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隨帶的調料,居然在這里派上了用場。
旁邊的錦衛們,早就吃完了花,一個個還意猶未盡。
一個年輕的錦衛,手捅了桶旁邊的人:“你瞧你瞧,夜嶼大人……吃了!”
另一個錦衛正在,他抬眸一看:“媽呀,原來是真的!”頓了頓,他一臉訝異道:“我早就聽人說,夜嶼大人晚上會去飯堂喝湯……當時我還不信,原來,大人真的會吃東西!”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大人吃東西!?”
“就是啊!回去也到我吹牛了!我就不信那幫小子見過大人啃,哼哼!”
眾人頭接耳,越討論越起勁。
冬洪輕咳了聲,道:“吃飽了沒?吃飽了就去牽馬!”
眾人面一凜,連忙收了聲,一個個拍拍屁爬起來,去牽馬了。
夜嶼吃完,掏出一張干凈的手帕,慢條斯理地了手。
這骨頭兩端,吃起來頗廢功夫,但是越嚼越香……夜嶼從前不知道,還能做出這般滋味。
夜嶼站起來,不聲瞄了一眼遠的樹梢。
然后,若無其事地走向馬車。
樹梢上的兩人,蹲得都有些麻了。
探子見車隊徐徐出發,忍不住了。
樹梢微,他惶恐地看了馮丙一眼,只見馮丙眸微沉,定定瞪著那馬車。
探子心中哀嘆,好端端的為何要進東廠?星夜兼程,風吹日曬不說,還要眼睜睜看著別人吃食!早知道……就去投錦衛了……
-
夜朦朧,華燈初上。
馬車緩緩駛敬州,車滾滾,軋在石板路上,發出咯咯的聲響。
舒甜起車窗,有些興地看向窗外。
馬車正好進城中集市,有不攤販剛剛出攤。
“熱干面!熱騰騰的熱干面!”
“剛剛出鍋的豆皮,香噴噴,便宜賣嘍!”
“客,來啊!吃魚不見魚,就要吃魚糕啦!”
賣聲此起彼伏,百姓們在攤前張流連,看起來熱鬧不已。
舒甜興趣盎然地看著街上人來人往,一雙目,滴溜溜地轉。
“又了?”
夜嶼的聲音,兀自響起。
舒甜回頭,蛾眉微攏……什麼“又”?
正要開口反駁,卻聽冬洪出聲道:“大人,到了。”
馬車穩步停下。
舒甜向窗外一看,馬車居然停在一間客棧門口。
舒甜有些奇怪:“我們不住驛站嗎?”
夜嶼淡聲:“驛站耳目太多。”
舒甜微愣,點了點頭。
夜嶼披上外袍,蓋住了暗紅的飛魚服,斂去份。
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車。
敬州城相較于并州,似乎更加繁華些,整條街燈火通明,樓面也氣派許多。
小二殷勤地湊上來,笑容滿面:“公子,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
小二熱地應了一聲,連忙迎著他們進去。
錦衛們將行李卸下了馬車,便將馬給了馬夫,牽到后院去喂食了。
舒甜從行李中找出裝藥的盒子,穩穩端在手里。
夜嶼看了一眼,對冬洪道:“你們出去吃些東西罷。”
冬洪一愣,夜嶼大人說的是誰們?
舒甜轉頭看向夜嶼:“大人不去嗎?”
夜嶼淡淡道:“每日一頓。”
舒甜忍不住覷他一眼,這人真是……一口都不愿多吃。
眾人上了二樓,廂房連一排,推開窗戶,便能看到大半條街的夜景。
舒甜將藥箱放回房間后,換了干凈的裳,便隨著冬洪出門去了。
想著快去快回,早點幫大人熬藥才是。
舒甜走后,夜嶼獨自站在房間,手,推開門窗。
長街上熙熙攘攘。
那個纖細的背影,在人群中格外顯眼,與冬洪說說笑笑地往前走,仿佛心很好。
總是這樣,只要能吃到食,就能展笑。
簡單又真實,像一束溫暖的。
夜嶼靜立不語。
一錦衛抬步走來,低聲道:“大人,您要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加更,不過畢竟晚了,估計12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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