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琴和陸建澤一起走在路上, 就沒有想到丈夫會問這樣的話。
“你年輕的時候比較黑啊。”徐琴道,“健康的小麥。”
“嗯,他們比較像小白臉。”陸建澤點頭。
“……”徐琴轉頭看向丈夫, 還小白臉呢……“以后還有別的學生。”
“就跟韭菜一樣,一茬一茬的, 很快就被人忘記。”陸建澤道, “這樣比較好,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話是這麼說的嗎?”徐琴好笑地道。
“你還想多見他們嗎?”陸建澤道,“想他們留在你們的醫院?”
“不是。”徐琴搖頭, “他們不可能都留在這邊。”
“那不就得了。”陸建澤道, “他們很快就會為過眼云煙。”
“是,是, 是。”徐琴道,“很快就過去, 也就是幾年。”
“對, 就是幾年, 又不是一輩子。”陸建澤道,“不像是我們,我們都在一起十幾年了, 以后還要安安樂樂在一起。”
“沒錯。”徐琴道,“想的最多的就是你。”
徐琴對師生沒有啥覺,也沒有想過跟學生發生什麼, 也沒想著要潛規則。學生認認真真學習就好,沒有那些時間去想別的事。
“曉菲說想你了。”陸建澤道。
“……確定?”徐琴可不認為兒會想著自己。
“等著你給零花錢,看上了一本習題冊。”陸建澤道, “想要買。”
“你買給不就行了嗎?”徐琴疑, “還要自己買?”
“可能是自己買的比較香?”陸建澤道。
“……”徐琴可不相信這一點, 倒是愿意相信兒喜歡拿著自己買的練習冊去找其他小朋友。
有的小朋友本就不喜歡讀書,更不喜歡做作業,他們看到陸曉菲那麼喜歡做作業,他們都覺得瘋了。
此時,桑夏花還在想辦法讓溫淮禮搬到別的地方,別繼續住在這邊。
可是不論桑夏花怎麼說,都沒有用。
“住在這邊好幾個月了,也沒有什麼。”溫淮禮道。
“可是……可是……你前妻的姑媽……總是說一些難聽的話,外頭的人都以為我是小三。”桑夏花紅著眼睛。
“那是因為我們結婚了。”溫淮禮道,“如果我們沒有結婚……”
“我們先認識的。”桑夏花不愿意承認自己是小三。
別人可不這麼覺得,什麼先認識不先認識的,那都沒有用。桑夏花原本都跟別人結婚了,還吊著溫淮禮,那就是桑夏花的錯。
“別說這些了。”溫淮禮道,“你好好養著。”
“學校里好像要舉行活。”桑夏花道,“要兩百塊,我手里……唉,我找找。”
“怎麼那麼多活?”溫淮禮皺眉。
以前,陸映彤就沒有跟他說孩子在學校有什麼活,就算兩邊的孩子同樣上大學,溫永亮都沒有問溫淮禮拿錢。
溫淮禮之前把錢給桑夏花做手,每個月發工資還得拿一部分錢給桑夏花買藥,讓復查,他哪里有那麼多錢。
什麼活,一次就要上百塊的。
一次兩次,溫淮禮頭疼,他本就沒有那麼多錢。
“要是不行,就讓他參加幾次。”桑夏花故意這麼說,以前只要這麼說,溫淮禮就會拿錢出來。
“那就參加幾次,參加幾次,也不會怎麼樣。”溫淮禮道,“不是我不給錢,是你還要看病吃藥。先前,你手,我把手里頭能拿出來的錢都拿出來了。”
“嗯。”桑夏花微微點頭,卻不相信溫淮禮手里頭會沒有錢。溫淮禮和陸映彤離婚那麼多年,他應該有攢一些錢的。
