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冬日,人就懶散了。
國公的案子,沒兩天就查清楚了,不關國公的事,不過扯出了家旁支的兩個人。
這事了結時,李興也到了京都。
如今李紀回封地,宗室里最有聲的就是李興,故而他一到京都,便門庭若市。
這次來京都,李興還帶了一個蔣側妃。
安芷挑了個沒其他人的日子上王府,就是蔣側妃接待的。
蔣側妃和安芷一樣大,五緻,細膩,一看就知道是個保養得宜的貴婦人。
安芷剛進大殿,蔣側妃就熱地喊安芷坐,「早前就聽說京都里的裴夫人是一等一的人,如今一見,要把我們整個封地的子都要比下去了呢。」
安芷淡笑道,「娘娘謬讚了,您才是天姿國,讓人驚艷呢。」
「裴夫人好生會說,語氣也,難怪長安一直記掛著你。」蔣側妃手裏端著茶盞,一邊打量著安芷道。
提到李長安,安芷不由多問一句,「長安世子可好?」
「哎,哪能好呢。」蔣側妃凄凄道,「他母親去了后,又差點被幾個天殺的給害了,便不願和府里其他人親近。王爺帶他回去的時候,還發了一場高燒,好不容易好了吧,結果記事又不行了。要不是王爺非要帶我來京都,我是真放心不下他。」
「高燒?」安芷有些詫異,聽到蔣側妃點頭說是的,便不再多問了。
王府里的事可比裴府要多。特別是李興娶了那麼多高門第的側妃,如今李長安沒了母親,母家還立不起來,他這個世子之位是岌岌可危。
不過李興只帶了蔣側妃一個來京都,可見李興對蔣側妃的重視。而這個蔣側妃是有兒子的,有兒子的人,人還八面玲瓏,又得李興寵,且蔣家是李興助力之一,安芷不信蔣側妃能真心想李長安好。
「那可真是可惜了。」嘆了一句,安芷就不再多問李長安的事,反而是問起蔣側妃的兒子。
「我家那小娃娃,現在除了吃就是睡,長得可圓潤了。」說起自己的兒子,蔣側妃立馬來了神。
安芷在王府帶了半日,被蔣側妃留著用了午飯,才從王府離開。
今兒過來,不過就是討個,順便看看蔣側妃是個什麼樣的人。
裴闕沒有全力去支持李興奪位,但也想和李興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所以就算安芷心裏記掛著李長安,但也不會在蔣側妃面前多言。
從王府回去的馬車上,春蘭忍不住嘆李長安世可憐,「小小年紀沒了親娘,在王府就舉步艱難,更不要以後去宮裏生活,夫人您說......」
「快住吧。」安芷打斷春蘭道,「還沒影的事,就不要在這裏說了,外邊多耳朵聽著呢。就是再可憐,咱們也管不到。」
李長安是世子,就算李興登基,也要封李長安為太子。除非李長安出個什麼意外,沒了命,或者是殘疾了。可李長安只是不記事,李興本就是要篡位會面對各種流言,更需要一個好名聲,只要立李長安為太子,李興就能被誇長仁厚。
安芷雖不是宗室里的人,可參與過兩次奪嫡后,算是把宗室皇家的事給看得的。
馬車緩緩駛過街道,在快要到裴府的時候,安芷聽到外頭有喧嘩聲,推開木窗,看到幾個農婦跪在裴家大房的門口。
回到裴府後,安芷便來看門的小廝問怎麼回事。
小廝道,「那幾個人,今兒一早就來跪著了,說是家中夫君跟著隔壁大公子辦事,卻三個月不見人影了。期間也有人請們進府說話,可那幾個夫人倔強得很,非要等大公子親自找們才肯進去,不然就一直要跪在門口。白日人來人往,隔壁也沒辦法,好說歹說了好幾回,都不行。」
這會兒時辰還早,裴鈺八還在宮裏,不到半下午是不可能回來的。
安芷聽到有人來找裴鈺的麻煩,眸一轉,含笑吩咐小廝道,「你去找個面生的,到隔壁去細問下怎麼回事,最好是多吸引一點人過來,讓多一點人看看熱鬧。」
兩宅子在一條街道上,很快就有安芷的人過去攪和了。
跪著的一共有三為婦人,還有兩個孩子。
裴府小廝過去嘖嘖兩聲,嘆了句可憐,其中一個婦人就哭訴起來。
「我的老天爺啊,這日子真沒法活了。」有人起鬨,婦人哭得更賣力了,「我那苦命的夫君,跟著裴大人幹了幾年的活,結果人沒了,裴大人一個回應也沒有。」
小廝嘆氣道,「那也太過分了吧,活要見人,死要見,我看你們還是報去吧,不然在這兒跪到死也不會有人應你。」
因為這邊的哭聲,又為了不人過來。
隔壁的裴府不好惹,但這邊的裴鈺是被裴家趕出來的,所以有熱鬧看,不看白不看。
有不人開始勸婦人去報,起鬨的人越來越多,裴鈺府門也就越發熱鬧。
門口的管家看人多起來,心裏也著急,可主子還在朝堂上,就是派人去找,也只能在宮門口候著。
而今日,正好有許多事要裴鈺理,等他回府時,天已經蒙蒙黑。而跪低哭訴的幾個婦人,剛被京兆尹給帶走。
裴鈺回府後,聽到管家說了這事,眉心皺,「沒查清楚是什麼人嗎?」
管家搖頭,小聲道,「小的問話,們不肯說,非要等您回來才可以。派人去查,又差不多任何東西,都說不認識們。」
「不認識的,怎麼可能跑咱們府門口鬧事,真是廢!」裴鈺兇了一句,來不及換下服,就去府衙找京兆尹。
但等裴鈺到的時候,京兆尹卻沒讓裴鈺見到人。
裴鈺只能忍著氣回府,次日上朝時,裴鈺就被人蔘了,說是裴鈺熱孝期間,僱人販賣私鹽,而案子已經由京兆尹在查了。
販賣私鹽是重罪,就算京兆尹手中還沒有證據,但有那幾個證人檢舉,裴鈺就不得不先被看押,等候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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