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方吃藥,心態平和,不七,修養,壽終正寢不是難事。”蘇青崖道。
屋里的人聞言,都要翻白眼了。
吃藥就算了,可不七,修養,那是一國太子,怎麼可能做到?
“要是了七呢?”太子妃下意識地追問道。
“切忌大喜大怒,克制*,其他的尚可。”蘇青崖道。
聽到后面半句,太子妃這個年紀也不紅了臉。
“這個是給世子的。”蘇青崖又放下一張紙。
“世子?世子怎麼了嗎?”太子妃頓時張起來。只有一兒一,要是太子以后要克制*的話,也許玨兒就是唯一的嫡子了,萬一太子有個意外,玨兒是最后的依靠。
“沒大事,火太旺,吃一劑清肺去火的藥沒壞,就當是診金之外附贈的。”蘇青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上玨僵在當場,臉忽青忽白地變幻不定。
上英杰則是哭笑不得,深深地到,就憑蘇青崖這張,居然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也真是個奇跡了。
“走吧。”蘇青崖起道。
“蘇大夫是否在府上多住幾日。”太子開口留人。
“永安郡主的比較麻煩,我就住在臨安王府。”蘇青崖不假思索道。
“這……玨兒,送送你兩位王叔吧。”太子也無奈,要是別人,他可以強留,但永安郡主秦綰,那是父皇心尖上的人,實在沒必要去得罪。不然,不說別的,至秦綰絕對有能耐把他的兒送去和親。就算秦綰在父皇心里比不過他這個太子的地位,可一個不悉的孫而已,父皇卻不會看在眼里。既然人在臨安王府,要再請來總是不難的。
“是。”上玨不不愿地答應了一聲。
“大哥多保重。”上英杰道。
“這次的事也多謝五弟了,蘇大夫的診金一會兒孤派人送到五弟府上。”太子說道。
上英奇一聲冷哼,很是不滿。
就知道會是這樣,不管自己做得多好,最后總不如太子和臨安王、信王。嫡子和庶子的差別就這麼大嗎?
上玨順便把前廳一屋子的王爺都送了出去,回來時正見父王專用的劉太醫在研究兩張方子。
“劉太醫,如何?”太子問道。
劉太醫的神變換了幾下,最后是一片頹然,嘆息道:“真是好方子,老臣已經一味藥都無法更改,殿下照方吃藥,定會有所好轉。十萬兩黃金,值!”
太子松了口氣,他當了快三十年的太子,父皇依舊健碩,他可不想到死都還只是太子!
“世子是否能讓老臣把脈?”劉太醫看了看另一張方子,沉道。
“劉太醫請。”上玨對于這個照顧了他父親一輩子的老太醫還是很敬重的。
劉太醫按著他的脈門停了一會兒,胡子,慚愧道:“世子最近大概是因為心急于殿下的病,確實有些上火,幸好發現得早,不甚嚴重,吃上一劑藥也差不多了。”
“真的?”上玨一臉的驚訝。
“自然是真的。”劉太醫又晃了晃手里的藥方,“這方子利于春夏之際清熱防暑,所用藥材也都是常見之,等到盛夏,殿下可命藥房熬上一鍋,給侍衛親軍每人一碗,以解暑氣。”
“我……還以為他是故意損我的。”上玨駭然。
“果然是神醫。”太子一聲笑嘆,卻聽不出喜怒。
“若是蘇大夫能長留殿下側,定能保殿下壽元。”劉太醫道。
“恐怕不。”太子想了想,有些憾地搖了搖頭。
“若是去求陛下?”劉太醫并不以為然。
醫再好也就是一介平民,還真能與朝廷對著干不?