桑夏花微微點頭,“我知道我的這幾個孩子原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他們……他們會把你當親生父親孝順的。”
溫淮禮有些煩躁,什麼親生父親不親生父親的,現在就是要他出很多錢。要是他手里頭有錢也就罷了,關鍵是他手里沒有那麼多錢,就只能拒絕。
“我一個月的工資就那麼一點。”溫淮禮道,“總不能把老家的房子賣了吧。”
“為什麼……是不該賣。”桑夏花想溫淮禮就應該賣了房子,可不想讓他把房子留給溫永亮,“以后,是要把房子留給永亮吧。永亮幸運,你們都很為他考慮,他親媽有買房子,你也有房子。我們家……”
“你們之前的房子呢?”溫淮禮突然間想到這一點。
“還有兩個孩子在那邊,他們還在讀書。”桑夏花道,“得住,要是他們沒住在那邊,我就把房子賣了。唉,都怪我這不好……我不爭氣。”
“吃飯。”溫淮禮不想說這些話。
桑夏花的不好,溫淮禮就只能照顧。兩個人沒有結婚的時候還好,溫淮禮認為自己確實該幫助桑夏花,等兩個人結婚之后,他就覺得他們之間的沒有那麼好。
溫淮禮以前還想著自己不可能跟桑夏花舊復燃,可他還為了照顧和結婚。周圍人看他的目都變了,他前一段時間回去老家,別人都說他是在等桑夏花的丈夫死去,而不是在等陸映彤。
溫淮禮以前表現得對陸映彤很深的模樣,他一和桑夏花結婚,外面的人說的話就變了。
哪怕有人說是陸映彤不肯跟溫淮禮復婚,是陸映彤把他推開的。但是更多人都覺得陸映彤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沒有跟溫淮禮復婚。
溫淮禮煩躁,為什麼那些人變化能這麼快呢。他是為了照顧桑夏花才跟結婚的,本就不是什麼舊復燃。
當他那麼說的時候,別人就問,以前,他們沒有結婚的時候,他能照顧,現在,不結婚就不行了嗎?
溫淮禮說怕人誤會,別人又問,以前就不怕別人誤會嗎?
曾經的仁厚,曾經的深,在別人的眼里都了荒唐。
“這一次的活對阿大很重要。”桑夏花道,“他已經報名了,要不,我去找人借錢,看看能不能借到?”
“找誰借錢?”溫淮禮問。
“……”桑夏花哪里知道找誰借錢,前夫的親戚本就不可能借錢給,“去試一試,也許可以呢。”
“下一次做這些事的時候,能不能讓你兒子想想你的。”溫淮禮道,“那些錢能給你買多藥。”
“他也不知道我一個月還要花那麼多錢,我都不敢告訴他,怕他擔心。”桑夏花道。
因為桑夏花不說,所以他就得多花錢嗎?
溫淮禮手里的錢太了,他就只能問單位的人借錢。單位的人見溫淮禮調過來的時間不長,他就找他們借錢,其他人都不大愿意借錢給他,有的人就婉拒他。
到了后面,溫淮禮就借到幾十,他就只好去找陸映彤,想讓前妻借錢給。
“你不是過來送錢給你兒子的?是來找我借錢的?”陸映彤震驚。
“就借一百五十就夠了。”溫淮禮道,“我以前還有給永亮錢。”
“沒有。”陸映彤拒絕,“這些年來,你是有拿一些東西過來,也有塞一些錢給兒子。可兒子不是我一個人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你給他那些東西不是應該的嗎?怎麼,想要回?”
