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暄點點頭,表示理解。
臨安王雖然疼秦綰,但用大量糧食救濟敵國災民這種事,還得皇帝拍板才行。
“諸事不順啊。”秦綰一聲苦笑,嘆了口氣。
“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來就好。”李暄溫言道。
“知道了。”秦綰點點頭。
李暄不是不累,只是
他是主持云州賑災事務的欽差,很多事,必須由他來做,別人想代替也代替不了。
“算了,我幫你去看看端王吧。”秦綰語氣中也有一不滿。
雖說端王份高貴,按理來說,解了古縣之圍后,展破軍應該去給端王請安,可是如今展破軍去追擊匪首了,本就沒有進城,而在這里的是寧王,無論于公于私,李鈞都該自己前來拜見。可如今,事務都理得差不多了,端王卻依舊不見人影,這也未免太不懂事了!
“拜托了。”李暄點點頭,又道,“荊藍傷了,莫問暫時跟著你。”
“不用啦。”秦綰不失笑道,“你已經給了我兩任侍衛統領了,這個第三任又給我,以后就真沒人敢做你的侍衛統領了。”
“跟著大小姐也好的。”莫問倒是很佩服秦綰,尤其是見過秦綰對付夏婉怡的手段之后。
“算了,本小姐還怕找不著護衛?”秦綰笑笑,路過門口時,順手揪住沈醉疏的領拖走,一邊說道,“這兩個我帶走了。”
“喂喂喂,你一個姑娘,能不能不那麼野蠻?”沈醉疏翻了個白眼,趕拎走了顧寧。
被秦綰折騰總好過落在那個王爺手里。沈醉疏覺得,他看不這個寧親王。
“你不是高手榜第一嗎?還需要護衛?”顧寧懷疑道。
郡主……這該不會是同名同姓?
“怎麼不需要?”秦綰回過頭,一臉理所當然道,“若是有刺客,本郡主堂堂皇親貴胄,又是子,難不讓我親自手?”
“……”顧寧無語地看沈醉疏,我可以揍嗎?可以嗎?
“你要打得過,可以試試。”沈醉疏道。
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會輸給秦綰,但顧寧……不說武功,經驗閱歷都差遠了,心計更是不知道被甩出幾條街,再練十年也就只有被秦綰耍著玩的份。
顧寧至得到他那*的鄙視,不淚奔了,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對了,你也是圣山的人?”沈醉疏想起來,回頭隨口道,“所以,你和南宮廉,果然是同門師兄妹?”
“沈大俠,我上次告訴你,南宮廉是我師侄,原來你完全沒在聽嗎?”秦綰沒好氣道。
“別鬧。”沈醉疏了角。
“鬧的是你好嗎?沈大俠!”秦綰嘆了口氣,忽的收斂了笑容,正道,“重新說一遍,無名閣主秦紫曦,家師墨臨淵,無名閣上代閣主,武宗前前任宗主。”
“……”沈醉疏面無表地看著,許久,才漠然道,“所以,你是殷開山的師妹,莊別離和南宮廉的師叔?”
“你才想清楚嗎?”秦綰道。
“我暫時不想跟你說話。”沈醉疏道。
“好吧,最后一句。”秦綰一攤手,接著道,“我以無名閣主的名義,希你為無名閣長老,考慮一下吧。”
“哈?”沈醉疏愕然。
“還有,管好你侄兒,還有你侄兒他爹,最近江湖太,我們家王爺的耐已經快用盡了。”秦綰走遠了,一邊還丟下一句話。
沈醉疏微微皺眉,心中一沉。
他聽出秦綰的意思,朝廷……這是想對江湖下手了嗎?
不過,這回云州的事,那些江湖人確實鬧騰得有些不像話。
然而,下一刻,他有不啞然失笑。
果真是被秦綰給影響了啊,什麼“那些江湖人”,好像自己不是江湖人似的。
“沈世叔,那我可以去找霜兒了嗎?”顧寧問道。
“去吧。”沈醉疏還在思索,一邊叮囑道,“不要惹事,也不要跟那些江湖同道接,找到霜兒之后,要麼回來找我,要麼立刻趕回半月山莊,一刻都不要在外停留,記住了嗎?”
