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北聞聲回頭看去,就見一對中年夫妻朝走了過來,男人一黑運服,人則穿了一條紫旗袍,外搭披肩,兩人走在一起,怎麼看怎麼不搭。
可江小北在看到他們的那一瞬,眼中盈滿了淚,“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說著,三兩步朝他們跑了過去,擁住兩人,“我不是說了,我不需要人陪嗎?你們忙你們的事就好了,不用來看我的。”
寧晚一臉溫的整理著兩邊被風吹的頭發,“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們當然要陪在你邊了,你可是我們最重要的小寶貝。”
江小北一噎,聲音有些哽咽,如果沒記錯,他們前段時間去h國出差,預計最快也要到后天才能回來,可現在竟提前了兩天,是為了專程趕回來的嗎?
“小北,你看,媽媽今天穿了旗袍,祝你旗開得勝,雖然還是晚了一點,沒有趕在第一場考試前……”
江小北搖了搖頭,“不,已經很好了。”
說著,掉了溢出眼角的淚花,“爸爸,媽媽,要是我考的不好,沒有達到你們的期怎麼辦?”
聽到這話,江國海最先開口道:“我們什麼期?我們怎麼不知道?”
說完,他手扶住了江小北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北,爸爸媽媽希你開心快樂就好,就算考不上一所好的大學,爸爸也能養你一輩子。”
“就是,你說你這孩子,怎麼還哭上了,小心變花貓。”
“才不會呢!”江小北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麼,忙拉住了夫妻的手,帶著他們往殷俊笙這邊走,“爸爸,媽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經常跟你們提起的,我最好的朋友,殷俊笙。”
寧晚笑得一臉溫,“你好,笙笙,在學校多虧你照顧我們小北了,我都聽說了,你在學習上沒幫助。”
“阿姨客氣了,小北平常也很照顧我。”
寧晚點了點頭,江小北又指著殷志遠夫妻道:“他們是笙笙的爸爸媽媽,殷叔叔和殷阿姨。”
聞言,兩邊的家長都含笑點頭,殷志遠的名號他們自然是聽過的,京城殷家大房的當家人。
想當初,殷俊笙還不姓殷的時候,曾是林家的孩子,林家認親宴,他們原也是要去的,只是那時又恰逢林云兩家不和,云家勢大,用生意威脅他們不許出席晚宴。
那時他們本就不喜林家,不出席也好,左右他們喜歡爭,就讓他們去爭便是。
可誰又能想到,當日林家認親宴的主角其實是殷家流落在外的孩子,要說還真是戲劇,這兜兜轉轉,那些個一肚子壞水的,最后都沒有好下場。
目落到了殷俊笙上,寧晚在心底暗暗稱贊,前段時間關于的新聞,也看了不。
要說這孩子,確實優秀,要本事有本事,要長相有長相,當然了,的小北也是不差的。
兩邊的父母又寒暄了幾句,江國海為人老實,又極護短,唯老婆最大,寧晚這人雖說矯了些,但直來直去,沒壞心眼。
就算這夫婦二人清楚他們的份地位,也沒有上趕著想要結的意思,反倒心平氣和,只聊一些家常。
這一點,倒是很對殷志遠的胃口。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一上來就攀關系的人,而且攀關系就算了,還是借了老婆孩子的名頭。
兩家人的午飯是在一起吃的,吃完之后,又提前一個小時將們送回了考場。
下午考的是數學,第二天是理綜和英語,對于殷俊笙而言,這些考試本就沒有難度,只是吸取了考語文時的經驗,后面幾科考試,都沒有再提前卷。
反正寧愿坐在考場里陪著考生,也不愿意一個人去休息室,太冷清。
最后一門考試結束的時候,所有學生都長長松了一口氣,開始放飛自我。
銘德學院有一棟樓,是高三生對學校最后的藉。
每年高考結束總有學子會到那兒去哭上一哭,或是發泄,再就是說上一些想說的話,留給母校。
而今年卻和往年截然不同,大多數高三學生在高考結束的這一天,自發的來到了這里,將三年來的卷子撕了碎紙屑,從上空飄落。
殷俊笙被江小北帶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漫天飛舞的碎紙屑,愣怔的說不說話。
從不知道,銘德學院還有這樣一個地方,也不知道,原來用碎紙屑造的雪景,也可以這麼。
或許的不是碎紙屑,而碎紙屑上承載的青春。
許是周圍氣氛的染,殷俊笙竟也有一興,不算是完完整整過完高中三年,就只是高三大半年而已。
甚者這大半年里要拋去寒假,和去比賽的時間,零零散散也不剩多了。
按理說,應該不會有這樣的覺才對,可就是真真切切的到了,這是來自于這個年紀的炙熱和瘋狂,的青春,似乎也在燃燒。
在這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變回了一個小孩子,笑得純真,無無求。
抬頭天時,突然想到了伊伊,如果此時就站在這里,也會這樣的氛圍染嗎?
或許會。
從小就被養在深閨,連家門都沒邁出去過,想來能夠和這麼多同齡人分同一份喜悅,心大概是歡喜的吧?
想到這兒,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那就讓,連帶的那一份,一起歡喜回來。
從學校出來的時候,門兩邊等了許多家長,殷俊笙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兒的萬清怡,不止是萬清怡,殷家其余人都到齊了,包括之前工作并沒有同行海市的殷俊煜和殷俊杰。
看著這全家老小都出的架勢,殷俊笙微愣,“你們這,總讓我有一種凱旋而歸的覺。”
“我妹妹出馬,當然是凱旋而歸了!”殷俊浩說著,將車窗稍微放下來了一些,“笙笙,冒個泡,四哥也來了的,只是不方便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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