“今年年底就還給你。”溫淮禮道。
“別,你說的話就沒有幾句是可以讓人相信的。”陸映彤道,“找前妻借錢給你現在的妻子和繼子花,也就只有你能做出來。”
“夏花心臟病,……”
“我不管是不是有病。”陸映彤道,“我只知道天底下就沒有讓前妻照顧前夫現在妻子的道理,你當是古代啊,男人三妻四妾,當正妻的就得幫著你管好后院?我早就不是你的妻子,也沒有必要幫著你養著他們。”
陸映彤認為溫淮禮是一個非常可笑的人,“沒有人阻止你關心他們,你自己關心他們就行了。孩子上大學要花錢,也沒有瞧見你拿錢出來,沒有瞧見你多看兒子。你對你那個繼子很好吧,別人都說了,他要什麼,你就給什麼。”
“不是,他……”
“不要說了。”陸映彤走到了大門口,打開門,就直接把溫淮禮關在了外面。
溫淮禮看著閉著的大門,他很頭疼。
陸姑媽這個人就是喜歡八卦,剛剛瞧見溫淮禮和陸映彤走在一起,就悄悄跟在后,也就知道溫淮禮找陸映彤借錢的事。
這一下,陸姑媽直接把溫淮禮的舉告訴其他人,不管陸映彤有沒有借錢給溫淮禮,但是溫淮禮都去借錢了啊。
“天哪,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就跟古代的人一樣,有的人就是想拿著妻子的錢去養小妾,這都離婚了,還這樣。”
“可不是,我都沒有見過這麼惡心人的玩意兒。”
“他怎麼好意思開口的?”
……
作為當事人,溫淮禮不是沒想過打電話找老家的人借錢,可是那些人不愿意借錢。他們都覺得這錢就是有去無回,他們可以看著溫淮禮幫助桑夏花,就是不能自己出錢。
因此,溫淮禮又去找陸建澤,他認為他以前是陸建澤的姐夫。
陸建澤哪里可能借錢給溫淮禮,他沒有把人揍一頓就不錯了。溫淮禮接錢竟然借到他的頭上,這不是讓人覺得他腦子有病麼。
當徐琴聽聞陸建澤說溫淮禮借錢的事,也很震驚。
“他怎麼還來找你借錢?”徐琴原本坐在屋子里看醫書,聽到丈夫說那些話,就想著八卦一下,“不怕你打他?”
“他怕什麼?”陸建澤道,“就是張張,要是我們不同意,他就是回去。”
“就不覺得丟臉嗎?”徐琴問。
“也許不覺得吧。”陸建澤道,“又或者是丟臉丟太多次了,也就不怕了。”
“可能,他們都跟姐繼續住在一個小區呢,又怎麼可能會覺得丟臉。”徐琴道,“也許他們的想法就跟我們不一樣。”
“興許。”陸建澤點頭。
周末的時候,陸姑媽帶了幾個果子過來。過來也不是為了說家里的那些事,以前總喜歡說和的丈夫,和的兒媳婦,總之,那些人就是很不好。
陸姑媽在外面說了溫淮禮的不是,當然就得讓陸母知道。
“你們住得遠一點,是不知道你前婿那個臉喲。”陸姑媽道,“要不是我在,我幫著映彤一點,就要被人欺負死了。”
“都靠你。”陸母道。
“可不就是這樣,你們知道我的好了吧。”陸姑媽道。
“是,你好。”陸母附和。
“你們就是拉不下面子。”陸姑媽道,“對付那樣的人,就是得不要臉一點,就得把那些事說出去。不要怕那些事不好聽,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臉啊。”
“你行。”陸母確實無法做到陸姑媽這樣。
“我跟你們不一樣,太要面子不行,要出事的。”陸姑媽道,“你們也是,有空也過去看看,說一說。”
“嗯。”陸母點頭,“有你這個姑媽在,映彤也不了委屈。”
陸母知道陸姑媽主要還是因為自的事,所以陸姑媽才跟桑夏花他們對上。但是陸映彤確實也有收獲好,陸母就不能說陸姑媽的不是。
“今天中午就在這邊吃飯,讓人做你喜歡吃的菜。”陸母道。
“我對你兒好,就留我吃飯了,沒讓我趕滾?”陸姑媽道。
“之前,不也有讓你在家里吃飯嗎?”陸母黑線,自己不至于讓小姑子沒飯吃,頂多就是不讓小姑子在這邊住太多天而已。
中午,陸姑媽看到陸浩宇他們坐在那邊吃飯,看著那麼小的孩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孫子孫。可的孫子孫跟不親,跟兒媳婦的關系也不好,來這麼幾個月,確實也有想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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