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突然蹲在自己面前,那傭人冷不丁肩膀了一下。
本來撒謊騙人就很心虛,被這雙充滿迫的眼睛一盯,心里難免更慌了。
“……小,小姐要問我什麼問題?”那傭人干道。
陸笙直直看向這個傭人,將強掩心虛的反應盡收眼底,開口道。
“第一個問題,你原本抱著這個錦盒,是打算去什麼地方?”
“我……”
傭人愣了一下。
大小姐剛才只說讓抱著盒子到這邊瓷,怎麼知道原本打算去什麼地方?
傭人忍不住轉頭看向傅斯雅,結果頭還沒轉過去,就被一把住下。
生生把的頭轉了回去,強行讓直視的眼睛,聲音不帶任何起伏。
“我問你打算去什麼地方,你為什麼要看你們家小姐?”
傅斯雅見狀眼睛都瞪大了,氣沖沖道:“陸笙,你是不是太囂張了?”
“這可是在我傅家的地盤,你居然敢直接對我的人手腳?!”
陸笙卻本沒理,繼續迫極強地追問那傭人:“說,你原本是要去哪里?”
“我,我是要去上廁所……”那傭人被強大的氣場嚇到了,有些哆哆嗦嗦地回應。
陸笙道:“你剛才還說,這麼名貴的東西你從拿到手就戰戰兢兢抱著,生怕出毫差池。”
“現在你卻說,你原本打算抱著它去上廁所,難道你就不怕東西被人走或者不小心摔了嗎?”
那傭人忍不住吸了口氣,咬咬道:“人有三急,我也是迫不得已……”
“那好,”陸笙道,“那我問你第二個問題,離這個宴會廳最近的洗手間在哪里?”
“在……”
那傭人眼睛下意識瞥向某,卻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時咽了咽口水,支吾著說不出話。
陸笙卻直接替回答了,抬起手,指向與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完全相反的方向。
“洗手間在宴會廳那邊,不久前我剛剛去洗過手。”
“所以我很好奇,如果你是因為憋不住了想要去上廁所,為什麼走到與洗手間完全相反的方向。”
“而且我和我朋友待的這個角落,應該是宴會廳里最偏僻的一角了,這邊看著完全不像是有洗手間的樣子。”
那傭人張張,一臉為難又不得不開口:“我是一時……”
“你可以說,你是一時記錯路了。”陸笙直接打斷了,替補全了理由。
“雖然我覺得,應該沒有誰會比傅家的傭人更了解傅家的房屋布局了,但也沒關系,怎麼辯解是你的自由。”
“那請你回答我第三個問題,如果這東西是被我撞掉的,這錦盒里面的東西是怎麼在那一瞬間摔出來的?”
什麼?
周圍的人都有些不解,然后就見手將地上那個紅錦盒撿了起來。
眾人的視線也都順著移過去,看到將原本開著的錦盒扣上,而盒蓋扣上的一瞬間,就響起啪嗒一聲。
再嘗試打開盒子,必須掰一下錦盒上的鎖扣,才能將盒蓋掀開。
“這個錦盒的鎖扣是自落鎖的,也就是說,只要把蓋子合上,盒子就會自鎖起,而且想打開必須用手掰一下。”
“既然這樣,就算剛才真的是我撞了你,錦盒掉到地上的時候東西也應該是在里面的,它是怎麼從里面摔出來的?”
話說到這里,圍觀的眾人也不倒吸口氣。
是啊,如果盒子之前是關上的,就算是掉到地上東西也還是在盒子里。
而這個錦盒材質綿陳厚,如果這件白玉花是裝在盒子里被摔到地上,很大概率是不會摔碎的。
既然這東西剛才是直接摔出來的,只能證明,這個傭人之前本就沒把盒蓋關上。
“如果你要說這個東西是我撞到你才摔這樣的,那必須是你原本打算抱著這個盒子去上廁所,但恰好一時記錯了路。”
“又恰巧走到了全宴會廳最偏僻的角落,恰巧忘記將裝著這麼貴重件的錦盒關上,又恰好被我轉撞上,這才手把東西掉了。”
“這麼多生的巧合湊在一起,可能有多大,大家可以自行判斷。”
陸笙這一大番話說完,原本圍一圈指責紛紛的人,一時都不說話了。
是啊。
這聽上去也太離譜了。
廁所的位置離這里八竿子打不著,這傭人怎麼就偏偏抱著東西到角落這兒來了?
而且明知道盒里的東西那麼貴,還說戰戰兢兢生怕出差池,卻連盒子都沒好好關上?
再一看傭人那臉蒼白、額頭冒汗的樣子,很多人都不由得相信起陸笙的話來。
見被陸笙這麼一番從容不迫的質問,場上風向好像立馬變了。
那個傭人也是個不中用的,現在居然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傅斯雅簡直又氣又急,只能強下心里的火氣。
“陸笙,你不要在這里胡言語狡辯了!”
傅斯雅道,“我家這傭人本來就笨手笨腳腦袋稀里糊涂的,能找錯路又忘記關好盒子一點都不奇怪。”
“我看你就是不想負責任不想賠錢,所以才在這里說這麼多有的沒的。”
“我就問你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撞到?”
傅斯雅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剛才的那一連串質問,不管這傭人是什麼反應、作何回答。
只要堅稱就是稀里糊涂,一切就是這麼巧合,就是陸笙撞到才把東西摔了,陸笙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這角落這麼偏僻,并沒有監控。如果有監控的話,傅斯雅也本不敢用這招來直接誣陷。
陸笙冷冷看向傅斯雅。
“的確,這是在傅家。”
“如果是傅家大小姐想要誣陷我,我的確沒辦法找出證據,證明我沒做過。”
傅琛一聽這話卻直接急了,站出來指著陸笙的鼻子道:“陸笙!你的意思是我姐故意讓人拿著東西來瓷,故意摔了東西想誣陷你?”
“你就算是不想負責任賠不起錢,也不用說出這麼離譜的理由來。”
“這沈岱的白玉花價值上億,誰會為了誣陷別人,拿上億的東西出來故意摔了?”
傅琛的話,也正是眾人疑的點。
就算傭人的表現很心虛,做的事也很離譜,可這被摔碎的古玩可是沈岱最有名的作品啊,是價值上億的啊!
這個傭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或者說傅斯雅就算和這個陸笙之前有什麼積怨,也不可能故意毀了上億的東西來誣陷。
“誰說這個白玉花價值上億?”
聞言,卻忽然抬起頭來,“被摔壞的這個,本就不是沈岱的真品,頂多只是個高仿。而高仿的價格,一般不會超過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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