“蘇青崖這個人孤正好知道,他是不威脅的,必要時會選擇玉石俱焚。”太子嘆息道,“那不是口頭威脅,甚至他都不會威脅你,你若要強留,他便敢自……看見他臉上的傷口了嗎?就是故意留下來的。而當時威脅他的北燕留城候,如今滿門不存。”
“那他怎麼還活著?”上玨奇道。滅了一個侯爺滿門居然還能活著離開北燕,北燕的朝廷都是死人嗎?竟然任由一個江湖人踐踏朝廷的臉面。
“你以為,他為什麼對歐慧特別?”太子笑道,“再怎麼孤傲,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脾氣總會收殮些的吧。”
“真是……父王萬金之軀,犯不著跟這種亡命之徒賭命。”上玨道。
“確實,能用錢請來,還是客氣些比較好。”太子淡淡地道,“至蘇青崖言出必行,他說過幾年會來改藥方,那就一定會來。”
“父王,那永安郡主……”上玨遲疑了一下才道。
“雖說年紀大了些,可也是個絕人,你不滿意?”太子道。
“那倒不是。”上玨道。
“那就行了,父王自會給你安排,你皇祖父想來也會樂見其的。”太子自信滿滿道。
然而,此刻號稱是言出必行的蘇公子,正在打算毀約。
聽完朔夜的轉述,上英杰只覺得頭疼,又參雜著說不出的憤怒。
朔夜很無辜,小姐命他跟著蘇青崖,蘇青崖他去聽太子的壁角——反正那是南楚的太子,他也沒什麼力,就去了,誰知道傳說中溫和寬厚的南楚太子背地里是這樣子的?尤其最后太子打算算計大小姐那段,真當東華的寧王殿下是死人?
“果然還是治死他吧?”蘇青崖冷笑道。
“不可以!”上英杰黑線,考慮一會兒一定要找秦綰說道說道,這個人太危險了,哪兒像是醫生了,分明就是殺手!雖說他對太子也很不滿,但太子絕對不能是被弄死的!
“我先走了。”蘇青崖一踏進臨安王府就自顧走人。
“蘇神醫,無論如何,皇家的人,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吧。”朔夜追上去說了一句。
蘇青崖轉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有什麼不對嗎?”朔夜無奈。天地良心,他勸這句話真的純粹好心,沒別的意思。
“放心,我打算跟你們一起離開,南楚怎麼也不敢明正大截殺東華使節的。”蘇青崖淡淡地說道,“至于南楚,大不了以后我再也不來了。”
朔夜瞠目結舌,這也行?
蘇青崖一聳肩。
雖說能借著使節團一起走,安全更有保障這點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但事了之后從此不再踏南楚卻是之前就決定好的。如此重金懸賞一國太子,突然出現的大筆錢財,實在太招人眼了。
他要籌錢雇傭殺手刺殺李鈺,在東華肯定會打草驚蛇,北燕因為留城候的事,雖說不至于全力追殺,但也不太友好,何況北燕窮困,也沒幾個拿得出大筆銀兩的。相比之下,南楚富庶,顯然更合適些。至于西秦……他和西秦的關系一直是最好的,不論是朝廷還是江湖。在得罪完北燕和南楚之后,東華明顯是更不能呆了,于是總得留個能收留庇護他的地方吧。
蘇青崖不傻,很多東西只是他不想計較,但真要計較起來,他也是極為通的人。
所以說,太子殿下絕對是誤會了。
言出必行?蘇公子的言出必行只針對特定的人,毀自己看不順眼之人的約毫無負擔。
走進小院,就看見秦綰無聊地趴在荷塘邊喂魚,只有蝶捧著魚食站在一邊伺候。
“小姐。”朔夜了一聲。
“沒把人治死吧?”秦綰一挑眉。
“太子又沒病。”蘇青崖道。
“好吧,其實南楚現在起來,對我們沒有好。”秦綰道。
南楚和東華隔江相,但西部卻與西秦接壤,南方還有蠻族不時地叛,而東華目前和北燕的戰爭一即發,短期是騰不出手向南的。一旦南楚,占便宜的絕對是西秦。
“我知道。”蘇青崖道。
