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怡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真是進退兩難。

起來吧，這一看就是做給人看的，只怕所有人都在暗中嘲笑了。可要是繼續跪著……正主都走了，難道一直跪到宮宴結束嗎？何況

，就算跪到宮宴結束，一樣是被人看了笑話了。

“秦姐姐真厲害。”凌霜華已經笑得直接滾到秦綰懷里去了。

“是對手太渣，還不如我家那個妹妹。”秦綰一聳肩，給自己倒了杯果子酒潤潤，一臉的輕松。

夏婉怡的段數，實在還比不上秦珍，只不過有個和親郡主的名頭罷了。

“不過，秦小姐就不怕有損自己的名聲？”另一邊湊過來一個小姑娘。

秦綰怔了怔，有些茫然地看向凌霜華。

這誰？原諒，滿城的名門閨秀，雖然知道名姓，但能和人對上號的，著實沒幾個。

“我是太子傅管斯之管初雨。”出一個友好的笑容自我介紹道。

“原來是管小姐。”秦綰看得出是真的好奇，而沒有惡意，也笑了笑，又道，“名聲麼，難道管小姐不知道秦綰……有瘋病？”

“……”管初雨頓時被噎住了。

“秦姐姐，你覺得能跪多久？”凌霜華笑著，手指在桌下指了指夏婉怡。

“起來不合適，跪著……嗯，也不合適。”管初雨道。

“所以，在等一個臺階下？”凌霜華微微皺眉。

“世子？”管初雨想了想道。

“鎮南王世子確實是個人。”秦綰看了一眼管初雨，目中閃過一抹贊賞。

是個剔的姑娘，倒是讓想起了早逝的雕羽，同樣是水晶般玲瓏的子，可惜了。

很快的，周貴妃派出去的宮就回來了，只是臉張得有些發白，懷里還捧著一個長長的布包。

“我怎麼覺要出事？”凌霜華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寧王殿下該不會是同意了吧？”管初雨驚訝道。

秦綰盯著那宮懷里的布包，慢慢的，邊卻勾起一笑意。

“寧皇叔怎麼說？”周貴妃著頭皮問道。

這大宮也跟了許多年了，平時見到圣上也不怵，就算寧王答應要娶夏婉怡，都不該讓張這副模樣才對啊。

“這個，娘娘……”宮沒敢上前，反而距離周貴妃還有七八步距離就在大殿中間跪了下來，“寧王殿下吩咐將一件東西給長樂郡主，并且轉達一句話。”

“不會是把定親的信當眾送回來了吧？”安緋瑤笑道，一臉的幸災樂禍。

“什麼東西？”周貴妃卻皺起了眉。

真要是把定親信送回來，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頂多就是有點對不起秦綰，可就怕……不是。

宮將懷里的布包放在地上，慢慢解開了上面裹著的緞子。

頓時，滿殿嘩然。

竟然是一把劍？而且是寧王素不離的佩劍純鈞。

眾人先是一驚一乍的，但很快有人反應過來，純鈞劍，不正是長樂郡主送給寧王的嗎？現在寧王把純鈞劍送回來的意思是……

比起周貴妃難看的臉，夏婉怡卻是一陣狂喜。

很顯然，純鈞劍的來歷，也是知道的。

“娘娘，請問，小可以拿嗎？”秦綰問道。

畢竟劍是兇，寧王有帶劍宮的特權，可沒有。

“可以。”周貴妃無奈地點了點頭，又有些納悶。這姑娘也未免太鎮定了吧？

秦綰一聲輕笑，給了擔憂的凌霜華一個安的眼神，走上前去，腳尖一勾，利索地挑起純鈞劍，握在手里，又道：“王爺讓你轉達什麼話了？”

“這……”宮白著臉，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口。

“說！”周貴妃一挑眉，不耐煩道。

“請娘娘恕奴婢大不敬之罪。”宮磕下頭去，一臉的惶恐。

周貴妃愕然。大不敬？

“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大概猜得到。”秦綰一笑，純鈞劍在手里轉了一圈，“錚”的一聲出鞘，古樸的劍散發出陣陣寒氣，劍尖直指夏婉怡。

