習慣一時半會還改不了。

此時皇后和各宮妃嬪都看著呢，寧亦安勉強撐著，不想給凝風華增添重量。

“亦安……”皇后滿眼擔憂。

凝風華低聲說：“你休息，我來吧。”

歷來沒有這樣的先例，寧亦安本想阻攔，但凝風華和他還在冷戰中，便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拿著香上前兩步，開始祭拜。

“風華！”皇后出聲阻止，但看寧亦安虛弱的模樣，也不知要怎麼辦。

怎麼突然就弱這樣，昨日看著還有神的。

凝風華笑說：“宗祠里的牌位，都是寧國歷代君主，后輩子孫孱弱，由我代為上香，他們不會怪罪！還先祖庇佑。”

三拜九叩以后，接過寧亦安的香，又來一遍。

磕了這麼多個頭，凝風華都要磕暈了，又聽了許多吉利話，接著便要趕去宮外祭壇。

出宮的這條路很繁瑣，要繞過好幾個宮殿，還要檢查祭祀禮和祭天五谷牲畜。

凝風華出胳膊，示意寧亦安搭上。

路很長，怕他撐不住。

寧亦安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把手搭在了凝風華的胳膊上。

“抓住了，別松手，這樣你倒下了，我能及時扶住你，你的撐不住了，我也能有所應。”凝風華目視前方，面無表。

寧亦安怔怔出神，跟著的腳步往前走。

剛在皇上面前，他才說過凝風華任。

可看看現在的，明明是個穩重，并可以獨當一面的安王妃，哪里任了？

以前的祭祀，從未有過替人上香的舉措，可凝風華不怕壞了規矩，想做就做了。

而且的提議和做法，并沒有引起大家的不滿。

這樣的安王妃，怎麼會不值得人去喜歡？

他是喜歡的，可看看自己這子，又能陪幾時？

“可以走得快一點。”寧亦安低聲提醒。

儀式并沒有時間限制，一切按照正常速度進行就可，想來也不會太快或是太慢。

可眼下凝風華行走的速度，只能用爬來形容，照這麼來，儀式結束怕是要到晚上了。

“王爺著急嗎？”凝風華還是那個速度。

寧亦安猶豫了一下說道：“著急，我怕過一會兒更嚴重，快點走，能強撐著完整個儀式。”

凝風華卻說：“那便不用急了，我可以替你，走慢點有利于你休息，快了又得咳，撐不住你可以直接回府。”

寧亦安說：“這麼重要的儀式，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完？還是快些吧！”

親就是凝風華一個人完的，眼下儀式，還要一個人，寧亦安總覺得虧欠的太多。

“儀式而已，比不過。”凝風華也很執著。

二人低聲商議，步子還是那麼慢，后面跟著的人，都要睡著了。

又走了一會兒，寧亦安說道：“我的，好不了了，卻也不會更糟，不用刻意照顧，快些吧！”

凝風華像是聽煩了這句話，側頭看向他說：“能說你不識好歹嗎？”

自己為了他著想，他卻不領。

寧亦安一時語塞，思考了幾秒鐘后問說：“你說的是哪件事？”

“你還知道自己很多時候，都不知好歹啊！”凝風華特意在很多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輕易不照顧人的，也不會喜歡一個人！更不會先表達出來。

可是這些都在寧亦安上做到了。

得到的回應就是，寧亦安的不喜歡和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