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覺得自己被騙了,而且騙他的人,還是他最親近的人。
只要是云朝國的臣民們都知道,家有四子,這四子之中,唯獨家的第一個皇子——湛,最為桀驁不馴。
湛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父君母后都是如何想的。
明明阿姐在自己先出生,比自己,也是早幾個時辰的。
可是有臣子上書說阿姐到了適婚的年齡,讓父君為擇一良婿的時候,父君大發雷霆,說只要阿姐不想嫁,就沒有任何人能得了阿姐。
湛你也覺得父君這事做的對。
可是一轉頭,父君竟然就將那矛頭對向了自己。
那次大殿之上。
父君激憤說道:“我云朝國的長公主,那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這天底下,除了自己,就沒有誰能束縛,哪怕是我與帝后,也不行。”
彼時,哪些大臣跪了一地。
無一不是膽戰心驚,不敢言語的。
然后,父君又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小瞳天生善良,也從不與人惡,你們將這些目放在上,未免太狹隘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乍一聽,這話沒問題。
可是湛卻是不由得的打了一個冷。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他總覺得,父君在說這話的時候,好像不經意的看了自己一眼。
要說湛天不怕地不怕,可他就是害怕父君卿塵。
沒有接過父君的臣民,都會覺得他是仙人一般的存在,可是等你了解父君之后,你就會知道,湛的腹黑,究竟是來自于何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卿塵就道:“本帝可還是有一個嫡子的,我對他期深重,若是卿嗯有空的話,還不如張羅著將他的事先辦了。”
先前眼角還有著一笑意的湛不淡定了。
父君這話,怎麼聽起來,就那樣奇怪呢。
他將求救的目看向娘親,要知道,父君可是最聽娘親的話了。
可是奇怪的事,娘親剛接了他的目的時候,就好像是中間隔了層什麼東西,使得看向另一邊。
“母后——”
虞歌這時候,也不能再裝作聽不到。
只得咳嗽了一聲,而后道:“那個,本宮覺得,帝君此言有理。”
“母后?”
他是希母后來給自己當靠山的,而不是讓幫助父君抬起大石,來砸他打的腳的。
“湛兒啊,你也不小了,也該為你父君分憂了,你要學著懂事了,知道嗎?”
看母后那一臉假裝正經的樣子,湛編覺得,娘親說這話的時候,肯定心里都憋出傷了吧。
“母后,你與父君可不能這樣?”
“好了,眾位卿,退朝吧。”
卿塵揮了揮手,眾人也不敢停留,連忙退出了金鑾殿。
看著父君母后那沾沾自喜的模樣,湛一度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
你看,這麼明顯的區別對待。
顯然自己就是抱來的一樣。
“父君,母后,有你們這樣坑兒子的嗎?”
湛哭笑不得。
虞歌見狀,連忙道:“湛兒,你也知道,我們作為帝君帝后,也是有很大力的。”
所以,這與他有什麼直接的關系嗎?
“湛兒啊,你難道忍心你阿姐整天被那群老混蛋婚嗎?你們可是骨親啊!”
湛翻了個白眼,你看吧母后只要一說不過,就開始拿出這招唬人了。
“湛兒,你是為了你阿姐,才背負的這種監督,你也知道,那群老混蛋,如果不給他們找一個新目標的話,那你阿姐這事,就會一直過不去,你阿姐畢竟是子,不像你一樣。”
這話,聽起來倒是有一些道理,阿姐臉皮是薄的,可是母后方才那話的意思,是說自己臉皮厚?
“湛兒,希你能理解父君母后的抉擇,將你推到風口浪尖,我們也很是不忍心。”
很是不忍心?我看你們剛剛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別提有多高興了。
“湛兒,你能理解的,對嗎?”
虞歌一臉“誠懇”的看著湛,期待得到他的回應。
你看吧,又來這一招。
每一次都是這樣。
可是父君母后也是算到了,自己就吃這一招,只要母親開口,自己就算是明了他們的意思,也還是不能開口拒絕。
“湛兒,你娘親在和你說話呢。”
湛嘆了一口氣。
而后緩緩道:“你們開心就好。”
反正相比于其他阿姐不染他們來說,自己的確算得上游手好閑。
來應對這事,的確是最適合的。
可是他理解歸理解,他還是有些郁悶的。
那就是,為什麼每次都是他?
聽到湛這麼說,虞歌攀上了卿塵的手臂,就打算越過湛走出去。
“父君,你可真偏心。”
“瞎說,你父君可是最一視同仁的。”
湛癟了癟,一視同仁?哄鬼呢?
“父君,母后,你們說啊,我也算是你們第一嫡長子吧,可是你們怎麼就那麼區別對待呢?”
沒錯,湛現在,也是想打牌。
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可是他父君并不買賬啊。
“你也知道你是嫡長子,那些事,你都丟給幾歲的瑾兒去做了,你可別以為,這些事,我與你母后不知道。”
湛低下了頭,這牌,怎麼還翻車了呢?
“還有啊,小子,你是嫡長子,可我們就只有你阿姐一個兒,你只不過比晚出生了幾個時辰,你可要肩負起你的責任,護好我們家唯一的公主。”
湛點了點頭。
平時欺負小瑾兒慣了,將那些國家大事都推到了他上,本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父君母后早就察覺了。
“父君,母后——”
“嗯?”
“沒事。”
湛笑笑,沮喪的退出了大殿。
要知道,父君那人,可是將所有溫都給了母親一個人,對自己,都沒母親十分之一的溫。
要是惹怒了父君,吃不走兜著的事,還在后面呢。
等到湛走出了大殿,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他才想起來,這場政事,自己本來是不愿意參加的,可是之前與阿姐不對付,聽到有人要婚,就想看看阿姐怎麼應付。
可是沒想到,最后倒霉的,卻是自己。
不對,他去之前,遇到過姐姐,想來,就是阿姐故意說的,引他前去觀看的。
家的人,真是每一個好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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