所以說,他說治死太子確實是隨便說說的,上英杰真的不需要如此急上火。最多,他開玩笑也比較認真罷了。
“朔夜,頂多后天王爺就到楚京了,記得安排一下。”秦綰道。
“這……應該沒那麼快吧?”朔夜驚訝道。
“放心,他絕、對趕得到的。”秦綰嫣然一笑。
“是。”朔夜答應著退下了。
大小姐只是有些事不想他知道才支開他而已,他們彼此心知肚明,所以,后天就到這種事,顯然是不可能的。
“說起來,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欠你的了?”沒人了,蘇青崖開始算舊賬。
“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可是你活著,我死了,你怎麼不欠我?”秦綰理直氣壯道。
蘇青崖默然,雖說換了個殼子,可這人明明好端端站在他面前,卻說著“我死了”這種驚悚的話,偏偏他確實無法反駁,只道:“我救過你不止一次。”
“可我還是只有一條命。”秦綰一攤手。
“那你現在算什麼?”蘇青崖反駁。
“那是孟寒救的,跟你有什麼相干。”秦綰翻了個白眼。
蘇青崖忍著想給一把毒藥的沖,勸告自己如今毒藥對這人本沒用。真是想不開了才去跟斗!
“今天太子府沒發生別的事了?”秦綰一笑拉開話題,免得他當真惱怒。
“你小心一些,太子想要上玨娶你。”說到這個,蘇青崖忍不住皺了皺眉。
“娶我?為什麼?”秦綰愕然。真不覺得自己對上玨有利用價值。,比起,娶一個南楚重臣的嫡,多拉攏一門勢力不是更好?姻親可是最可靠的聯盟呢。
“太子許你將來的南楚皇后之位。”蘇青崖道。
秦綰何等聰慧,一聽這話,立即反應過來。
太子要是能順利登基,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他當了皇帝,自然也不需要兒媳婦的家世太過顯赫,以免他剛剛繼位,兒子就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可萬一他熬不過楚帝,有了秦綰這個世子妃,上玨在楚帝心里,就和“清河的弟弟”臨安王有了一爭之力。
立嫡次子還是立皇嫡長孫,其實都有理可循,最終不過是楚帝的一念之間。
讓清河的兒做南楚的皇后,應該是一張很能打楚帝的牌,能為本來不占優勢的上玨拉回不分數。
只是,南楚皇后?不知道秦綰,最討厭的就是當皇后這種生了嗎!
“你打算怎麼辦?”蘇青崖道。
“果然,你還是治死他算了。”秦綰抬起頭,面無表地說道。
“……”蘇青崖無語,許久道,“當真?”
“……”秦綰嘆氣。
怎麼當真?當然是隨便說說的,蘇青崖其實也知道。
秦綰,歐慧哪里是這麼沖的人。
蝶默默地遞上一張紙條:“楚帝很可能會同意。”
“我親爹還活著呢。”秦綰無奈。
有秦建云在,的婚事怎麼可能由外祖父做主。
“您的外祖父是皇帝。”蝶不客氣地加了一句。
“不急。”秦綰想了想道,“就算外祖父同意,我們東華的陛下也不會同意的。”
皇帝正要用的名義招攬圣山弟子為東華效命,這個時候,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同意和親南楚的。就連秦建云同意了都沒有用。皇帝可不是個可以講道理的人。
蘇青崖打開藥箱,取出一排的瓶瓶罐罐放在石桌上。
“毒藥?”秦綰挑眉。
“悲靈笑夢,頂級毒藥中最容易配置的。”蘇青崖解釋道。
“謝謝。”秦綰示意蝶收好藥瓶,突然就想起了當時要李暄賠醉清風,拒絕李暄用悲靈笑夢抵債時說過的話。
好嘛,這不就是要多有多嗎?
當飯吃,當水喝,當零,都沒有問題,還送貨上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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