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淵踱步到桌前幫拖開椅子,“一起用吧。”
韓攸寧腹誹,這本就是為備的午膳好吧!看他一副主人的架勢,這到底是在誰的地盤?
鈴兒又從小廚房端了幾道素菜過來,孫大娘一直沒再現。
韓攸寧拿起來一個花包子心不在焉吃著,不時看趙承淵一眼。
這麼接地氣的包子,也被他吃出珍饈味的覺。
這素餡的花包子并不是很大家歡迎,可趙承淵卻吃得頗為順口,一連吃了幾個。
他方才已經吃了那麼多糯米糕,總不至于又了吧?
韓攸寧清了清嗓子,“王爺如今衫已干,出去想必是沒什麼大礙了。”
趙承淵不不慢吃著,“嗯。”
“花廳里的席面定然致可口,不似這般糙寡淡。”
“嗯。”
“想必二老爺正在四尋您,若是尋到這里……”
趙承淵夾了一塊蓮藕到面前的碟子里,“你放心,他過不來,吃菜。”
韓攸寧幽幽嘆了口氣,埋頭吃飯。
他這副掌控一切的樣子,也不知哪里來的底氣。
用過午膳,趙承淵沒有久呆之意,臨行前淡淡瞥了眼韓攸寧禿禿的手腕。
韓攸寧驀然想起那四副手鐲,既然陸凜不肯收,讓趙承淵帶回去倒是不錯的主意。
“王爺稍等片刻!”
讓鈴兒將鐲子拿了過來,用一個錦盒裝著,遞給了趙承淵。
“聽小侯爺說這是侯府的傳家寶,放我這里不太合適,還請王爺將它轉給老夫人。”
趙承淵并未推辭,接過錦盒,緩步出了房門。
韓攸寧走出去相送,出去卻已經不見了他的影。
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走了!
再回到房,頓時有種重新當家做主人的覺!
趙承淵出了玫園不多遠,羅平和葉常就出現在他面前。
羅平拱手道,“稟王爺,韓大小姐已經被羅永良救了。”
趙承淵眉眼淡漠,嗯了一聲。
羅平又道,“韓銳悄悄尋了過來,樹上恰巧落下來一個果子,把他砸暈了。”
趙承淵又嗯了一聲,便踱步上了木廊,閑庭信步,似在欣賞荷池風。
葉常著下,很是疑地看著王爺的背影。王爺今日可有些反常啊,他何時喜歡在這種小事上計較了?
人家陳大小姐明明有人救,他非要一個銀子飛出去,把文管事另一條也打瘸了,自己親自去救人。
明明可以將小侯爺摘出來,讓小侯爺不必和縣主議親,他偏偏抱著陳大小姐跑了。
還有韓清婉,羅平跟著暗算陳小姐的護衛,尋到了,知道了是始作俑者。王爺居然下令,原樣還回去?
以前這種小事,王爺可從不肯花心思,是理都不理的!
就說這些年在王爺面前落水的閨秀,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王爺別說救了,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的。
不正常啊不正常!
葉常胳膊肘拐了拐羅平,“你說王爺,不會真是看上陳大小姐了吧?”
羅平面無表,“不知道。”
“我覺得八九不離十。”
葉常回頭看了看玫園,突然覺得孫大娘頗有遠見,竟是個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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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池那邊發生的事,韓攸寧很快從文管事那里知道了。
這事發展的,就有點詭異。
不過韓清婉幾乎被釜底薪,的確是件大快人心的事,難道當真是天道回,這一世上天都在幫著?
韓老夫人讓丫鬟到玫園請韓攸寧。
急需一件大事來轉移大家對婉兒落水的關注,淡化這件事的惡劣影響。只能孤注一擲,把陳攸寧給推出來。
至于晉王的警告,他是警告不要栽贓陷害,可陳攸寧大逆不道可是實打實的,跟也無甚干系。
韓攸寧很配合地,披了件緙作表的披風,施施然去了花廳。
花廳里,韓老夫人強打著神,與幾位夫人喝茶。
韓老夫人委婉表達著對羅尚書府親事的拒絕,“孩子們都是打小認識的,跟自家兄弟姐妹一般,倒也不必太過講究男大防。哥哥救了妹妹,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羅尚書府今日沒有眷來,別人自也不會多參言來惹惱韓老夫人,郡王妃更是極力贊同這個說法。
可人生贏家陸老夫人就不太樂意了。
“這話可說的不對,男七歲不同席,自家姊妹都要避諱,何況不是一個府的?這該負的責任,還是得負!”
開玩笑,倆媳婦呢,不能搞丟了!
三人各懷心事你來我往爭辯時,韓攸寧來了。
一進門,花廳里是剎那間的安靜,所有人的目都聚焦到了上。
還是素凈的裝束,可上卻有若若現的流,讓彩奪目,恍若瑤臺仙子。
一個夫人突然道,“陳小姐上這披風……是緙吧?”
有人低聲附和,“是啊,我也看著像……”
韓攸寧微笑道,“夫人好眼,正是。聽說是今年新出的花樣。”
閨秀們是低低的驚呼聲。
緙,在他們眼中是可而不可及的料,陳攸寧竟然用它做了偌大的一件披風!
貴婦們的目則若有若無地看向架,架上掛著劉史夫人的披風,都抿著不說話了。
原因無它,劉史夫人今日披的披風,正是豆青纏枝忍冬紋,和韓攸寧的披風是一模一樣的紋樣。只不過,的不是緙,是普通的錦料。
緙和云錦制作周期長,出來的花鮮有重復,幾乎都是孤品。因著這個,這兩款料就愈發顯得珍貴難得。
世面上的錦花,都是緙云錦料子一出,他們便設法搞到紋樣模仿了去。貴婦們雖穿不得最貴重的,可紋樣重在新鮮,又跟了皇室風尚。
劉夫人的披風雖也算貴重好看,可到底是東施效顰,比起正品緙頓時黯淡無。
仿品遇到了正品的那種尷尬,還是在這麼多貴婦面前,讓劉夫人面掃地。
而穿正品的人是尊貴的皇室也就罷了,卻不過是個投靠親戚的商家。
劉夫人沉著臉道,“韓老夫人果真是待表小姐親近,竟給他做緙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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