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面男沒有回答裴闕的問題,過了會,才開口道,「您不用知道我是誰,只要清楚,不管怎麼樣,您現在都逃不掉了。這滿山的人,都是為了您而準備的呢。」
「那可不一定。」裴闕亮出手中的劍,「既然你沒有馬上手,就說明想要活捉我,但想活捉我,可沒有那麼容易!」
話剛說完,裴闕就帶著人往前沖。
既然被發現了,就不可能再躲躲藏藏,有臨風去找朔風,想來也夠了。
就在這時,林里的刺客們點亮火把,但沒等他們衝過來,一支羽箭飛出來,正中方才說話的面男腦袋。
裴闕不屑道,「想要我腦袋,還早著呢。」
「嗤啦」幾聲,兵撞發出刺耳的響聲。
裴闕趁著下屬護著他的空隙,給天空中放出信號煙火,這是他出城的時候,特意怕派人去找李紀一趟的原因。
他在前頭當餌,把對方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再讓李紀斷後抓人,順便帶著人支援。
本來裴闕是想著等找到朔風后,再解決山上的這些人,但對方還算不錯,有些謀略,那就先手。
隨著火把的點燃,四周的廝殺聲不絕於耳。
裴闕的功夫每日都練著,特別是回了鎮司之後,比之前在工部要跑更多地方,力也更好。
幾番較量下來,裴闕的人落了下風,不過好在李紀帶人及時趕到,衛軍在李紀的管理下,戰鬥力比之前強了許多。
「不用留活口,能殺了的就不要放過!」裴闕大聲和李紀道。
李紀看了裴闕一眼,懶得去多想,下令道,「都聽裴大人的!」
有了支援,裴闕頓時輕鬆,帶著下屬直衝山谷。
等李紀把山裏的人解決到差不多時,裴闕也找到了朔風。
天邊翻出一抹魚肚白,經過一晚的廝殺,眾人都累了。
李紀下令原地休整后,裴闕和李紀一塊兒圍坐在火堆邊上。
「多謝王爺出手相助。」裴闕笑著給李紀遞過一壺酒。
李紀接過酒,大口飲下,「謝的話不用多說,人你記得就行,咱們倆,現在也算是親戚,不用說些客套話。這次的事,和你家那個侄兒逃不了關係吧?」
李紀問得直接,裴闕也沒打算和李紀瞞,「八九不離十,他最近走了不關係,就是為了重走仕途。即使我沒和那些人打招呼,但大部分員為了不惹麻煩,也不會給裴鈺行這個方便。而且只要有我在,就算裴鈺功仕,未來也沒有個盼頭,倒不如把我解決了比較好。」
裴闕沒有兒子,他一死,整個裴家就要重新洗牌。而現在裴家新一代里,並沒有什麼突出的人才,裴鈺趁虛而也不是沒有機會。
從收到朔風被襲的消息起,裴闕就覺得不太對勁,這個事肯定更複雜,所以特意讓人通知了李紀。
沒讓李紀留活口,是裴闕知道抓到人也不太能問出有用的東西,倒不如一個活口都不留,給裴鈺一個下馬威。
很早之前,裴闕就料想到會和裴鈺對上的這天,之前不過是為了老爺子願,免得百年後去了地府被老爺子追著打。
既然裴鈺先手,裴闕也不必手下留。
一番休整過後,裴闕回京都。
李紀沒和裴闕一塊,而是遲一點,兩支隊伍一前一後回去。
等裴闕回到京都后,也沒和安芷說在京郊遇到的事,而是直接把葯給了安芷。
有了解藥,安芷上的餘毒也能清理乾淨。不過清理餘毒的時間裏,安芷需要在府里休息,所以安芷先去見了李思慧。
李思慧親后,倒是沒什麼變化。
王府不如裴家院子大,但裏頭更奢華,安芷被丫鬟帶到殿。
李思慧屏退了伺候的人,只留下安芷一個,「表姐,再有一段日子,我就要和李紀回封地了。李紀對我不錯,可封地山高路遠,如今我母親和哥哥也從李家分了出來,這次秋闈不管哥哥能不能高中,往後他們都不會太容易,還得多勞煩表姐照顧一二。」
雖說李家還有其他兄長,但李思慧已經不在意那些人了,能讓記掛的,也只有母親和親哥哥。
「這個你放心,表弟是個喜歡低調的人,他做事謹慎,一般人拿不到他的錯。而且你嫁給永寧王,他也會跟著水漲船高,沒人敢去欺負他的。」安芷寬道,「姑母你就更可以放心了,從老侯爺去世后,姑母連家門都不出,更不會有什麼事。就算真遇到一些事,也有安府和裴府在,天塌不下來的。」
安芷嘆了口氣,「倒是你,這次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永寧王的封地偏遠,你要是不適應也不用勉強留在那裏,你和他的婚事,我心裏也清楚。你要記得,萬事別勉強自己,人就一輩子,別可惜來這世間一趟的機會。」
「表姐。」李思慧地抱住安芷。長那麼大,還沒去過百公裏外的地方,這次跟李紀離開,確實不懂什麼時候回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不回來。想到這些,李思慧心中就有無限惆悵,但只能往好去想。
安芷和李思慧說了半天的話,從王府離開時,外邊天已經半黑了。
車夫想在天斷黑之前回到裴府,趕車的馬鞭揚得快了一些,快要到裴家時,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個乞丐,差點撞上馬車。
安芷往前倒下,若不是手快撐住墊,就要摔下馬車去了。
春蘭沒好氣掀開簾佈道,「怎麼回事啊?」
車夫還在震驚中,大口氣道,「是個跑出來的乞丐,人已經跑了。」
春蘭瞧快到裴府,不願多說,「那就算了,快點回去吧,天要黑了呢。」
車夫說了聲是,春蘭剛回馬車裏,就聽到外頭傳來裴鈺的聲音。
「見過四嬸。」
安芷乍一聽裴鈺說話,心頭猛地了下,過了會才隔著木窗道,「車夫,咱們回吧。」不願和裴鈺多說話。
但車夫沒駕車,因為馬車前面站了裴鈺的人,「夫人,有人擋著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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