“沈世叔放心,這回我真記住了!”顧寧不傻,也不是初江湖的雛鳥了,同樣的錯誤不會犯兩次。何況,剛剛秦綰說話并沒有避著他,他也很清楚,江湖……只怕要有大麻煩了。半月山莊能不能避過這一劫都不好說,他必須立刻趕回去,將這邊的狀況通知父親,尤其是那武林盟的事,絕對不能沾染!
“去吧。”沈醉疏揮揮手。
顧寧走了幾步,忽的遲疑了一下,又停下來腳步,回頭道:“沈世叔,你這樣放我離開,沒事嗎?”
“有什麼事?要不是我,你和天劍門那些人也早就被篩子了。”沈醉疏沒好氣道,“紫曦也就是嚇嚇你,看在我面上也不會砍了你的,快滾吧!”
“哦。”顧寧這才放心,趕溜了出去,果然,一路都沒有侍衛阻攔,他才真正放下了心。
卻說秦綰一個人走進縣衙后面,隨便抓了個衙役問了問,才知道端王現在住在古縣首富的府上,至于沒有來拜見的原因是……端王傷了。
傷了?秦綰心里直犯嘀咕。傷到起不來的程度?不太可能吧,畢竟是親王之尊,自會有侍衛拼死保護,這還傷這樣的話,李鈞該有多麼倒霉?
但是,對于秦綰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李鈞的死活不關心,但人絕不能死在和李暄面前。
想著,還是先回大堂跟李暄說了一聲,隨后上了蘇青崖。
蘇青崖也無奈,要說李鈞這種人,打死他也不想醫。只是……他覺得,就算是對以前的歐慧,他也從未如此有求必應,千依百順過。難道果然是潛意識里被秦綰影響了,認為沒來得及救讓死了一次是自己的錯所以愧疚了要贖罪?
還沒想清楚,人已經被扯到了地方。
李鈞下榻的是古縣首富紀家的宅院,當然,一個小縣城,就算首富,也無法和襄城的高明等人比較,宅子也只能說過得去。不過,紀家為了結端王,幾乎讓出了大半府邸,自己一家子反而住到了偏院去。
“端王傷勢如何?”秦綰一邊走一邊問道。
出來迎接的這人也認識,是李鈞的侍衛之一,洪吉的,原本還是李鈺親自給他挑選的,武功不弱。這就讓秦綰更奇怪了。如果李鈞真的傷重,作為他的侍衛,負責給他擋刀劍的洪吉,早就應該陣亡了!
“王爺前些日子在城墻上激勵士氣的時候,不小心中了一支冷箭……”洪吉低著頭,愧疚地道。
“哪里中箭了?”秦綰怔了怔才問道。
守城戰中,中冷箭也算是尋常,只是李鈞……該不會就這麼倒霉,一箭就被中咽或者心臟這種要命的地方了吧?
“上。”洪吉答道。
“走不了了?”秦綰一挑眉,那倒也能解釋李鈞傷勢不重卻沒有來縣衙的原因。
“這個……郡主還是親自去看看吧。”洪吉尷尬道,“王爺這幾天心很不好。”
“好吧。”秦綰有些不滿,但也沒為難他。
好在,不管是以端王妃的姐姐的份,還是寧王的未婚妻的份,去探一下傷的端王,倒還不用避嫌。
“呯!”還沒走到房門口,就聽屋里傳來瓷碎裂的聲響。
“王爺,長樂郡主來了。”洪吉稟告道。
里面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傳來李鈞的聲音:“進來。”
“郡主,請進。”洪吉上前推開了房門。
“我在外面等你。”蘇青崖一臉的嫌惡。
“還有力氣砸東西,不是說端王重傷嗎?”秦綰一挑眉,拉了拉子,小心地過一地的碎瓷片。
“怎麼是你?”李鈞只穿了一襲中,看著的臉很不善。
“不是我,難道還指我家王爺親自來探?”秦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又轉頭問道,“到底傷哪兒了?”
