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寧亦安憋了半天，就只說了這麼兩個字。

凝風華不滿問說：“沒了？”

寧亦安又沒靜了，低頭不語。

凝風華保持著緩慢的速度，經過幾個重要的宮殿，接上了抱著禮的宮太監，也看到了宮中準備的五谷牲畜。

出宮后二人上了馬車，前往祭壇。

“你要不要回安王府？”凝風華看著手中團扇詢問。

寧亦安疑問說：“此時回安王府干什麼？”

凝風華說：“在宗祠看你況不好，本想拖延一下時間，等你出宮后嚴重了，直接回府，我自己去祭壇！”

祭壇在京城外，山高路遠，馬車停在山下后，他們還得自行上山。

一旦在山上有了況，寧亦安不能馬上得到醫治。

按照凝風華的計劃，他現在應該更虛弱才對，正好留在京城。

可寧亦安的氣，看著竟然比先前好了一些，這要是不去祭壇，就不合適了。

凝風華想問問他的想法，不行還是裝病留在府里吧。

“我若是不去，你不會怪我嗎？”寧亦安心復雜。

祭祀這樣的大事，若是沒有他陪著，凝風華一定會被議論的。

換了旁人，可能他就是真的倒下了，也得讓人抬著他上去，就為了一個名正言順。

到凝風華這卻截然相反，和想象中的畫面很不一樣。

“我怪你干什麼？若這是你的顧慮，那你沒必要撐，趕回去休息吧！”凝風華語氣緩和了一些。

都已經說了這麼多話，也不好一直冷著個臉。

寧亦安笑了下說：“你待我很好。”

“這麼好你還不喜歡？”凝風華注視著他的眼睛，真誠發問。

有些話第一次說的時候，會覺得難堪不自在。

過了這個坎，便開始坦然了。

寧亦安又想避開這個問題，剛要轉過頭，凝風華抬手搭在他的臉頰上，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這是干嘛？”寧亦安拉下的手，忍不住發笑。

凝風華說：“王爺若是不喜歡，這安王府我也沒必要繼續待下去了，只是我不能說走就走，還需要一些時間！既然已經決定要走，那這祭天，你我一起就不合適了！”

馬車正緩緩朝著京城外走去，馬車的兩個人，卻還在談論祭天是一個好，還是兩個人更合適。

“為何不合適？”寧亦安心沉重，有苦難言。

凝風華譏笑道：“今日和你一起祭天，日后我要是換了男人，怎麼和老天爺代？”

寧亦安想也沒想，直接回答說：“我去代！天上地下若要怪罪，盡管來找我，我可以永世不得超生，換你平安無事。”

他說得又急又惱，像是在同凝風華置氣。

事實上他也是真的生氣，氣凝風華不愿和他一起祭天，是要給另一個男人留機會。

寧亦安現在很糾結，心思搖擺不定。

他不敢承認喜歡凝風華，也不敢讓喜歡自己，但他也不想看到凝風華和別人在一起。

甚至只是說上這麼一句，他也會不開心。

明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火氣。

對凝風華的占有越來越明顯，他卻連承認自己喜歡的勇氣都沒有。

凝風華先是愣了一下，被他的最后一句話，后又笑說：“算了，欠你太多我可還不起。”

不喜歡，又總是說這些讓產生誤會的話，真是可惡啊。

“沒讓你還，你也不必急著離開，我死后，安王府都是你的。”寧亦安說完就開始咳嗽。

凝風華用力拍著他的后背說：“還是別了，天天看著你，我心里不痛快。”

本來痛快的，也開心，還很喜歡寧亦安對的照顧。

話說開了以后，就沒辦法心安理得地這些了。

“我這子，你也看不了多久。”寧亦安終于不再咳了。

凝風華把手化為拳，用力在他后背上敲了一下，說道：“你有病啊？今天說這麼多晦氣話！”

總是把死掛在邊，聽著就讓人心煩。

“不是我想說，是這件事，始終避不開，你也不用說什麼好話安我。”寧亦安早就看開了，只是現在多了個牽掛。

凝風華突然笑了，笑了好久才繼續說道：“是避不開，人都是要死的，按照我現在的作死速度，說不定我會死在你前面。”

“別胡說！”寧亦安瞪了一眼。

凝風華直勾勾地盯著他，不不慢地說道：“你說得那麼開心，卻不讓我說？”

他也知道這種話晦氣，不吉利。

寧亦安無力反駁，實在是說不過，只得換個話題。

“沒？我讓衛棋在這馬車上，藏了點心。”說話的同時，寧亦安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點心盒子。

凝風華看著他的作，總覺得他對自己是有的！

這種覺是的錯覺，還是怎麼回事？

凝風華百思不得其解，暫且接了他的好意。

馬車停下時，寧亦安的臉看著又紅潤了一些，足夠完整個祭祀。

二人下馬車，站在上山的臺階前，后是部分大臣。

祭壇在山上，也不是很遠，但這臺階也是有幾層的，需要他們爬上去。

凝風華剛要邁步上去，衛棋突然跑了過來，在寧亦安耳邊低語了幾聲。

“宮中……有幾名宮服藥自殺，正好是我們走過的那條路，在宮外，街上多發生沖突，京都府衙全員出，此時大牢已經裝不下犯人了。”

寧亦安將得來的消息，告知凝風華。

凝風華冷笑說：“貴妃的杰作吧？總是要做點什麼的！不枉設計了這麼一場祭天大典！”

當初貴妃強烈要求要舉辦祭天儀式的時候，凝風華就知道有目的。

這兩日和寧亦安生氣，倒是忽略了這件事。

能忘，貴妃可不會忘，這邊還沒開始呢，宮里宮外就鬧上了。

“現在已經有傳言了，我們繼續，晚些時候再說。”寧亦安聲音冷清。

凝風華說：“是要繼續的，但可不能這樣繼續了！讓衛棋做些準備吧！免得祭祀結束以后，有也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