“長樂郡主，還請克制一些。”周貴妃看著的神也不心驚跳。

傳說這姑娘十八歲之前是有瘋病的，該不會是刺激太大，瘋病發作了吧？

“娘娘，寧王殿下說……”那宮白著一張小臉，冷汗涔涔地喊道，“王爺對長樂郡主說，依照約定，寧王府后宅的子，郡主可持劍盡誅之。還說……”

“我管殺，他管埋，是不是？”秦綰一挑眉。

“……”宮幾乎整個人都要趴到地上去了，半晌才吐出一個“是”字。

“這不可能！”夏婉怡不一聲尖。

“陛下……怎麼說？”周貴妃了角，又問道。

的確像是那個冷面寧親王會說的話，可畢竟夏婉怡也是西秦郡主啊。殺了……不合適吧？

“陛下說……”宮整個人都在打了。要說只是寧王這句話，真不至于嚇這樣，無論如何，就算是寧王本人也未必敢真在宮里殺人，更別提是長樂郡主一個子了，可是……

“盡管說，本宮恕你無罪！”周貴妃喝道。

“陛下說，準奏！”宮一閉眼，大聲道。

頓時，明殿一片死寂。

周貴妃和尹淑妃對了一眼，也不傻眼。

雖然，們也覺得，陛下可能不會同意這婚事，可是居然連寧王要宰了夏婉怡都干脆地同意，這也實在太出人意外了。

“秦綰，遵旨。”秦綰勾起角，出一個明亮的笑容，慢慢舉起純鈞劍，冰冷的劍鋒輕輕住了夏婉怡的臉。

皇帝會同意，實在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事。

是無名閣主，皇帝心知肚明。只要愿意，皇帝能給建座廟把當菩薩供起來。

若說要殺了夏澤天，也許皇帝還會考慮一下后果，可一個郡主，東華還擔得起！

“你……你不能殺我。”夏婉怡只覺得全癱，看著秦綰的眼中滿是恐懼。

做夢也沒想到，秦綰居然敢在宮里殺了，而且東華的皇帝，居然同意！

哥哥呢？哥哥為什麼不阻止？他是鎮南王世子，若是愿意救自己，東華皇帝怎麼可能不給哥哥面子？

不過，這回是冤枉夏澤天了，夏澤天對雖說沒什麼兄妹，但他也不是有很多妹妹可以消耗，不到必要時候，還是不會輕易舍棄夏婉怡的。事實上，在皇帝說出“準奏”兩個字的時候，夏澤天才是最不可置信的那一個。

在他想來，寧王也好，皇帝也好，頂多就是不同意，可以想別的辦法。不同于夏婉怡的心高氣傲，在夏澤天心里的底線是，讓夏婉怡做平妃或者側妃也可以接。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寧王直接就要殺了夏婉怡，而皇帝，居然還同意！

“我為什麼不能殺你？”秦綰巧笑嫣然，劍鋒慢慢地在夏婉怡臉上移。

夏婉怡全寒直豎，卻像是被人點了道似的，一都不敢。

強自鎮定了一下，還是覺得秦綰只是嚇唬，并不敢真正濺宮廷，緩緩地說道：“秦小姐，你不能殺我，我國與東華是盟國，你擔不起破壞同盟的責任。”

“夏小姐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又不是要殺了世子。”秦綰好笑道，“一個帶著西域統的人……你以為你重要到能讓西秦和東華開戰？別說你擔不起，就算是世子……也不敢讓鎮南王府擔上挑起兩國戰爭的紅禍水的名義，懂？”

“紅禍水的話，難道你不是嗎？”夏婉怡道。

“我是啊。”秦綰卻坦然地點點頭，又笑道，“可是，就算是禍水，本小姐也擔得起，不像你這個骨頭，明白？”

