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扭頭微微瞪了霍北堯一眼,“問大哥和林小姐的事,你跟著摻和什麼呢?”
霍北堯手從桌子底下過去,抓住的手團在掌心里,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婚禮這東西,辦一對是辦,辦兩對也是辦。兩對一起辦,場地布置一,賓客請一撥,禮錢收雙份,一舉兩得。”
南婳淡嘲道:“真沒看出來,您這麼會節省。”
毫不留地揭穿霍北堯,“爸爸就是怕媽媽反悔不嫁了,才這麼著急催著辦婚禮,想快點把木頭做船,這樣媽媽以后就不能反悔了。”
霍北堯朝他投去冰涼的視線,示意他閉。
說好的父子深,關鍵時刻全變了。
“哥哥說得對。”月月撅起小,對南婳說:“媽媽,你開心最重要,結婚是大事,不要急,慢慢考慮。”
霍北堯又把冰涼的視線投向月月。
可月月比他還橫,小下一抬,雙手掐腰,傲地說:“威脅我也沒用,天大地大,媽媽最大。”
霍北堯只好溫地哄:“乖寶,爸爸平時最疼你了,關鍵時刻,你不應該幫著爸爸嗎?”
月月不吃那一套,頭一歪,說:“媽媽最親,世上只有媽媽好,爸爸只能排第二。”
霍北堯哭笑不得,嗔道:“一對喂不的小白眼狼。”
南婳捂著,笑得花枝,對霍北堯說:“和月月小時候都是我帶的,小孩子誰帶得多跟誰親,并不是你多說點好聽話,多給買點禮,就能收買的。”
顧北祁靜默地坐在一旁。
冷眼看著這一家四口說說笑笑,吵吵鬧鬧,忽然間生出些羨慕的緒。
這些是他以前從未奢過的,因為他自知是個沒有未來的人,也是個冷冷的人。
可現在,他居然想要過這種生活,守著妻子兒,熱熱鬧鬧地斗,表面嫌棄,心里卻好不開心。
他看向林梔兒,目漸漸深邃起來。
良久,他開口說:“我是個沒有未來的人,說不定哪天就死了,你確定要跟著我?”
林梔兒心里一揪,說:“月有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誰能保證自己就一定能長命百歲?”
顧北祁眼里升騰起一亮,下一秒,又暗淡下來,“萬一我以后出事死了,你會后悔的。”
林梔兒走到他邊,也顧不上眾人都在了,彎腰從側邊抱住他,下輕輕抵著他的頭,說:“以后怎麼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很喜歡你。這些年,我一直在明里暗里地找你,都沒有消息,一度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你不知道除夕那晚,在路上認出你時,我有多開心。那時候,我就下了決心,這次不要再錯過你了。”
顧北祁一向是不信人的甜言語的,甚至瞧不上那些上趕著向他求的人。
可這次,他居然。
是的,他這麼冷的人,居然也會了。
他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林梔兒的后背,說:“就沒見過你這麼傻的。我答應過你,會好好捧你,你以后肯定會大有前途。到時候有錢有名氣,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非得賴著我這樣一個爛了的人。”
林梔兒急忙用手捂住他的,“你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不許你說。為壞人,又不是你自愿的。”
全場雀無聲。
眾人都聽得了神。
甭管是男人還是人,好人還是壞人,這東西,總能輕而易舉地打人心。
老太太不停地拿手帕著眼淚,唏噓道:“我可憐的祁兒,老天總算開眼,給了你這麼好一個姑娘。”
扭頭看向后的傭人,“去把阿忠過來。”
阿忠是老宅幾十年的老管家,忠心耿耿,兢兢業業。
等老管家被過來后,老太太吩咐他:“堯兒和祁兒的生辰八字,你還記得吧?”
老管家略略想了想說:“記得的,老夫人。”
老太太又看向南婳和林梔兒,“你們倆姑娘,等會兒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訴阿忠。讓他找個高人,選個黃道吉日,給你們四個人辦婚禮。你們放心,他曾經辦過你們父母的婚禮,非常有經驗的。”
南婳原本不急于和霍北堯辦婚禮的,可是老太太都發話了,不好再說什麼,便笑著說:“謝謝。”
林梔兒則是寵若驚。
因為家境和顧北祁差太多,心里自卑的,本來只想和他談一段刻骨銘心的就好了。
沒想到老太太大手一揮,直接拍板,要給他們倆辦婚禮。
當然求之不得,忙向老太太道謝:“謝謝,謝謝。”
老太太紅著眼圈看著,“祁兒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脾氣可能有點不太好,還請你多多包容。日后,不會虧待你的。”
林梔兒忙應道:“會的,會的,您放心就是。”
老太太見終于解決了一塊心病,眼淚,說:“好孩子,都快吃飯吧,飯該涼了。”
眾人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吃過飯后。
南婳和林梔兒分別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報給了老管家阿忠。
婚禮選日子,訂酒店,布置場地,下請帖等等瑣碎事宜,全部由他持。
離開老宅。
上車后,南婳抱著月月,看了霍北堯好一會兒,說:“我算是明白了,說什麼來老宅慶祝領證,其實是想讓安排人手幫你辦婚禮吧?商人就是商人,致的利己主義者。”
霍北堯勾淡笑,“辦婚禮,我派助理去辦也可以,最主要是想讓你快點跟我結婚。”
南婳白了他一眼,“太了你。”
婚禮的事,南婳本來還想再等等,反正不著急。
誰知來了老宅后,渾然不覺就被提上了日程。
一下令,日后再想反悔,也不行了。
南婳冷聲道:“我可跟你把丑話說在前頭啊,以后若再有什麼鶯鶯燕燕的,圍在你邊,惹我不痛快,即使領了證辦了婚禮,婚該離的還是得離。”
霍北堯明哲保,“我以后出門就在上掛個牌,上寫:已婚勿擾,老婆特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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