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放些干花瓣吧,前些日子剛曬好的,還香著呢”
安喜說著,從一個小藤籃里抓了一捧花兒,放進了閔惟秀的浴桶之中,“路丙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的這衫,竟然也敢給小娘穿”
“小娘,安喜給你絞干頭發吧。”
安喜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閔惟秀的心思卻早已經放飛了。
閔惟思到底知道什麼呢他明明知道,為什麼又不告訴
莫非因為他也是重生一世,所以同一樣,難以啟齒
閔惟秀想著,猛的一下從水中站了起,卻忘記安喜正揪著的頭發干呢。
“疼疼疼”
閔惟秀嚷嚷出聲,卻因為疼痛冷靜了下來。
這不對。
重生之后,并沒有掩飾自己的改變,如果閔惟思也是重生的話,應該會發覺同上輩子大不相同了。
會對產生懷疑,來試探才對,但是他卻半點異樣都沒有。
若說他全是演的,那他得有多厲害
還有,如果閔惟思是重生的話,那他應該也會出現和一樣,靈魂不契合的問題。
但是姜硯之那個唯恐天下不的大,見了閔惟思那麼多次,從來沒有提過這事兒。
可若他不是重生的,那為何聽說起夢的時候,又會是那副模樣呢
他有。
當你發現自己的親人有的時候,你會怎麼辦
閔惟秀果斷的起了,換好了衫,又從自己的箱籠里翻出來了一些活化淤的藥,朝著閔惟思的小院走去。
與其左猜右想的,不如直接去問。
“五娘怎麼來了郎中給二郎開了些安神藥,他服了之后已經歇下了。可需要小的喚醒他”
閔惟秀頓了頓,看著閔惟思屋子已經是漆黑的一片,嘆了口氣,“算了,我也沒有什麼要事。明日再來看他。”
結果到了第二日,閔惟秀也沒有瞧見閔惟思。
一大早還在演武場,就被姜硯之這廝盯得全發了。
他蹲在演武場的一角,扯著地上枯黃的雜草,像是一條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閔惟秀強忍住去他腦袋的沖。
“閔五,你說我阿爹這個人,怎麼就那麼壞呢。過河拆橋,翻臉比翻書還快明明是我幫他審清楚了案子,還抓住了兇手。結果他說啥你知道嗎”
“他說兒啊,你快離開開封府吧,你看你多留了一天,就死了好幾個皇親國戚啊,你若是再待一個月,怕是咱們老姜家就要絕后了啊”
“我還沒有送姜上山,他就趕我出開封府,你說怎麼有這麼不講理的爹呢”
閔惟秀臉上笑嘻嘻,心中暗罵了一句,你爹豈止不講理,他還趕盡殺絕。
“你爹算好的了,只是開口趕你。要是我爹,直接把你踹出去。你瞧著吧,待我二哥好了,我爹能把他打得在床上躺個把月。
姜硯之不敢置信的看向閔惟秀,“武武國公還會打人”
“不然呢你大可以惹他試試看,他發起狠來了,別說你是皇子了,他連自己都打。”
姜硯之倒
吸了一口涼氣,又開始扯起草來,“唉,我一會兒就要離開開封府了,都沒有人來送我。陸丙都在為我打包行李了。閔五,你沒有什麼要送我的麼”
閔惟秀被他問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對家嗤之以鼻。
但是姜硯之,對當真是沒有設麼好說的。
“要不把我的狼牙棒送一給你防我最近力氣大了不,之前的那一已經用得不趁手了。”
姜硯之哭無淚,“就你那狼牙棒,我一拿,手都折了,咦若是手折了,是不是可以不離開開封府了”
“三大王,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呀那傷筋骨一百天,日后便是好了,也不能提重的。”
在一旁的安喜聽得這二人的對話,簡直腦殼都是疼的,你們兩個,今年三歲麼
姜硯之這才放棄了那等想法,只是眼的看著閔惟秀。
閔惟秀咳了咳,從腰間解下了一把小匕首,遞給了姜硯之,“這個給你防,鋒利著呢,你不會功夫,小心別傷到自己了。去了外地做提刑,別像在開封府一樣嘚瑟,畢竟強龍不地頭蛇,萬一把人家惹惱了,把你暗地里咔嚓了,都沒有地方說理去。”
姜硯之這下高興了,眼睛都瞇了一條兒。
他覺得自己心中的歡喜,都不下去,閔惟秀還沒有開竅呢,但是現在能夠這麼關心他,已經算是進了一大步了。
他想著,四下里看了看,小聲說道:“閔五,你知道麼我們兩個早就有婚約了,我的嬤嬤親口告訴我的。說當年我們是指腹為婚。”
閔惟秀的臉一下子紅,“怎麼可能,我從沒有聽我阿娘提過”
阿娘豈止沒有提過,前不久還對說,姜硯之不是的良人。
姜硯之這廝慣來不按常理出牌,指不定是忽悠的。
閔惟秀想著,問道:“那當年指腹為婚是怎麼說的”
姜硯之見并不抗拒,越發的開心,“當然就是我阿娘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同你阿娘肚子里的孩子,指腹為婚啊”
他的話音剛落,后便傳來一個聲音,“是麼,我可不想要你這麼一個未過門的妻子呢我阿娘肚子里有兩個孩子,一個是我,一個便是小五,按照順序來排,就算指腹為婚,那也是先到我呀”
閔惟秀聽到這話,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
姜硯之傻眼了
還能這樣還能這樣
簡直是悲痛絕
你是男的啊,男人和男人怎麼指腹為婚
簡直了
不等他說話,路丙已經從墻頭出腦袋來了,“大王,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咱們該走了,家派人送你出城呢。”
姜硯之哭無淚,他爹怎麼這麼過分啊生怕他不走,還派人來看著他
閔惟秀笑得直不起腰來,雖然把自己的喜悅建立在姜硯之的痛苦之上,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真的很有趣啊
“三大王”路丙又繼續催促道。
姜硯之沒好氣的擺了擺手:“就來了。”
他說著,眼疾手快的將一個錦盒塞到了閔惟秀手中,然后拔就跑,麻溜的爬上了樓梯,翻墻回去了。
閔惟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便已經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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