“你！”夏婉怡氣急。

“你不是說，我不敢殺你嗎？”秦綰的表很溫，忽的神一正，握劍的手反手一劃。

千古名劍吹毫立斷，夏婉怡只覺得臉上的皮一涼，直到抹了滿手的，這才覺到疼痛，不由得一聲尖。

“霜華，酒。”秦綰轉頭道。

凌霜華一愣，雖然不知道要酒干什麼，但還是拿起桌上的酒杯，直接當做暗丟了過去。

秦綰手一，純鈞劍平展，酒杯“叮”的一聲脆響落在劍上，連杯中的酒都沒濺出一滴。

“好功夫。”尹淑妃歡樂地拍手。

至于夏婉怡？連鎮南王世子都放棄了，還用在乎的臉面？

“兩位不愧是將門虎。”如妃也笑著點點頭。對于夏婉怡這個嫌棄自己兒子的人，這時候不踩還要等什麼時候踩？

“多謝娘娘贊賞。”凌霜華毫不客氣地領了。畢竟，秦綰接得雖然巧妙，但換個沒有武功底子的子來擲這杯酒，只怕離手就灑了。

“夏小姐，這杯酒呢，算我敬你的。”秦綰微笑著將酒杯放在夏婉怡面前。

夏婉怡呆了呆，下意識地去看酒杯，隨即眼中流出恐懼的芒，“啪”的一下將酒杯扔出去老遠，碎瓷片灑了一地，然后整個人晃了晃，尖了一聲就暈了過去。

至于原因，其實之前除了自己，每個人都看得清楚。

秦綰那一劍雖然看起來只是手腕了一下，但實際上因為速度太快，無數個作都仿佛合在了一起，直到停手，眾人才看見，夏婉怡的右邊臉頰上，竟然被劃了一個“賤”的字。

就看那流量也知道，這絕對是要留疤的了，只怕這位郡主以后就得頂著臉上這個“賤”字出門了，這還不如死了呢……

“膽子真小。”秦綰隨手還劍鞘，冷然道，“我不殺沒有反抗能力的人，算你暈得是時候吧。”

眾人頓時無語，夏小姐就算醒著，也沒有反抗能力好嗎？在場的人，除了凌霜華，誰都沒那能力。

“秦姐姐威武。”凌霜華拍手道。

“果然是秦侯之。”周貴妃也贊嘆道。

“弄臟了娘娘的明殿，倒是小的不是了。”秦綰笑道。

“無妨。”周貴妃示意兩個宮拖走昏迷的夏婉怡，又道，“既然大家都來了，也沒得為了個掃興的人就白來一趟。至于長樂郡主……聽說郡主在南楚皇宮一曲劍舞驚艷四座，不如獻舞一曲，本宮就不怪你濺明殿，如何？”

“娘娘有命，小自當遵從。”秦綰笑笑，又道，“霜華替我伴奏？”

“好啊。”凌霜華欣然道。

很快的，明殿的地面就被打掃干凈，侍也捧了古箏上來。

“姐姐要什麼曲子？”凌霜華在琴案前坐定。

“那就……將軍令吧。”秦綰隨口道。

要是普通的曲子，也不需要凌霜華來彈奏，在場的子中，也只有凌霜華這個本自習武，又在凌從威軍中過戰士氣息的人才能彈奏出幾分金戈鐵馬的意境來。

“好。”凌霜華答應一聲，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按上琴弦，撥出了第一個音節。

秦綰握著純鈞劍，邊含著笑意。

劍舞，其實是不會的，只是舞劍嘛，不過就是舞得好看些罷了，那些在實戰中沒什麼用的花招虛招，僅僅用來表演的話，還真是很漂亮的，再注意一下節奏，讓步伐合著曲調。再加上，是真正會輕功的，霓裳的長在空中旋轉飛舞，那可不是普通的舞姬能做出來的作。

一曲終，所有人都愣在當場，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就是秦綰，曾經的瘋？

如此的風華絕代，滿座皆驚。

想必，多年之后，這場劍舞都會被大部分人記在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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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得爽不爽？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