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彥見霍云艽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從容,心底有說不出的憋屈。
好半晌,他聲音緩了幾分,聲音溫和地詢問:“神君有句話想讓我問帝君,當年既不是你親手殺了阿阮,為何不解釋?”
霍云艽薄勾起冷笑弧度,嗓音低沉中著寒意:“你們給我解釋的機會了嗎?吾乃萬萬生靈之主,阿阮挖我的心必遭天譴,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九尾狐一族不清楚?
救兄心切,拍拍屁走人,導致冥界數以千萬的亡靈蠢蠢,我重傷神魂不穩,還要消耗神力鎮無數惡傀亡靈。
等我知道被天道安排的十二祖巫斬殺,趕去救時卻連尸都不曾見到,你九尾狐神君帶領五十二族上古神看到我就跟瘋了似的攻擊!
阿阮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孩子,至死都沒親口跟我說一聲悔了,從頭到尾你們誰給我解釋了?”
胡一彥到霍云艽的那份委屈與難過,啞口無言。
霍云艽是真的了怒,本就蒼白的臉越加難看,膛快速起伏。
他輕輕吐了口氣,冷眸凝著胡一彥,沉聲道:“回去告訴你家神君,劫與生死劫本帝都幫阿阮渡過,從此以后是我冥界的人,不要妄想讓回涂山,我的人就不勞他費心了。”
聽到霍云艽說日后狐族阿阮是冥界的人,胡一彥立刻惱怒:“阿阮當初是死在冥界,你們之間本就有挖心之仇,如何讓人不多想?
你去問問你邊的人,他們是不是也認為是你親手殺了阿阮,只為報挖心之仇!”
正在跟人打斗的楮子跟冥天珩,聞言臉都變了變。
的確,狐族阿阮死在冥界,死得太突然,也太慘烈了些。
他們都認為帝君因生恨,親手殺了對方。
親眼見證帝君千年布局的冥天珩,慢慢覺得一切不是那麼簡單。
十二巫祖是上古巫族,盤古涅槃,他們可凝聚出盤古真,開天辟地,毀天滅地,圣人之下鮮有其匹,唯有天道可驅使。
狐族阿阮雖不是帝君所殺,卻也是因他而隕落。
只怪當初對方不該貪心,酆都幽冥大帝的心,豈是他人可竊取的。
霍云艽狹長凌厲的雙眼尾部微微發紅,他忍魂魄即將沖出的疼痛,語速緩慢道:“當年九尾狐神君在幽冥河以一己之祭十萬十惡不赦厲傀,我不追究他使用我的那顆心臟。
不過阿阮挖走了我的心,要為當年剖心之過付出代價,就以的人與心來償還吧,日后是我酆都城帝后,我們孕育的孩子日后會繼承酆都城。”
他像是天生的王者,睥睨著胡一彥,霸道的宣示主權,舉手投足間的矜貴是與生俱來的。
胡一彥眼一瞪:“那也要看看涂山九尾狐一族同不同意!”
霍云艽倪了他一眼,目如炬,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阿阮同意就行,注定是我酆都城的人。”
兩人因秦阮的最后歸屬問題爭個不停,突然一道黑影飛到們眼前。
姬舒甄再次如同破爛似的,被人狠狠摔在地上,就在胡一彥跟霍云艽的腳下。
“!”胡一彥氣不過,狠狠踹了對方一腳,發泄心底無法宣泄的怒火。
霍云艽居高臨下地俯視腳下的人,白皙過分冰涼的指尖縈繞出淡淡的金。
在姬舒甄準備爬起來時,縷縷的金如金線般纏繞在上。
“啊啊啊!!!”
痛苦地哀嚎聲從對方中響起。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楮子跟冥天珩加快速度結束戰斗,將剩余的巫祖員紛紛制服。
畢竟不是十二巫祖本降臨人界,他們得到的傳承,還不足以抗衡冥界眾冥司神靈。
一切不過在眨眼間完。
胡一彥像是察覺到什麼,快步回到藍桉等人邊,與他們對視一眼,眨眼間就消失在房間。
很快,小樓外響起汽車的鳴笛聲。
沒過多久,秦阮在霍梔等暗衛的擁護下走進客廳,見屋一片狼藉,微微凝眉。
下意識去看站在屋中央,姿容清雅,鶴立群的霍云艽。
后者面蒼白,眼底泛著溫的笑意,目寵溺地注視著秦阮。
見他沒事秦阮微微松口氣, 不解地問:“這是在干什麼?”
霍云艽對張開手臂:“阿阮,過來。”
秦阮邁著沉重步伐朝對方走去,在路過被冥力桎梏的姬舒甄時,腳步停頓。
泛著紅意的眼眸波瀾不驚地打量著對方,面一片冷凜。
霍云艽走到秦阮后,雙臂圈住盈盈一握的細腰,一把以冥力凝聚散發出金的利劍從他手中顯形。
利劍被送到秦阮的手中,耳邊響起低沉和嗓音。
“阿阮,殺了。”
命令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反駁口吻。
秦阮虛虛握住那把釋放出無盡冷氣息的劍,到在后的人,從膛中傳遞而來的緩慢心跳。
每隔數秒才輕輕跳一下,這是不正常的。
想回頭詢問三爺,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對方卻握著手中的劍,朝姬舒甄刺去。
本就被冥神之力折磨的痛苦不堪的姬舒甄,在被以幽冥大帝神力凝聚的劍刺時,靈魂都被撕扯開來。
那種疼痛已經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徹整棟小樓。
“轟隆!”
“轟隆隆!!!”
突如其來的刺耳尖聲,以及外面響起的雷鳴聲,讓雙眼微微瞪圓神震驚的秦阮驚。
下意識后退一步,撞后霍云艽的懷中。
后的霍云艽,蒼白如紙的俊容幾近明。
他忍著外面一道道雷鳴警告,穩穩地握著秦阮的手,在耳邊溫低喃:“寶貝,不要怕,這是第一個,接下來你要親手斬殺剩余十一人。”
秦阮看不到,以霍云艽周形的天然保護結界。
外面的滾滾雷鳴怒吼,是來自天道的警告。
如果沒了這層結界保護,秦阮早就被雷罰劈在上,連這棟小樓也會被劈渣渣。
生死劫注定要有人以生命為代價獻祭。
天道無法抹殺酆都幽冥大帝,唯有歇斯底里的怒吼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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