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從律師手里接過文件,重新戴上老花眼鏡,仔仔細細地看完后,遞給了姜染。
“小染,你也看看,這是爸爸給你的補償。”老先生語重心長地說。
姜染接過文件看完后,卻蹙起了眉頭:“爸,我不需要您給我這些。”
“這些是你應得的。”老先生沉沉地說。
姜染退還了回去:“如果您這個時候修改囑,不就顯得我和我兒跟您相認,是別有用心嗎?”
姜寧兮在一旁聽著,不上話。
畢竟這是他們倆長輩的私事,最好保持沉默。
老先生苦笑:“能認回你和寧兮,我死而無憾。如果你不肯接,我就把我所有財產都捐了。”
姜染無奈地笑了笑:“如果您不介意,那就把您給我的那份捐給國家吧!”
姜寧兮微笑著補充道:“我媽媽是軍醫,有幫國家搗毀過兩個國販毒和販軍火的集團,現在退役了。有我在,我媽媽的日子過得很好。”
“既然如此,律師,再幫我把囑修改一下。我決定,把我所有的產都捐贈給國家。”老先生毫不猶豫道。
得知囑更改的事,那位中年婦再次來醫院鬧事。
“爸,您瘋了是嗎?您把產全捐了,要我們以后的日子怎麼過?”中年婦質問道。
粟淳。
當年,他給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希淳樸。
沒想到跟媽一樣,日子過的奢靡。
“你們以后怎麼過日子,那是你們的事。”粟老先生一臉嚴肅。
粟淳不依不饒道:“爸,您可以把財產捐出去,但是那條街的商鋪,您得留給我。”
“你走吧!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粟老先生閉了閉眼睛。
“您要是不改變主意,我就賴在這里不走了!”粟淳決定破罐子破摔,毫不顧形象地坐在了地上。
粟老先生繃著一張臉,懶得多看一眼。
病房里的吵鬧聲,驚擾到了隔壁病房。
護士收到投訴后,主跟姜寧兮吱了聲。
姜寧兮推門而,看到又是這個老人,心里雖然不待見,但依舊和悅道:“阿姨,這里是醫院,您不能在這大吵大鬧。”
粟淳看到姜寧兮,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大步上前,揪住了的領:“一定是你給我爸爸吹了什麼耳邊風,是不是?”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姜寧兮蹙了蹙眉頭。
粟老先生睜開雙眼,呵斥道:“粟淳,你給我住手!這件事,跟姜醫生無關。”
“這個人到底給您灌了什麼迷魂湯,讓您這般護著?”粟淳指著姜寧兮的鼻子質問道。
姜寧兮這才意識到,老先生沒有把和媽媽的事,說給他的家人聽。
看來真的跟事先猜想的一樣,老先生的家庭復雜,對認回兒這一事有所顧慮。
“你給我滾!”粟老先生沒有正面回應粟淳,而是一臉嚴肅地呵斥。
門外兩個警衛聞言,立馬走了進來,像是要將粟淳帶走。
粟淳見狀,又氣又惱:“爸,您一世英名,晚年就被這只小狐貍迷了心眼!”
“阿姨,麻煩您說話注意分寸。”姜寧兮頓時怒不可遏,眉頭都擰了一團。
粟淳破口大罵:“你因為你是什麼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就了不起啊?鬼知道你這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是不是靠爬男人的床坐上去的!”
姜寧兮有些忍無可忍,揚起手,“啪”地一聲,直接給了粟淳一掌。
粟老先生也看不下去了,命令警衛將粟淳趕出去。
病房里一下子就清凈了許多。
粟老先生唉聲嘆氣道:“都是我教無方。”
都是自己的兒,姜染就那麼優秀,粟淳怎麼就那麼的……
“哎——”粟老先生再次重重地嘆了口氣。
姜寧兮在病床邊坐下,關問道:“您是不是沒有跟家人公開我媽媽的份?”
粟老先生沉重地點了點頭,悲哀地解釋道:“當年,你媽媽是因病夭折。如今你媽媽突然還活著,這事對我來說是喜事,但是對我現任妻子這邊來說,就是件麻煩事。當中牽扯的關系,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所以,您打算用自己所有產彌補我媽媽,但是又不打算對外公開我媽媽的份。”姜寧兮微微蹙了蹙眉頭。
粟老先生微微點了點頭:“寧兮,外公對不起你和你媽媽。”
“媽媽當年很明顯是被人給害了,偽造因病夭折,實則是棄。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姜寧兮語氣重了些。
粟老先生從床上下來,眼瞧著他像是要跪在地上,姜寧兮連忙上前,將他給拉住。
“外公,您這是做什麼?”
“寧兮,算外公求你了好不好?”
“我……”
“我知道,我時日也不多了,晚年能再次跟你媽媽和你相認,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粟老先生低下頭,語氣卑微,“算外公求你了。”
姜寧兮心頭沉了沉,過了半晌才應許:“好!我答應您。我跟我媽媽,不再奢求您對外公開。”
“好孩子,謝謝你。”粟老先生抬起手,抹了把兩行老淚。
姜寧兮離開病房后,回到家,把這個糟糕的消息,打電話告訴了姜染。
“我就知道爸不會對外公開這件事。”姜染卻毫不意外。
姜寧兮心里卻有些憤憤不平:“難道就讓那群壞人逍遙法外嗎?”
“壞人是你外公的現任妻子,都已經是一只腳已踏進棺材的人了,算了吧!”姜染淡然。
姜寧兮不再勸說,和姜染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沒想到第二天,粟淳又來醫院鬧事。
這次是帶著新聞記者來的。
“你們醫院的醫生姜寧兮,明目張膽地勾引我爸!如此傷風敗俗的事,醫院要給我一個代!”粟淳帶著一群記者,在大廳里大肆宣揚。
姜寧兮下令讓保安隊帶人將他們轟走,只是沒想到,這件事被人傳到了網上。
現在,的醫院,正于風尖浪口,已經影響到了醫院的正常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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