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沈家。
下車后,沈風儒和沈澤川早就等在大門口。
沈風儒笑得眼角皺紋,都能夾死蒼蠅了。
霍北堯讓司機打開后備箱,里面滿滿當當全是名貴營養品和名酒,名煙什麼的,都是市面上有錢也買不到的牌子,還有名牌包和化妝品。
南婳沒想到霍北堯準備得這麼細致。
這肯定是提前把行程都安排好的了。
司機把禮品一樣一樣地往下拿,沈風儒和沈澤川過來幫忙。
沈風儒笑著說:“來就來吧,干嘛還備這麼多禮?太隆重了。”
霍北堯淡笑道:“要的,你們是小婳的親人,不能怠慢。”
他也幫忙去拎東西,一路上和沈風儒聊公司,聊票,聊投資,聊合作,臉上一直帶著淺淡的笑,姿態也端得極低。
南婳默默地跟在后面,想起以前,他在沈風儒面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沈風儒明明年紀比他大一輩,卻一副討好,遵從他的模樣。
沈澤川手里拎著東西,見南婳不出聲,用胳膊輕輕了,下指指霍北堯的背影,“你家那口子,現在隨和了不啊。以前每次來我們家,鼻孔都朝天,現在也知道幫忙拿東西了。”
“他啊,向我求婚了,說今天來提親。哥,我還是有點猶豫,要不要嫁給他?”
“藍黛兒那事后來怎麼解決的?”
“是個誤會,那小丫頭看著單純的,沒想到又是用照片來我,又是給我下蠱。”
一想起那些事,沈澤川就氣個夠嗆,“嫁什麼,不嫁了,幾條命都不夠這樣折騰的。”
霍北堯本來和沈風儒在前面聊著項目合作的事,聊得好好的,忽然聽到沈澤川說“不嫁了”。
他馬上意識到沈家最有話語權的,不是沈風儒,而是沈澤川。
他立刻停下腳步,倒回來,走到沈澤川面前,和他肩并肩往前走,說:“阿川,你們醫院要不要引進什麼新的設備,我可以投資。”
沈澤川哪里猜不到他的心思,“你不用收買我,沒用,我妹妹的幸福最重要。還是那些話,把你媽搞定,把你邊那些鶯鶯燕燕該清的清清,該除的除。什麼林胭胭,藍黛兒,再來找我妹的麻煩,我跟你沒完。”
“不會了,我保證絕對不會了,以后不會再讓婳婳半點傷害了。”
南婳小聲說:“昨天我還被林胭胭劫持了呢,差點就沒命了。”
霍北堯電似的,立馬了的胳膊,示意關鍵時刻不要拖后。
沈澤川臉冷下來,“我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怎麼上你這麼個人?”
他是真心疼南婳,尤其那場車禍,看著淋淋的,撐著一口氣,從鬼門關里爬出來。
想想就心疼得要命。
可是南婳要跟霍北堯復合,他也不能給拆散,只能說幾句狠話,發泄一下緒。
霍北堯聽得頭皮都麻了,心想,這個舅子可真難纏啊。
偏偏現在又得罪不起。
如果放在從前,敢有人這麼對他說話,他轉就走。
活這麼久,敢這麼給他臉看的,沒有幾個。
進沈家。
岳雅秋、沈姣、沈瑜都熱地笑著迎上來。
沈姣和沈瑜的熱是真的。
岳雅秋的熱則是裝出來的,南婳能看出來,只是臉笑,眼睛里卻毫笑意都沒有。
南婳輕輕喊了聲:“媽。”
岳雅秋“哎”了一聲,就沒話說了。
倒是沈姣熱絡得很,上來拉住南婳的手,把拽到沙發上,端了茶給喝,說:“你猜昨晚我們怎麼收拾林胭胭了?”
“怎麼收拾的?”南婳問。
“阿川給針沒打麻藥,直接給疼暈了。我把拖進衛生間里,怎麼折磨,都不醒,后來我都折磨得沒意思了。要不是看在我和北祁哥已經分手的份上,我就把肚子里的孩子給搞掉了。那死三八太惡心了。”
“懷的是顧北祁的孩子,雖然顧北祁不待見,可是你要是真把肚子里的孩子搞掉,估計顧北祁不會高興的。”
沈姣點點頭,“所以我沒。對了阿川明晚要相親,你跟我一起去長長眼吧。”
“也行。”
南婳之前在南家,一直是爹不親,娘不。
那個弟弟南耀父母影響,對也勢利的。
所以南婳很喜歡這種姐姐哥哥群結隊,熱熱鬧鬧的覺,有幸福的覺。
和沈姣說會兒了話,南婳的注意力轉移到岳雅秋上。
見坐在沙發一角,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到上,那眼神很微妙,是南婳猜不的。
想想之前對自己的冷淡和反,南婳心里有點難,像窩了個疙瘩,一直都沒解開。
哪個孩子不希自己被母親疼呢?
母親本該是這個世上,和自己最親最近的人啊。
南婳站起來,朝岳雅秋走過去,輕聲說:“媽,我們聊聊好嗎?”
岳雅秋淡淡嗯了聲,站起來,“去花園吧。”
兩人來到花園里,南婳在長椅上坐下。
岳雅秋不坐,就雙臂環站在那里,臉上沒什麼表。
南婳問:“媽,您為什麼不喜歡我?”
終究還是在意的,不只是一點點在意,只不過平時不表現出來。
那塊傷深埋在心底,時不時就會痛一下,永遠結不了疤。
岳雅秋涼涼淡淡地看一眼,“聽阿川說,你現在被你婆婆著生三胎?”
“嗯。”
“那你應該能理解我了,我當時的境比你現在要難得多。”
南婳訝異,“什麼境?”
“我沒你命好,遇到個對你千依百順的老公。我當時被公婆和丈夫著生兒子,一年生一胎,你大姐和二姐是活下來的,還有沒活下來的。流產流得子宮薄得都兜不住孩子了。懷你的時候,鑒定出別,醫生警告我,再流,就永遠懷不上孕了。當時我公婆給我力很大,你爸揚言要讓外面的人生,你說那種況下我能怎麼辦?”聲音很冷,眼淚卻流得滿臉都是。
南婳久久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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