“那個……大上。”洪吉道。
“大上厚,出不了大事。”秦綰斷然道。
當然,就看李鈞那模樣也知道,肯定是沒傷到大管之類的地方。
“行了,滾出去!”李鈞不耐煩道。
“是,王爺。”洪吉給了秦綰一個抱歉的表,退了出去,關上門。
“你還要在這里看我笑話?”李鈞瞪著秦綰道。
“你有什麼笑話可看的?”秦綰也被他惹得發了,本來這些日子就沒休息好過,好不容易能輕松一下,這家伙還不消停!不就是捅了個簍子麼?反正你是端王,又不是太子,皇帝再不理智也不至于牽連到李鈺上去。至于你自己……有區別嗎?
“滾出去!”李鈞突然暴怒,拎起一只花瓶就砸過去。
秦綰閃避過,一皺眉,先退了出去。
“郡主。”果然,洪吉還在不遠等候。
“說吧,究竟怎麼回事。”秦綰問道。
“王爺的傷……”洪吉臉頰搐,都快扭曲了。
要說來的是寧王,他都沒有這麼為難的,可這話要怎麼跟長樂郡主說?
“傷?本郡主看他好得很!”秦綰口而出,忽的靈一閃,遲疑道,“大中箭,他該不會是……”
洪吉雖然一臉尷尬,但卻著實松了口氣,趕點頭。
這是郡主自己猜到的,可不是自己污言穢語污了郡主的耳朵啊!
“他……試過了?”秦綰干咳了兩聲道。
“原本王爺的箭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前天,紀家的家主派了自己的嫡前來服侍王爺,這個……”洪吉想抓狂,面前的不僅是位尊貴的郡主,還是端王妃的親姐姐,他在說自家王爺的風流韻事,這合適嗎?
可這麼嚴重的事,不說又不行!
“好了,我明白了。”秦綰打斷了他的話。
總之,就是李鈞他——不行了!
秦綰了角,忽然覺得很諷刺。剛剛箭差點了廢掉西門遠山的命子,轉眼間就有現世報了?也不對,就算是現世報,李鈞跟有半個銅板關系?
哦,好像確實有點關系,秦珍要守活寡了。
想了想,直接回去敲了敲門:“我帶了蘇青崖來,你想治就開門,不想本郡主就走了。”
這回,很快的,房門直接開了。
“誰說我會治那種病了?”蘇青崖咬牙切齒。
“你是神醫啊。”秦綰很無辜。
蘇青崖治不治不管,但起碼要知道,李鈞這病能不能醫得好,畢竟,回京后,醫好的太醫也是有的。
“我前世欠你的。”蘇青崖怒視一眼,走進屋。
“原來那是蘇神醫啊,太好了!”洪吉也松了口氣。
他是太子派給端王的侍衛,要是端王真的廢了,只怕回京后太子都不會放過他。
蘇青崖這回看得極快,不到半盞茶時分,就一臉黑線地走出來。
“蘇神醫,我家王爺怎麼樣?”洪吉趕道。
“他好得很。”蘇青崖沒好氣道。
“好得很?”秦綰皺眉。
“字面意思。”蘇青崖點頭確認。
“你說他……沒事?”秦綰驚訝道。
“嗯。”蘇青崖點點頭,“本來就是大中箭,還距離那麼遠,能有什麼事?”
“可是王爺他明明……”洪吉急道。
“你是懷疑我的醫?”蘇青崖斜睨他。
“不敢。”洪吉趕道,“可是王爺他確實……”
“呵呵。”秦綰卻突然笑了出來。
“郡主笑什麼?”洪吉忍著怒氣道。很好笑嗎?
“不是問題,那就是心理問題了。”秦綰篤定道。
一箭中那附近,就算沒真的傷到,但心理上的沖擊肯定不小,尤其李鈞又一向是養尊優的,何曾經歷過如此危險的場面。所以……他是被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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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沒門寡,但是貌似要守活寡了啊,不知道哪個更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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