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曲文澤有意無意掃了眼閉的安全門，推了下眼鏡，微笑搖頭：“也不急，下次再說。”

說完，不慌不忙地掉頭離開。

姜晞眸一閃，正凝視著他遠去的背影。

曲文澤又忽然頓下腳步。

轉笑道：“那就麻煩你見到了跟說一聲，如果有空，來實驗室找我一趟。”

說完不待姜晞回答，便已經再次轉離開，好似姜晞的回答對他而言并不重要。

姜晞眸沉沉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旁的安全門忽然有了點靜。

莫曉探出個腦袋，朝過道那邊瞅了瞅：“剛剛是不是曲神來找我了？我好像聽見他的聲音了？”

眼圈和鼻尖微紅，長長的睫還漉漉地黏在一起。

臉上倒是無淚漬。

得頗為干凈。

等等——

用什麼的？

姜晞忽然想到什麼，眸下移，往手肘上搭著的服上掃去。

果然見到一片水，將他的墨綠軍裝外套暈染得更深。

原本筆服帖的服，此刻卻皺的，像一坨被人擤過鼻涕的紙。

“姜晞？”莫曉整理了下自己的儀表，走了出來。

“曲神說什麼了？”用手背拍了下他的手臂問道。

姜晞擰起眉心，沉沉地打量了一眼，一把拽過自己的服，披上就走。

莫曉不解他這突然的怒氣。

余瞄到服后面的污漬才恍然，暗道糟了！

忙追了上去：“你服給我吧，我剛剛不小心弄臟了，等我清理完再還給你。”

“姜晞？”

“喂？姜晞、姜——”

前方背影猛地頓步，莫曉迫不得已一個急剎。

他低頭看著，眸深深，神略顯古怪，好似有幾分糾結和掙扎。

莫曉想了想，開口道：“你是不是因為被迫從礦區任務中撤出來心不好？”

姜晞一怔，睫微，眸重新恢復正常。

他一臉無所謂地冷笑一聲：“你們野草營人人都像你這樣管得寬？”

言下之意，管到我獵團的事兒來了？

“那當然不一樣。”莫曉坦率道，“咱倆啥關系？老了。”

姜晞角一翹，剛想說總算你說了句人話。

便聽莫曉又誠懇地絮絮叨叨道：“雖然你這個人臭又唯利是圖，驕傲輕狂自大又虛偽……”

每說一個詞，姜晞臉便黑上一分。

他唰地轉便走。

“哎我還沒說完呢，”莫曉急匆匆跟上，“但就事論事，這件事你沒做錯呀。你在你們獵團立下的功績都是實打實的嘛！”

“我說你們那個項團長，這次事確實做得不太厚道。”

礦區那麼大油水。

出力時用姜晞，等坐收品時，卻換上了其他人去爭。

莫曉都替他到委屈。

“沒事兒，慢慢來，速則不達。反正上頭的人年紀都大了，過個十年八年他們自然就退休了。”

“只要咱們持正大，遲早能為自己討回公道！”莫曉豪氣干云地啪啪拍著他的肩膀安道。

姜晞捉住這不知是沒輕沒重還是借機報舊怨的掌，笑瞇瞇地一字一句道：“你說得對，但能麻煩莫隊長把你的熊掌從我肩上挪開麼？小心別人告你謀殺。”

莫曉兩指一，變拍掌為給他肩膀殷切彈灰。

訕訕一笑問道：“剛才曲神是不是找我有事？”

“你自己去找他問問不就知道了？”姜晞不耐煩地把閑不住的狗爪子拍下去，輕嘖一聲，譏諷道。

“哦~”莫曉的神級理解力瞬間點滿，“是讓我去實驗室找他？”

姜晞見腦子這會兒倒是上線得快，心里五味陳雜。

兩人在醫院門口分道揚鑣。

野草營和獵團兩位大佬有說有笑，一路上吸引了不異樣目。

至門口，莫曉著他遠去的背影，臉上笑容漸漸收斂。

姜晞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甘心吃那麼大一個暗虧。

背后定有。

心底約有幾分不安。

姜晞那邊滴水不，套不出半點兒有用信息。

莫曉轉，朝天眼實驗室走去。

……

“速度很快。”

曲文澤給莫曉倒了杯水。

量杯，250ml的。

杯中水量不足一半，準確說，是75ml。

曲文澤一點不覺得這樣待客有什麼不對。

他平常也用量杯喝水。

在資源日益的今天，他甚至有意向全天眼推廣量杯喝水法。

讓每一個民眾嚴格控制每日攝水量，單位確到每毫升，最大限度節能和控制資源分配。

莫曉這樣的職位，顯然是不會缺水的。

75ml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聽說曲神有事找我，怎麼敢不快？”莫曉笑了笑，真將水杯遞還給他道，“你自己留著吧，我不。”

說完迅速回歸正題道：“什麼事？”

曲文澤就喜歡這種直正題的子。

以前在學校里，找做隊友也是看中了莫曉好說話這點。

完全不需要顧忌一些人上、別上、或其他方面的緒。

當然，能力強不會拖后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這個人，你見過麼？”曲文澤在桌面上遞給莫曉一張紙。

紙上簡單畫了一個人的肖像。

雖筆畫簡單，但格外傳神。

莫曉知道，這是曲文澤的手筆。

也許是因為現在都沒有手機，不能拍照，所以他選擇了畫出來。

“是？”莫曉眸一閃。

肖像畫上的人還大著肚子，是一名孕婦。

形比之前見時，要許多，當然，也干凈整潔很多。

但那張臉……

毫無疑問是當時太土山脈剿匪任務時，郭叔以命救下的那個人。

“薛璀璀。”曲文澤直截了當開口道。

“薛璀璀？”莫曉眉心一擰，想到曲文澤會專門找自己，“難道就是燦燦的姐姐？”

說完，莫曉神一變，追問道：“在這里？做什麼工作？誰帶來的？不會是——”

曲文澤贊許地笑了笑：“小莫，你總能讓我說許多廢話。”

“我也是偶然撞見。”

“是由副主任朱穎負責的，朱博士那邊，一般人無法靠近。”

“我想，最有可能的工作，是為了某項實驗的志愿者。”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與莫曉倒是沒有太大關聯。

只不過……

曲文澤略一遲疑，才淡淡開口道：“我還無意間發現，、朱穎以及姜晞三人間，有些聯系。”

姜晞經常出朱穎的實驗室。

若非曲文澤格外勤勉，幾乎24小時吃住都在這邊，恐怕也很難發現這之間的聯系。

“小莫，我發現姜晞與朱穎之間有些違的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