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首戰告捷,雖是襲,但也贏得太過不可思議。
士兵們在尸堆里翻找,找到一塊龍虎堂的令牌,連宋二郎都詫異了。
這麼多山寨里面,據說最兇悍的是龍虎堂,就這點戰斗力。
他想起仆婦們說的那個,似乎也是龍虎堂。
將令牌拋給后面的衛兵,宋二郎說道:“要麼是以前剿匪的太廢,要麼就是我們高估這些馬賊了,沒什麼好怕的,我們繼續殺!”
“是!”邊幾個士兵高聲道。
卞元他們逃了出來,驚魂未定。
下的馬兒似乎也跑不快了,而且慌里,眾人早就跑散了,他和曹育一起,兩匹馬一前一后,已經迷失了方向,胡朝著前方跑去。
卞元面慘白,雙手攥著韁繩,他本就不擅騎,整個人被顛的難。
后的追兵似乎都被魯兇狼和卞雷那邊引走了,他們跑進了一個樹林里,再三確認沒有追兵后,才終于歇息了下來。
兩個人累得說不出話,圓睜著眼睛虛著地面。
卞元腹中一陣惡心,忽的張開,趴在那邊嘔吐了起來。
“爺。”曹育道。
剛吃下去的東西,甚至都還沒有消化,就被他大口大口的吐了。
曹育去馬背上摘下水壺:“我去給你打點水!”
“別!”卞元趕道,“你別走。”
“什麼?”曹育回過頭。
“你就在這,別走。”卞元看著他,“我不的。”
他現在特別害怕一個人,要是曹育這樣一出去,也遇了什麼事,那他怎麼辦?
這些日子發生的一連串事,讓他覺得像是在做夢。
不真實,太虛幻,他甚至還覺得,現在回去山上,也許卞夫人和卞元雪還在上邊,他的那幾個水靈的小丫鬟也都還在。
頭疼,昏沉沉的疼,肚子也跟著難,他又想吐了。
曹育皺眉,起了擔憂:“爺,我還是去找點水,沒事,就在那邊,我不走遠。”
“不要!不準!”卞元怒道。
曹育輕嘆:“我去去就回。”
說著,還是離開了。
卞元氣急,可是不敢大聲罵,同時也沒有起去追的力氣。
他看著那邊,唯恐又聽到什麼可怕的聲音。
曹育很快回來,手里端著滿滿一壺水:“來,爺。”
卞元垂頭看著水壺,頓了下,手接過,仰頭倒在臉上。
水從壺里涌出來,從臉上淌落,也流進他張開的里。
他垂下手,狠狠的晃了晃頭,頭更疼了,可是心里的劇痛也讓他清醒了過來。
他將里面的那口清水漱過之后吐了出來,低聲說道:“他們要趕盡殺絕,不給我們活路了。”
曹育沒說話,面痛恨。
方才的畫面并不陌生,只是從來都是他們磨刀霍霍,肆意砍殺,可是剛才,一點回手之力都沒有的人,也是他們。
那些躺在馬蹄下的尸,前一瞬還和眾人鮮活的坐在一起。
曹育自己是個十人長,手里跟著十一二個人,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活著,能僥幸從那邊逃出。
“爺,歇過后我們繼續走吧。”
“去哪?”卞元疲累的問道。
“找八爺,八爺今天不是要打那村子嗎?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回山上,我們去后山找個地方藏著!”
想到山上那遍布的尸,卞元胃里又一陣反胃。
他這次強忍了下來,眉頭皺的很,不想去想了。
“找我爹吧,”卞元咬牙,“等我爹一起,這些仇全部都要報回來,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都死在我的刀下!”
曹育沒說話,在他旁邊坐下,手撐住了自己的頭。
清涼涼的湖邊,夏昭找了片涼地,削了個平的木板,纏上糙長草,然后刷著馬背。
個子太矮,刷起來很費力,需得踩在一旁的石頭上。
長草易磨損,破了還得重新纏。
刷了幾遍,還搗了不香草,聞了聞,總算是沒什麼怪味了。
太毒辣,干的也快,扔掉木板,抬手輕輕著馬背。
“馬兒,跟我一起回家吧。”
突然停下來的舒服按,讓馬兒回過頭來看著。
夏昭目輕,聲音卻很難過:“這一路會很難走,但是我不會拋棄你的。”
那兩個士兵的話,每個字都像是一細針。
沾過醋,狠狠的刺在的心上。
“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夏昭彎笑道,“我你青云,好不好?”
馬兒仰頭,輕鳴了聲,蹄子也在地上輕輕刨著。
夏昭跳下來,抱著洗凈曬干的馬鞍回來,掛在馬背上,將馬韁也綁好,而后踩在更高的石頭上,翻上了馬背。
傾了馬脖子,夏昭輕扯馬韁:“走,青云,咱們回家。”
馬兒乖乖配合,被牽引著掉轉了馬頭。
夏昭走了幾步,覺得這匹馬還是聽話的,雙夾一些,踢打著馬腹,馬兒的作便加快了。
避開那邊喊打喊殺的峽谷,往另一邊的叢林走去。
但眼下這紛局面,有些人和事,還真是避不開。
“駕!”
那邊傳來里喝聲,凌的馬蹄聲踏來。
夏昭停下馬,遠遠看到幾個馬賊朝著自己這個方向沖來。
為首的那個,記憶深刻。
在這個世界重新睜開眼睛后,給了最晦暗濃墨的一刀。
跟著他后面的年,則頭上纏著孝巾,臉也不陌生。
“他們?”夏昭斂了眸,牽引著青云往里面走去。
“駕!”
他們喝著,加快著馳馬。
而在他們后,遙遙似有慘聲響起。
“你們往那邊去!”魯貪狼指向另一條小路,“大家分開跑!”
跟在他后面的人有些不愿,猶豫著要不要走。
“走啊!”卞雷也回頭道,“分開跑穩妥!”
那幾個十人長咬牙,拉扯馬韁掉頭:“算了,走!”
橫豎若都是死,就賭一賭誰更倒霉。
夏昭卻覺得他們都倒霉,待他們跑遠,夏昭輕聲道:“這幫倒霉蛋,他們興許不知道自己繞了一圈又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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