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青霧和谷雨一直都在我邊,未曾離開,不知夫君說的是誰?”
容音疑的看著謝煜安,謝煜安面上的寒霜更甚,約莫覺得容音是在故意跟裝傻。
容音手腕痛的厲害,垂眸的說:“夫君,你弄疼我了。”
謝煜安薄抿,目如同刀子在容音臉上一寸寸劃過,良久之后,他甩開容音的手,冷冷的問:“我的耐心不好,你還要這樣鬧到幾時?”
容音未曾在他面前哭鬧撒潑,只是沒有像之前那樣絞盡腦揣他的想法,不能事事都做得讓他順心滿意,在他眼里就了無理取鬧了。
容音手腕,聲道:“我向來都是以夫君為先的,怎麼會與夫君鬧呢,只是今日我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夫君突然責問于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應答。”
容音剛說完,便有下人來報:“侯爺,夫人,蘇小姐被人打傷了,這會兒正傷心呢,二夫人請夫人去看看。”
容音問:“英妹妹是被誰傷的?”
下人遲疑的看了謝煜安一眼,然后才說:“小的聽說蘇小姐好像去國公府找薛世子切磋武藝,薛世子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就傷了蘇小姐,還想把蘇小姐押牢中,好在沈三爺及時趕到,這才解除了誤會。”
容音讓下人退下,而后向謝煜安道歉:“今日英妹妹與我一同出府恰巧到了曹大人,曹大人與妹妹說了些話,妹妹氣不過,便說要找蘇大人和史做主,我攔不住,想著這兩位大人也不會由著胡來,便放去了,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端,請夫君責罰。”
蘇英雖然住進了侯府,容音與認識也不過幾日時間,謝煜安之前未曾特意叮囑要如何照顧,現在又來責怪容音委實有些牽強。
但容音并不與他辯駁,了解事經過以后,便平靜的認錯道歉。
謝煜安滿腔的怒氣頓時變了不知名的煩躁,他皺眉頭,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容音又道:“不知英妹妹傷的重不重,我先去看看吧。”
南苑就在錦園旁邊,蘇英自己沒帶丫鬟來,姜氏還是安排了兩個丫鬟伺候。
丫鬟剛給蘇英上完藥,容音進屋的時候,蘇英正趴在床上自言自語:“……沒想到他還有點本事,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我絕對不會輕饒他!”
傷還沒好就想著下次了,看來是沒吃多大的虧。
容音走到床邊,輕聲問:“妹妹傷在何?嚴重嗎?”
蘇英一聽到容音的聲音立刻撐著子坐起來,傷被牽,倒了兩口冷氣,而后笑道:“就是一點兒皮外傷,沒什麼大礙,讓阿音笑話了。”
服遮住的地方容音看不見,手掌的傷容音卻是一眼看得真切,蘇英連忙把手藏到背后也已經晚了。
容音把之前蘇英送自己的那盒藥膏拿給,聲道:“薛國公是當今太后的親弟弟,薛家亦是瀚京的百年世家,妹妹可曾想過今日之舉會造什麼樣的后果?”
蘇英不以為意,憤世嫉俗的說:“那是他該打,他沒有證據就隨便抓人,還對他們用酷刑,陛下知道這件事不也很生氣嗎?”
“所以妹妹覺得自己有資格代表陛下行事?”
孝昭帝不滿薛恒的做法,便讓沈瑾修負責審查這件事,如此已經是拂了薛家的面子,倚重沈家和蘇家,蘇英突然橫一腳,陛下雖然不會責怪一個弱子,朝中與薛家好的大臣卻會把這筆賬算到沈家頭上。
蘇英并未反思自己,警惕的看著容音問:“阿音也是來勸我去給那個混蛋道歉的?”
用“也”這個字,說明之前已經有人勸過了。
容音沒有多費口舌,只道:“我只是來看看你,順便與你分析一下這件事背后的,我說的也不一定對,聽不聽在你。”
蘇英子直爽,又開朗活潑,本來容音對應該是十分喜歡的,但做事沖,完全不計后果,又聽不進邊人說的話,容音對的喜歡就淡了下去。
容父職不高,容音幾乎是一直被人欺負著長大的,怕給家里帶來麻煩,早就習慣了三思而后行,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嫁給謝煜安,一是為了報仇,但更多的是尋求庇護,讓容父和周氏能安安穩穩過日子,不要卷是非之中。
蘇英這樣的行事風格只讓覺危險。
容音沒有苦口婆心的規勸,反倒讓蘇英認真思考起剛剛說的話,這時丫鬟進來說:“夫人、蘇小姐,沈家小姐來看蘇小姐了。”
知道蘇英了傷,沈清瀾也帶了藥來,只是蘇英不好意思見,等一進門,就把腦袋埋進了被窩里。
沈清瀾把藥給容音,故意板著臉說:“這會兒倒是知道躲了,打人挑事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躲?”
蘇英在被子里拱了拱,甕聲甕氣的說:“瀾姐兒,我知道錯了,你就別數落我了。”
這怎麼能數落?
沈清瀾眉頭微皺,卻也沒跟蘇英計較,認真的說:“你既然知錯,就別再犟著了,明日隨大哥一道去國公府認錯。”
蘇英從被子里拱出來,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去就行了,就不勞煩大哥了吧。”
沈大爺早已仕,脾氣與沈史如出一轍,嚴肅的很,蘇英聽到他的名字都覺得害怕。
“不行!”
沈清瀾不放心,蘇英連忙抱住容音的胳膊:“那讓阿音陪我一起去吧,瀾姐兒信不過我,還信不過阿音嗎?”
沈清瀾當然是信得過容音的,但容音畢竟是弱子,又和國公府有些過節,沈清瀾不太放心,還想再勸,容音聲說:“我陪英妹妹一起去,這件事雙方都不想鬧大,英妹妹又是去賠禮道歉的,國公府的人不會過多刁難。”
這話說的也是,沈清瀾沖容音行了一禮,懇切道:“那就麻煩阿音了。”
“不麻煩,都是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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