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日落未落之時,一只黑貓停在陸震之書房外。它用爪子敲兩聲門,化了人形:“九爺,今日兵部尚書姜與和兵部侍郎薛山路,上奏了十封彈劾您的折子,皇帝看了以后十分生氣!”
“知道了。”
陸震之繼續寫著字,頭也未抬。
仿佛這事與他無關似的。
“繼續盯著皇宮那邊,一有消息馬上來向本王稟報。”陸震之平靜地說道,
“是!”
陸震之冷哼一聲,隨即提筆寫了封信,讓人送往大理寺。
不多會,一個下人過來敲門:“九爺,陛下邊的夏公公來傳旨了。”
陸震之從桌邊繞出來,健步走到門前,打開門,便見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夏公公。
夏公公笑呵呵道:“攝政王,陛下口諭,宣您即刻進宮面圣。”聲音懸著在一線上。
陸震之說道:“有勞公公傳話。”
夏公公臉上帶笑說道:“攝政王,陛下正在發怒呢,此去多番小心。”
“多謝!”陸震之抱拳后,轉取了狐裘斗篷,穿過別苑,快步離去。
夏公公站在院子里,意味深長地斜一笑。
宮中書房
一旁坐著的是陸震之。
皇帝中間斜坐著,目視姜尚書,聽著姜與尚書對邊九皇弟陸震之的控訴,許久不說一句話。
過了好一會,才慢悠悠說道:“如若真如你所言,攝政王可就罪無可赦了。”
陸震之坐在雕木靠椅上,底下墊著金印花絨棉,神態自若地垂眸端起茶杯,揭開蓋子,抿了口熱茶。
姜尚書跪在書房中央,伏拜道:“陛下,臣句句屬實!攝政王濫用職權,我行我素,徇私枉法,罪當誅殺,滅九族!”
皇帝一聽,將手里的串子啪地一聲拍在案上:“放肆!”
又低首平緩語氣,指著姜尚書道:“攝政王與朕是兄弟!你要誅他九族,是何居心!姜尚書是想坐朕的位子,是嗎!”
“臣不敢!臣不是這個意思!”姜尚書嚇破了膽,后背早已冒出冷汗。
皇帝繼續道:“姜卿,你口口聲聲說攝政王濫用職權,朕想問問你,證據呢?你給朕呈過來的折子里,無非是說他今日在酒樓讓你難堪了,你心里氣不過,所以寫了一通發泄?是這樣吧?還用了朱砂……你好大的膽子!沒有一點有用的證據,就來誣陷親王。”
姜尚書道:“可是那惠王妃辱——”
陸震之皺眉一盯,瞬間就無形地扼住了姜尚書的嚨!
“惠王妃?”皇帝沉道,側首看去陸震之,疑道,“九弟應酬還帶上惠王妃?”
陸震之放下茶杯就要起回稟——皇帝閉上眸子抬手道:“你坐著。”
“謝皇兄。”
陸震之再次落座,側向皇帝,微微低首道:
“臣弟今日回府之時,有人來稟報臣弟,說姜大人要宴請本王,還說,如若不去,必讓人將臣弟西邊集市的生意攪得犬不寧,臣弟只能去赴宴,到了以后,就聽到姜大人正命人毆打惠王妃和的丫鬟,臣弟出于好心,將惠王妃二人救下,不想竟然惹怒了姜尚書。”
皇帝注視著陸震之平靜如水的樣子,手里挲著掌心下的佛珠串子,想了會,緩緩說道:“九弟多年來鎮守邊境,為朝廷,為整個大燕鎮守邊境,給百姓帶來了和平與安康。朕,深表謝意。”
又轉回看向跪在地上的姜尚書,緩緩說道:
“姜尚書,你與攝政王同朝為,應自己參悟相之道。不能憑著小子,就來誣告親王,誣告一位對大燕有著卓越功勛的攝政王!凡事,求證據!這些朱砂折子你拿回去,朕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退下!”
“陛下,攝政王不除,臣心不安吶。陛下……”姜尚書再次伏地跪拜。
陸震之冷笑抿了口熱茶,淡淡道:“姜大人這是定要在今日扳倒本王了?”
皇帝一字一句說道:“姜卿,朕已不怪罪于你,你為何還要糾纏下去?你若再這樣,朕只能罰你退居府三日,非召不得宮!”
姜尚書還要再說什麼,皇帝向外擺手說道:“就這樣吧。”
陸震之放下茶杯,站起來,跪拜道:“臣弟告退!”
皇上說:“天不早了,九弟留下來吃飯。”
陸震之想起了傅桐兒,此時,若搬到了新居,晚上一起吃飯也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于是說道:“臣弟軍中還有要事。”
皇帝聽后頷首道:“軍中事務更要。九弟去罷。”
“是,臣弟告退。”陸震之躬首面向皇上,步子穩健退出書房。
姜尚書還要說,皇帝低聲音指著他:“姜與啊姜與,你是個豬腦子!誣告親王!按律當罷了你!念你上有老下有小,朕赦免你的罪。沒有證據,還寫了十道朱砂折子彈劾攝政王!你,你真是個泥漿糊的腦子你!退下退下!”皇上被氣得腦殼疼起來。
“是——”
太和殿外,玉石臺階下。見了攝政王,陸震之。
他似乎專程等在那里。
“姜尚書——”陸震之的軀高出了姜與一個頭,在他面前顯得既威嚴又冷峻。
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讓人不寒而栗。
“九爺!”姜尚書雖心有不甘,但還是照著尊卑伏拜。
“起來吧。”陸震之轉過,著飄著零星雪籽的無邊蒼穹,淡然說道,“沒有扳倒本王,心有不甘吧?”
“下不敢。”
陸震之冷哼一聲,淡淡說道:“起風了,姜尚書,多看看冬日的暖吧。老盯著本王,要出事的…”
“是……九爺”姜尚書的牙齒都被咬碎了,憤怒又無奈地看著這位攝政王漸漸遠去。
……
陸震之飛上馬,心想著:那丫頭也不知道搬了沒有。晚上讓廚子做些什麼……
馬兒飛馳,越跑越快。
午飯時,那丫頭吃了不的梅花羹,呵,原來是吃甜。轉念一想,又覺得吃太多甜的也不好,還是多吃點進補的飯菜比較好。
想著想著,陸震之馬越發地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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